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與小孤兒
一天早晨,邦布爾先生受教區理事會的派遣,乘公共馬車去倫敦。
他到倫敦後,住在一家酒店,吃完飯後,他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他的目光被一則啟事吸引了：
懸賞尋人一男孩名叫奧立弗·特威斯特,上星期四傍晚從彭冬維爾家中出走或被拐騙。凡提供線索從而知其下落者,可獲酬金5幾尼；凡能透露其若幹身世和經曆者,也一樣。
這則啟事對奧立弗的穿著、身材、相貌和失蹤經過都有詳細的說明,落款是布朗婁先生的姓名和地址。
邦布爾先生睜大眼睛,把啟事翻來覆去讀了幾遍,就直奔彭冬維爾居住區,找到了布朗婁先生家裏。
邦布爾剛一報出奧立弗的名字,貝德溫太太就迎了上來。“進來吧,進來吧,”老太太說道,“我知道會打聽到的,苦命的孩子。我知道會打聽到的,我相信一定會有他的消息的。願主保佑他。”
布朗婁先生聽到女仆的報告,傳話請邦布爾先生立刻隨她上樓。
邦布爾上樓後走進裏間的小書齋,裏邊坐著布朗婁先生和他的朋友格林維格先生。一看見邦布爾,後一位紳士立刻大聲嚷嚷起來:“一個幹事，教區一個跑腿的,我要是說錯了就把自己的腦袋吃下去。”
“請先不要打岔,”布朗婁先生說道,“你請坐。”
布朗婁先生請邦布爾先生盡可能簡要地介紹奧立弗的情況。邦布爾先生摘下帽子,在桌旁坐了下來,開始講述他的故事。他說奧立弗是個棄兒,父母都很低賤,而且品性很不好。他從出生以來,就天性惡劣,忘恩負義,壞心爛肝,一點兒好品質也沒有。在出生地,他殘暴而卑怯地襲擊了一位無辜少年———這顯然是指諾亞———然後深夜又從主人家中出逃。邦布爾還拿出隨身帶來的幾份文件,證明自己是教區公務人員。
布朗婁先生看過文件後,痛心地說:“一切看來都是真的。”邦布爾先生把5個幾尼放進錢袋,告辭而去。
布朗婁先生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教區幹事講的事情把他攪得心煩意亂,格林維格先生見狀也克製住自己,不去給他火上澆油。
布朗婁先生終於停了下來,使勁按鈴,叫來了女管家,迫不及待地說:“貝德溫太太,那個孩子是個騙子。”
老太太語氣堅決:“不會的,先生,這不可能。”
“我說他是。”老紳士反駁說,“你憑什麼說他不是?人家剛才把他的情況從頭給我們講了一遍,他從來就是一個十足的小壞蛋。”
“他是個可愛的孩子,懂事、聽話,先生。”
貝德溫太太憤怒地反駁說,“我了解孩子們,我有40年撫養孩子的經驗,誰要是不能誇這個口,就不要對他們說長道短。”
“安靜一下。”布朗婁先生假裝生氣地說,“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孩子的名字，我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這個,永遠不許用任何話題提到他。你現在可以走了,貝德溫太太。”
當夜,布朗婁先生家裏有好幾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