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禪理故事(1 / 2)

雲在青天水在瓶

唐代文人李翱非常向往惟嚴禪師的德行,任朗州剌史時,曾多次邀請惟嚴禪師下山參禪論道,都被惟嚴拒絕了。所以,李翱隻得親身去拜見惟嚴禪師。去的那一天,巧遇禪師正在山邊樹下看經。

雖然是太守親自來拜訪自己,禪師毫無起迎之意,對李翱不理不睬。侍者提醒惟嚴說:“太守已等候您多時了。”惟嚴禪師隻當沒聽見,隻顧閉目養神。

李翱偏是一個急性之人,看禪師這種不理睬態度,忍不住怒聲斥道:“真是見麵不如聞名!”說完,便拂袖欲去。

惟嚴禪師這時才慢慢睜開眼睛,慢條斯理地問:“太守為何看中遠的耳朵,而輕視近的眼睛呢?”

這話是針對李翱眼之所見不如耳之所聞而說的。李翱聽了大驚,忙轉身拱手謝罪,並請教什麼是“戒定慧”。

“戒定慧”是北宗神秀倡導的漸修形式,即先戒而後定,再由定生慧。但惟嚴禪師是石頭希遷禪師的法嗣,屬於慧能的南宗,講究的不是漸修,而是頓悟法門。

因此,惟嚴禪師回答說:“我這裏沒有這種閑著無用的家具!”李翱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隻得問:“大師貴姓?”

惟嚴禪師說:“正是這個時候。”

李翱更弄不明白了,他隻好悄悄地問站在一旁的寺院的總管,剛才大師回答是什麼意思?總管說“禪師姓韓。韓者寒也。時下正是冬天,可不是‘韓’嗎?”

惟嚴禪師聽後說:“胡說八道!若是他夏天來也如此回答,難道‘熱’嗎?”

李翱忍俊不禁,笑了幾聲,氣氛頓時輕鬆多了。他又問禪師什麼是道。惟嚴禪師用手指指天,又指指地,然後問他:“理會了嗎?”

李翱搖搖頭說“沒有理會。”

惟嚴禪師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這時,突然一道陽光射了進來,正巧照見瓶中的淨水,李翱頓有所悟。

惟嚴禪師開始故意不理睬李翱,是想挫挫他的傲氣和火氣,以便投入參禪問道的心境。因此,最後見他氣和,心平之後,這才對他說了大道的真諦:雲在青天水在瓶。

“雲在青天水在瓶”大約有兩層意思,一是說,雲在天空,水在瓶中,正如眼橫鼻直一樣,都是事物的本來麵貌,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你隻要領會事物的本質、悟見自己本來麵目,也就明白什麼是道了。二是說,瓶中之水,猶如人的心一樣,隻要保持清淨不染,心就像水一樣清澈,不論裝在什麼瓶中,都能隨方就圓,有很強的適應能力,能剛能柔,能大能小,就像青天的白雲一樣,自由自在。

“雲在青天水在瓶”後來成為禪宗師傅們最愛拿來啟發學人的一詩偈。其意是指。為人處世應該有一顆榮辱不驚、物我兩忘的平常心。白雲漂浮在藍天,綠水奔流在大地,這是再平常、普通不過的情景了。但這種自然、恬淡和永恒所蘊藏的“平常心”所表達的人生智慧,是最值得我們品味的。有平常心的人,把事情看得最清楚。最透徹。因為通透了。所以才看得開。

棒喝是禪宗的常事

心越禪師法名興儔,原籍杭州金華府浦陽。康熙七年,他30歲時,前來拜謁翠微閣堂禪師。師父讓他常住禪堂,參究趙州“狗子無佛性”話頭。他整整參了三個年頭,終於明心見性,得到師父的印可。隨後,他漂洋過海。東渡到日本長崎。

當時,長崎寺廟眾多,是中日貿易交往的中心,兩國高僧雲集,禪得巨碩。然而,心越禪師卻能很快出乎其類,拔乎其萃,可見其修證非同一般。不是嗎?他那奧妙無窮的禪機法語。連當時全日本大名鼎鼎、大權在握的水戶將軍都為之感動,數次派人,誠摯懇請心越禪師到水戶來,以便隨時請教。

心越禪師到水戶後,按照禪宗叢林格局,對天德寺進行了徹底改造,重新命名為祗園寺。心越為開山祖師。心越禪師的佛理果然精湛,尤其是他那凜冽的禪機,每每讓水戶將軍折服得五體投地。然而,水戶將軍畢竟是全日本最為有權勢的人物,占上風慣了,所以總想挫一挫心越禪師的鋒芒。有一天,他忽然想到:佛門中人,心最軟,一定也最膽小,所以……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將下屬找來,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