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語言可以安身立命(3)(1 / 3)

◎史海擷英

公孫龍論“白馬非馬”

春秋戰國時期,趙國的馬匹流行烈性傳染病,秦國為了嚴防瘟疫傳入國內,便在函穀關口貼出告示,禁止趙國的馬匹入關。

這一天,正好公孫龍騎著一匹白馬來到函穀關。關吏說:“你人可入關,但馬不能。”

公孫龍辯道:“白馬非馬,怎麼不可以過關呢?”

關吏說:“白馬是馬。”

公孫龍說:“我公孫龍是龍嗎?”

關吏一愣,但仍堅持說:“按照規定,隻要是趙國的馬就都不能入關,不管你的馬是白馬還是黑馬。”

公孫龍微微一笑,說:“‘馬’是指名稱而言,‘白’是指顏色而說,名稱和顏色不是一個概念。‘白馬’這個概念,分開來就是‘白’和‘馬’或‘馬’和‘白’,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比如說你要馬,給黃馬、黑馬可以,但是如果要白馬,給黑馬、給黃馬就不可以,由此證明‘白馬’和‘馬’不是一回事!所以說,白馬非馬。”

關吏越聽越迷糊,被公孫龍這套高談闊論搞得暈頭轉向,不知該如何對答,無奈隻好讓公孫龍騎著白馬過關了。於是,公孫龍的《白馬論》名噪一時。

◎文苑拾萃

公孫龍的《堅白論》

《堅白論》是公孫龍的一篇著名論著。《堅白論》的主要命題是“離堅白”。公孫龍的證明有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假設有堅而白的石,他設問說:“堅、白、石:三,可乎?曰:不可。曰:二,可乎?曰:可。曰:何哉?曰:無堅得白,其舉也二;無白得堅,其舉也二。”“視不得其所堅而得其所白者,無堅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堅,得其堅也,無白也。”

這段對話是從知識論方麵,證明了堅、白是彼此分離的。有一塊堅白石,用眼看,則隻“得其所白”,隻得一白石;用手摸,則隻“得其所堅”,隻得一塊堅石。感覺白時,不能感覺到堅;感覺堅時,不能感覺到白。所以,從知識論方麵說,隻有“白石”沒有“堅白石”。這就是“無堅得白,其舉也二;無白得堅,其舉也二”的意思。

田文詰父求生存

◎辯者,求服人心也,非屈人口也。——王充

孟嚐君(?—前279年),田氏,名文,戰國四公子之一。齊國宗室大臣。其父靖郭君田嬰是齊威王小兒子、齊宣王的異母弟弟,曾於齊威王時擔任軍隊要職,於齊宣王時擔任宰相,封於薛(今山東滕州東南官橋張汪一帶),權傾一時。田嬰死後,田文繼位於薛,是為孟嚐君,以廣招賓客,食客三千聞名,同時也是權傾一時的大臣。孟嚐君死後,葬於薛國東北內隅,與其父親的墓塚東西排列,為古薛“四門八堌堆”之中兩大堌堆。

孟嚐君是著名的戰國四公子之一,姓田,名文。如果不是雄辯的口才讓他得以活命,那麼戰國就會缺少一位傑出的政治家,戰國的曆史恐怕也會被改寫。

孟嚐君的父親是靖郭君田嬰,封邑在薛地。當初,田嬰有兒子四十餘人,其中由妾所生的兒子田文,是在被古人認為極為不祥的五月初五那日出生的。在誕生之日,田嬰對田文的母親說:“丟棄他。”

可是,他的母親還是偷偷地養下他。等到田文長大後,他母親又趁兄弟晉見田嬰的機會讓田文出現在田嬰麵前。

田嬰大怒,斥罵田文的母親:“我吩咐你不要養下他,你竟敢不聽我的話,私自生養下他,為什麼?”

田文就對父親磕頭,說:“您為什麼不肯養育五月五日生的兒子呢?”

田嬰說:“五月五日的孩子,長到與門戶一樣高的時候,將不利於父母。”

田文說:“人的命運是受之於老天,還是受之於門戶?”

田嬰聽了,默默無言。

田文又說:“如果人的命運是受之於老天,您又何必憂慮呢?如果人的命運是受之於門戶,那麼可以將門戶改得高一些,那麼,就沒人能長得那麼高了。”

田嬰說:“好啦!你不要再說了。”

過了一些時候,田文趁空問他父親說:“兒子的兒子叫什麼?”

田嬰答道:“叫孫子。”

田文接著問:“孫子的孫子叫什麼?”

田嬰答道:“叫玄孫。”

田文又問:“玄孫的孫子叫什麼?”

田嬰說:“我不知道了。”

田文說:“您執掌大權擔任齊國宰相,到如今已經曆三代君王了,可是齊國的領土沒有增廣,您的私家卻積貯了萬金的財富,門下也看不到一位賢能之士。我聽說,將軍的門庭必出將軍,宰相的門庭必有宰相。現在您的姬妾可以踐踏綾羅綢緞,而賢士卻穿不上粗布短衣;您的男仆女奴有剩餘的飯食肉羹,而賢士卻連糠菜也吃不飽。現在您還一個勁地加多積貯,想留給那些連稱呼都叫不上來的人,卻忘記國家在諸侯中一天天失勢。我私下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