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將漢語習語翻譯成英語時,尤其要用到直譯。由於在語言運用中,習語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語言形式,它集中體現了某種語言的習慣用法以及該民族濃鬱的文化色彩,由於東西方文化的差異,翻譯成英語時有一定的難度。盡管如此,運用直譯依然可以對其進行成功的翻譯。其實漢語中有好多習語,在英語中都有其相應的表達。比如:在漢語中有“有錢能使鬼推磨”,在英語中相應的就有:Money makes the mare go/Who holds the purse rules the house/All things are obedient to money等好幾種表達形式。英語中的Everybody for himself,the devil take the hindmost就相當於漢語中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英語中的Man proposes,God disposes相當於漢語中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英語的Speech is silver,silence is golden相當於漢語的“禍從口出”;英語的Like father,like son相當於漢語的“龍生龍,鳳生鳳”等等。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不勝枚舉。雖然在浩瀚的習語海洋中,翻譯時並不總能在譯入語當中順利地找到和對方相應的詞語,但在能確切地表達原意和不違背譯文語言規範的條件下,即使有恰當的同義習語可借用,翻譯時還是應以直譯為主,在處理經典著作和民族或地方特色較濃厚的作品時更應如此,這是一方麵為了謹慎對待作品的民族特點,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促使各民族間相互引進不同的語言表達法,從而促進各民族之間的文化交流。魯迅先生曾經說過:“……如果還是翻譯,那麼,首先的目的,就在博覽外國的作品,不但移情,也要益智,至少是知道何時何地,有這等事,和旅行外國,是很相像;它必須有異國情調,就是所謂的洋氣。”為了解決這一問題,譯者有必要首先重視直譯法的運用,因為直譯法的使用不但有助於保存原著的民族形式,就外譯漢而言,直譯就可以幫助我們創造出新的中國現代語言,幫助我們造出許多新的字眼和新的句法,豐富的詞彙和細膩準確的表達法。這樣從英語直譯成漢語常見習語的例子屢見不鮮,比如:
火中取栗to put the chestnut out of the fire圓桌會議a round-table conference象牙之塔an ivory tower王牌a trump card連鎖反應chain reaction(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a wolf in sheep’s clothing****dollar diplomacy多米諾理論the domino theory特洛伊木馬the Trojan horse生命線a life line這些從英語直譯過來的實例已經成為漢語中經常使用的習語,其他還有很多,不再贅述。以上是在英譯漢過程中由於運用直譯法,中國讀者不僅能了解到英語豐富的習語表達,更能學習到相同意義的習語在外族語中的表達方式。但是在翻譯過程中我們往往也會遇到一些用直譯法所不能直接解決的困難,比如將我國的歇後語翻譯成英語時,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由於歇後語是漢語中具有特殊結構的習語,分為前後兩截,前半截用具體淺顯的比喻來說明後半截一個較抽象的事理,往往利用雙關語。鑒於這種特點,有學者認為歇後語不能按照字麵直譯,隻能意譯。我們先看這樣的一個例子:“起驢看唱本――走著瞧”;乍一看,單用直譯確實不容易解決問題,有人認為應意譯為wait and see。其實這隻是翻譯了破折號後麵的那半截,也是對前半截比喻的一個解釋說明,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何不將前半截也直譯過來?可以譯為To read while riding a donkey,這樣一來,既保留了漢語歇後語分前後兩截的語言特點,又能充分解釋內容。外國讀者也能從中領略到漢語的語言魅力,感受中國文化的獨特風格。另外,其他一些不能直接直譯的歇後語,也可以按照這樣的方法翻譯。比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也可以譯為To open the skylight window before talking-speak frankly;“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可以譯為make a fire by blowing through a rolling pin-do not know the first thing about it……。也有一些歇後語本身出自典故或來自我國民間故事,這樣具有文化背景的語言,不論用直譯還是意譯都是不夠的,必要的時候應該附有注釋。但是為了保留漢語的語言特點,筆者認為還應首選直譯。例如,當翻譯“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一出自典故的歇後語時,上述譯法仍然適用,即可譯為Better let him who tied the bell loosen it/It is better for the doer to undo what he has done,考慮到原文的出處,我們也有必要進行注釋。從以上這些例子我們不難看出,凡成功的翻譯都離不開直譯。以上從英漢之間比較難的習語翻譯為例,試圖說明直譯在翻譯中的重要性,並提倡為了不同文化間交流的目的,應盡量使用直譯;確切地說,隻有當不同語言文化差異的出現而導致交流的困難時,我們才用意譯,作為直譯的一個輔助手段。
(二)關於意譯
意譯雖然被大多數譯者采用,但有時它也會帶來一些問題。意譯超出了限度就會扭曲原文的意思,把原文沒有的意思加到譯文中。一般說來如果原文的意義不是通過語言形式表達的,那麼意譯不會喪失意義。但如果原文的意義有一部分是通過語言形式本身表達的,則意譯往往會抹掉那些由形式附帶的意義。上述說法在理論上是正確的,但在英漢翻譯實踐中也可能行不通,比如文學作品中的很多意義都是通過語言手段表達的,本該用直譯法表達才可反映出語言形式所載的意義。但英漢語言差別十分大,照搬過來的譯法在印歐語言間也許可以接受,在英漢翻譯時漢語不能接受這類表達法。因此有些中國學者主張在翻譯文學作品中應多用意譯。劉宓慶也將詩歌之類的文學作品放到不求字麵對應,但求保證可讀性一類,認為有時必須完全意譯方能達意。這種主張與西方理論家們將文學作品列入表達情感類,應采用直譯的理論似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