正文 第四章瀏陽美食(3 / 3)

羊肉燉粉皮端上來,是一個火鍋,鍋不大,在金亮的小鍋裏盛著,紅色的湯汁飄散著幾段青蒜葉,羊肉和粉皮都看不到,隻能聞到一股芬芳的肉香,非常的純正,還帶著點土味和自然的甘甜。火鍋底的火焰慢慢燃燒,湯汁開始沸騰,羊肉跟著湯汁跳躍、翻滾,展現它的身段。

我夾起一塊羊肉,看清是按著肉理橫著切的,肉不到一厘米厚,卻有半個掌心大,呈微黃色。仔細聞聞,沒有南方山羊的騷氣,隻有一股肥肉的清醇香。我先吃那帶皮的肥肉,肥肉不油膩,咬起來稍有些彈性,細膩,沒有豬肉久燉腐嫩與軟和,也無法用吸食的方法吮吸。久咬之下,越咬越香,一股股清香飄出嘴裏。清香過後,羊肉有股微甜。羊肉皮像豬肉皮,變成一種彎弓形,角質層很厚。咬肉皮,有韌性和粘性,輕輕一咬,很快沒入牙齒,稍微用力,一聲清脆的咬斷聲。連續咬,那韌性較強,也有些玩味。羊肉的主要成分是精肉,新鮮的羊肉燉在粉皮裏,肉比較柔比較嫩,還很滑膩,咬下去有韌性和彈性,還聞到一股鮮味。

吃羊肉,農村人喜歡吃臘羊肉。我認為,吃羊肉的味道,最好是吃新鮮羊肉,新鮮羊肉的味道在於鮮。羊肉的鮮香,大於任何菜的味道,可以掩蓋其它菜的菜味,而且甜得非常自然,比雞精、味精好,不會在嘴巴裏產生那種鹹味和渴感。新鮮羊肉,吃多了也不會感覺到嘴巴上有鹵的感覺。

羊肉燉粉皮的味道在粉皮和湯裏。紅薯粉皮經開水一煮,都會柔軟,但羊肉燉粉皮卻有些區別,粉皮不染羊肉味。羊肉一煮,粉皮的鮮味被羊肉帶花,粉皮的味道自然呈現,非常新鮮純正。粉皮也更加的透亮明朗,像玻璃紙一樣明亮光澤,吃起來非常滑爽,少有顆粒感。

其次,吃羊肉燉粉皮要喝羊肉粉皮湯,體驗一下羊肉與粉皮的混合味。羊肉燉粉皮,會產生一種新的味道—羊肉湯被衝淡,粉皮味增加,刪掉羊肉騷味、紅薯生味,形成一種新的味道。

吃過羊肉燉粉皮,我才對瀏陽菜有進一步的認識,發現瀏陽菜除了蒸菜外,還有更加上得了台麵的菜。

瀏陽味道

我記不清第幾次去瀏陽了,但是我每次去瀏陽,都是當天上午去,當天下午或者晚上回長沙,從來沒有在瀏陽市區呆過一個晚上。欣賞瀏陽的景色,也是在白天走馬觀花。這次我到瀏陽參加劉繼德先生主持的劉氏宗親大會,組委會安排我在瀏陽住一晚,我隻好遵從他們的安排,並且參加了瀏陽夜遊活動,了解一些瀏陽的夜生活。

在長沙,夜宵是夜生活的主要內容。凡是有燈影的地方就有夜宵攤點,隻要有夜宵攤點的地方就有紮堆的人享受美好的夜生活,特別是夏秋季節,晚上涼爽舒適,夜宵攤點見縫插針,紅一片綠一片的搭開餐桌、雨棚,收攬三三兩兩的遊客,結伴而來的有情侶、有朋友、有家人、有學生,品味長沙的鴨寸骨、鴨脖子、口味蝦,忙活到翌日淩晨三四時才散宴,攤主收拾完餐具已經迎來了第二天的太陽。

我在長沙生活十數年,參與過無數次夜生活,在霓虹燈下,享受過夜的美麗和溫柔,尋找過夢想和理想。隨著年齡的增長,夜生活的次數越來越少,主要把晚上奉獻給書本。

這些年,瀏陽的建設非常迅速,我偶爾有所了解。

這次夜遊瀏陽,我沒有坐組委會準備的大巴,還是由老張開車,三四個人坐輛小車。從教育賓館出發,欣賞瀏陽河畔的夜景。

我們按下遊往上遊走的方向行走,以前都是白天,看到的都是建築,也沒有其他裝飾和襯托,在這樣的夜晚,瀏陽河畔的建築被燈光和煙花裝點,在五彩的霓虹燈下,變得狐媚動人,豔麗非常,加上瀏陽河的水,晃蕩著建築的倒影,連著河上的彩虹,明暗襯托,更加迷人。我們的車速不快,可以清晰的看到車外的景物。車道邊就是傳說中迷人的瀏陽河風光帶,不僅修飾得如影如幻,瀏陽人在風光帶上漫步賞風,更增添幾分繁榮景象。我們看完觀禮台的煙花閃爍,就欣賞對岸的瀏陽新城,隔著明晃晃的瀏陽河,在霓虹燈的照射之下,構造出無數幅優美的圖案。我很想到瀏陽河風光帶走走,讓自己成為別人觀賞的一部分,被通知晚上還要參加其他活動,我們隻好回到賓館。夜遊隻有半個小時,我們覺得沒過癮。

