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妮這兒,她從波爾斯摩爾監獄回來之後,根據曼德拉的意見,發表了一份報告。在報告中,溫妮詳細地講述了曼德拉這些年的歲月,盡管失去自由,卻從未失去信心;盡管身陷監獄,卻從未放棄過鬥爭。溫妮的報告引起國際輿論的強烈反響,給南非當局造成了很大壓力。
監獄內的西蘇魯已經70歲了,曼德拉他們在監獄內為他舉辦了一個簡單的生日。與此同時,在南非的威特沃特斯蘭德大學禮堂裏為他舉行了一次集會,向他表達敬意,同時呼籲南非當局釋放所有的政治犯。
為了緩和國內外的種種壓力,南非當局又讓了一步。1984年5月,波爾斯摩爾監獄當局通知溫妮及曼德拉的子女們,他們允許“接觸探監”。曼德拉和溫妮得到這個消息,都十分激動。
在回憶這段往事的時候,溫妮有些哽咽,她說:
實在令人難以置信!當我到達波爾斯摩爾監獄的時候,我看到了曼德拉站在那裏,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親吻了他,長久地擁抱——這距離我上一次接觸他已經過去了22年,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感覺。那麼奇妙,又那麼令人黯然神傷。
關於這一段往事,曼德拉是這麼說的:
我一直堅信,我能夠獲得自由,能夠與家人團聚。我被看守從監獄帶出來,映入我眼簾的是陌生又熟悉的人,我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22年無日無夜的煎熬,22年的相思之苦,尤其是對溫妮太殘忍,剛結婚不久就分離。一切都太不容易了,我緊緊地擁抱著溫妮,長久不願意鬆開。當我的小兒子達波把一個嬰兒放在我的手中,並對我說“這是你的外孫”,我再也控製不住,眼裏含著淚花,緊緊抱著他。
受製於白人否決權
為了提高南非當局的形象,1984年冬天,新上任不久的博塔總統進行了一項改革:建立三院議會,除了460萬白人代表以外,350萬有色人種和南非黑人也有了自己的代表。然而,有色人種和黑人的權利要服從白人否決權,2100萬南非黑人的“權利”被掌控在班圖斯坦和市政委員會手中。
南非白人當然歡迎這項改革措施,但是三院議會引起更憤怒的抗議,超過80%的代表聯合抵製這種改革,當新議會在9月召開時,終於引起一場全國性的抗議騷亂。
首先發起抗議的是阿特裏奇維爾鎮的學生,他們率先罷課抗議。為平息抗議,當局組織多次演講、宣傳,可以說,威逼利誘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卻毫無作用。
阿特裏奇維爾鎮學生罷課的抗議浪潮很快在南非全國範圍內展開,引起更大規模的抗議。在約翰內斯堡西南地區,由於當局增加房租的決定,導致了一場更大的抗議浪潮。
當這一地區的居民聽到當局決定增加房租時,他們開始進行各種形式的抗議活動。事實上,由於南非局勢的變化,導致了經濟衰退,南非黑人大量失業,陷入極度貧困。
10月,憤怒的人群襲擊並燒毀了房租董事會的辦公室,同時摧毀了位於這一地區的其他城鎮,比如沙佩維爾、波菲龍、博伊帕通和伊瓦通等的市鎮政府建築、商店和銀行。3名董事會會員被憤怒的人群打死,其中包括2名副市長,其他官員倉皇出逃。
這股抗議浪潮迅速向周圍市鎮蔓延,人們長期以來積累的憤怒爆發了,到處都是憤怒的人群,到處是燒、打、砸,南非警察全部淪陷,到10月底,局勢已逐漸失去控製。
南非當局為控製局勢,調來軍隊進行鎮壓。軍備設施完善的7000人軍隊包圍了西博肯,並挨家挨戶搜查、逮捕違法的居民。
軍隊的出動立即控製了混亂的局勢,維持10多天的騷亂停止了。當局得意揚揚地宣稱,軍隊的目的是維持正常的社會秩序,鎮壓騷亂,並自信地表示當局完全可以控製局勢,並強調在任何特殊情況下。
然而,依靠軍隊鎮壓控製的局勢隻是表麵現象,並未真正平息騷亂。這個時候,一直對南非騷亂局麵持謹慎態度的組織——南非工會同盟和南非工會委員會與聯合民主陣線選擇了站在當局的對立麵,發起了為期兩天的罷工運動。他們要求軍隊放棄鎮壓,撤離城鎮,釋放被囚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