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獨立的醜劇(1)(1 / 3)

讓黑人和白人成為兄弟,南非才能繁榮發展!

——納爾遜·曼德拉

1.最後一塊遮羞布

當局策劃下的“獨立”

索韋托鎮慘案使南非當局處於國際輿論的漩渦中,在這種不利的局麵下,南非當局策劃了一出鬧劇,目的很簡單,擺脫當前的不利局麵。

1976年10月26日,特蘭斯凱黑人家園宣布“獨立”。從表麵上看,特蘭斯凱正式成為一個國家,而且具備獨立國家所有的標誌:國旗、國歌、國徽、政府、國會、主權,等等。而事實上,它隻是一個怪胎。

特蘭斯凱南臨印度洋,北臨萊索托,原是南非東開普省的一個地區。這裏屬溫帶海洋性氣候,常年多雨,氣溫適宜,草地繁茂,馬牛成群。然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卻很貧困。由於長期的種族歧視政策,這裏的經濟發展落後,工業化毫無起色,大部分資金依靠南非供給,在農業方麵,糧食主要依靠從南非進口。最為關鍵的是,有超過50萬的特蘭斯凱人在南非工作。

實際上,這僅僅是一出鬧劇,是南非白人政府策劃很久的一個陰謀,即黑人家園理論——將種族隔離製度從政治上徹底實施開來,是針對南非班圖人的一個陰謀。

事實上,早在1947年,南非白人政府就提出了種族隔離是解決種族衝突問題的“最為科學和理想的方法”,並組成了所謂的南非種族問題委員會,委員會建議將南非聯邦分成四大類居民——歐洲人、混血種人、印度人和非洲人,提出各自建立居民區。目的是保持“種族純潔”,保證歐洲人不被同化,每一種族能夠保持自己的傳統生活方式和文化特征。

之後不久,南非種族問題委員會又進一步提出了種族隔離理論最核心的部分,也就是黑人家園理論。這一理論的主要內容是針對數量龐大的班圖人,班圖人在其保留地都有固定的土地,但行動範圍受到一定的限製,進入其他地區隻屬於提供勞務性質,而這也是班圖人進入其他地區的主要理由。言下之意,班圖人在保留地以外沒有經濟財產,也沒有任何政治權利。緊接著,南非種族問題委員會又發布報告,提出了班圖斯坦的規劃——歐洲人與非洲人的地域界限是消除種族衝突、保持種族關係和諧的唯一有效途徑。

根據這個規劃,南非當局絞盡腦汁,秘密開展了大量工作,終於在1976年宣布特蘭斯凱獨立。

針對這出鬧劇,曼德拉很早就表達過譴責,在1956年7月出版的《解放》雜誌上,曼德拉揭露班圖斯坦計劃的虛偽性。在文章中,曼德拉一針見血地指出,“建立和鞏固保留地製度的唯一目的是要使保留地的黑人居民大眾更缺乏土地並且讓他們終身貧困,另一個目的則是為南非當局提供源源不斷的廉價勞動力,創造一支流動勞工大軍”。這樣,南非當局有足夠的借口對這些黑人居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在需要勞動力的時候,即讓他們居住在臨時工棚裏,不需要時就將他們送回保留地內。

這篇文章在當時引起不小的轟動,甚至一度引發班圖人的遊行抗議。在1959年南非當局頒布《促進班圖自治法案》後,曼德拉再次撰文指責當局的這一欺騙行為,他從政治和經濟的雙重角度,指責南非當局卑鄙的伎倆。

1976年的索韋托鎮慘案發生後,麵對內外的輿論指責,南非當局再次祭出這出醜劇,作為遮羞布。

特蘭斯凱獨立,這不僅僅意味著黑人和白人的隔離,也是黑人與黑人的隔離。這表現在南非當局在特蘭斯凱培植了一個合法的代理機構,作為繼續統治黑人的代理人。在特蘭斯凱獨立的整個過程中,都是南非當局在一手策劃,各級官員的任命由南非當局一手操縱。

另外,獨立的特蘭斯凱將無權幹涉南非的其他事務,而長久以來,特蘭斯凱是黑人解放運動的發源地,曼德拉、西蘇魯、奧利弗、溫妮等黑人都來自這一地區或者和這一地區淵源深厚,這意味著黑人解放運動的力量被大大削弱。

尷尬的非洲黑人

特蘭斯凱的這場鬧劇上演後,遭到了很多黑人的反對。

作為和曼德拉很有淵源的人,特蘭斯凱“獨立”後的第一任總理凱澤·馬坦齊馬的態度又是如何呢?

在前麵我們已經提到,凱澤和曼德拉的關係一直不錯,曾一起在海爾堡大學學習,而且也曾是曼德拉的情敵,他追求過溫妮。不過,此時的他稱得上是一個很有勢力的人物,尤其是政治手腕,非常毒辣。

凱澤的目標是恢複科薩人的民族性,他曾經公開宣揚自己的主張——沒有南部非洲的獨立,則非洲的獨立毫無意義。而特蘭斯凱的獨立就是南部非洲獨立的一部分。

很明顯,凱澤不是“白人政權的合作者”,也不屬於“漢奸”,他隻是在不經意間成為南非當局的一顆棋子,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當然地為南非當局“服務”!

凱澤一直堅持認為,已經獨立的特蘭斯凱的國民在白人麵前的態度應該是自信的,沒必要覺得低人一等,例如他曾經理直氣壯地要求白人警察將他們與其他非洲黑人區別對待,因為他們是“特蘭斯凱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