到賓館,另一個節目已經開始,瀏陽地花鼓上演了。我雖然不是票友、戲迷,從小還看過不少地方戲,每到一個地方遊玩,有地方戲我必然去欣賞,了解當地民情。瀏陽花鼓戲婉轉的唱腔,獨特的表演藝術吸引了我,雖然演員都是群眾演員,操練也不是很精湛,卻帶給我另外一種感覺,很有鄉土味。我們幾人吃著水果,欣賞戲文、品評著藝術,無比的愜意。幾個劇目很快演完,正好有個當地的朋友來見麵,就在大廳裏交流起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朋友約我們去吃宵夜。瀏陽的餐飲,以蒸菜聞名,不僅實惠,味道也不錯!吃瀏陽的宵夜,我還是第一次。

我們開車來到新城區,臨近瀏陽河畔,有條街叫碧灣,全部是宵夜店。

我們到時,很多店麵擠滿了人,找了一圈,終於找到個座位。朋友說:碧灣吃宵夜,最繁華的時刻是淩晨兩點以後。我們都想早點休息,不想再到兩點來看熱鬧。

據說,瀏陽城區吃宵夜的地方多,有金沙路、圭齋路、解放路、北正路、人民路、勞動路。圭齋路的黑哥鹵味,土豆、鴨舌、豆腐不錯;菜市場門口的唐氏鹵味,品種齊全,醬板鴨最有名;梅花小區的劉氏鹵味,毛豆、藕片、香幹百吃不厭。瀏陽的夜宵,這些年熱鬧非凡,春夏秋冬沒有淡季,都吃熱鹵,體驗快樂健康品質生活。

我們才坐下來,老板沒有倒茶,搬來幾件惠泉啤酒,嚇我一大跳。朋友解釋才知道,瀏陽人吃夜宵,每人能喝一箱啤酒,而且喜歡惠泉。朋友要我點菜,我對瀏陽的宵夜不了解,不敢妄為,請朋友代勞點幾樣特色小吃即可。朋友是個誠實人,把他喜歡吃的瀏陽特色夜宵全部點了。

第一道菜是炒毛豆,與我在其他地方吃的有區別,加了紫蘇葉、青辣椒炒的,炒出了它特殊的味道,吃著豆子非常清脆,帶點生豆漿味,辣椒子像芝麻一樣覆蓋在毛豆上,喝點冰啤酒,還算不錯。

第二道菜是鴨脖子,顏色黝黑發亮,肉質緊湊,用的是常德鴨霸王的做法,切成一節一節的,吃起來不是很辣。我沒有吃出鴨脖子的特色,卻感覺到它的香甜,非常純美。

第三道菜是鹵豬手,是瀏陽宵夜的特色,漆黑的豬手,像熏黑的臘肉,嚇了我一跳。在城市裏生活習慣了,不敢吃黑乎乎的東西。其實,我是個喜歡啃骨頭的人,遇到帶骨頭的食物,吃得津津有味,骨頭上的肉也啃得很幹淨。朋友吃完豬手,見我們還沒有下手,就給每個人夾一份放進碗裏。我仔細看了看豬手,那黑乎乎的是鹵汁,我才敢吃。我咬了一口,肉質很軟很嫩,精肉比較少,吃起來不油膩,醬油味稍濃,肉質很甜、很鮮。我慢慢的吃,越吃越辣,我就喝冰啤酒,還是不行,又喝涼開水,才稍微緩和。其他人也像我一樣,辣的嗬斥嗬斥。我吃得有滋有味,絲毫沒有放棄豬手的意思,一邊加緊吃豬手,頭頂不停的冒汗,吃完豬手,感覺痛快淋漓,舒適異常。

第四道菜是鴨腦殼。豬手這麼辣,我不敢再嚐試鴨頭了。朋友告訴我,鴨腦殼不辣,我才抱著再試試的心理,夾了一邊鴨腦殼,確實沒有豬手那麼辣,味道也不錯,甜味很濃,骨頭容易剝去,啃起來柔軟得很,嚼起來柔軟出味。

最後吃了些涼拌黃瓜,味覺才回歸正常。

回到賓館,我回味著這晚瀏陽的夜生活,覺得比白天的瀏陽有滋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