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的審判,1970年2月16日,法官宣布,由於當局指控的罪名證據不足,溫妮等人被判無罪,當即釋放。
事實上,這隻是一場鬧劇。
重獲自由的溫妮還未來得及慶祝,當局就根據《恐怖主義法》第六款,以完全相同的罪名將她再次拘留,溫妮又被送回單人牢房,準備接受進一步“審訊”。
當局的意圖很明顯,將這些人全部關押起來,直到當局能夠獲得或者捏造出更多“證據”。當然,這一切要采用暴力手段。
在溫妮被關押期間,曼德拉非常著急。但監獄與世隔絕,除非當局告訴他,否則他不會有任何線索。最後,在獄長的幫助下,他才知道溫妮被關進了比勒陀利亞的中央監獄。當得知這個消息時,一向堅強、樂觀的曼德拉默默流下了眼淚。
恰好在這個時候,獄長又告訴他一個不好的消息,他的兒子滕布在一起交通事故中喪生。滕布是曼德拉最寵愛的兒子,後來因為與妻子伊芙琳·梅斯離婚,他與滕布的關係疏遠了。
在雙重打擊下,曼德拉處於極度痛苦之中。當時的看守們描述,那幾天曼德拉神情恍惚,站在單人牢房的窗戶旁,一站就是一天,一言不發。
曼德拉的變化,引起西蘇魯的關注,他了解事情的原委後,陪著曼德拉,陪他聊天、談心,度過那段最艱難的時光。
在南非國內及海外,越來越多的人對南非當局虐待溫妮和其他被告表示強烈抗議。1970年9月14日,法庭宣布他們全體無罪釋放,這些人在監獄中總共度過了491天。
通過這一次的考驗,溫妮變得成熟了,她在給一個朋友的信中說:
在這次考驗的整個過程中,最讓人安慰的是,在爭取人類尊嚴的鬥爭中,我們知道自己不是孤立的。這的確是對一個人理想堅定與否的嚴酷的考驗……如果我們想使自己的孩子免受我們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我們就要下定決心不惜代價鬥爭到底。
監獄內外的風雲
事情過去半個多月,當局又頒布了針對溫妮的新禁令,為期5年。這個禁令苛刻得有些變態,規定她不許離開奧蘭多,而且規定每天晚上和周末以及公共假日,她都要待在家裏,不得外出更不得會客。
溫妮很憤怒,但經曆過牢獄生活的她變得成熟了,她明白如今反抗隻是徒勞,隻會讓自己麵臨更大的危險,她索性冷靜下來,讓自己學得“乖”一點。
她照做了,沒有違反當局的禁令。
她很聽話地在1個月內沒有找當局的“麻煩”。1個月後,她幸運地申請到了離開奧蘭多前往羅本島探望曼德拉的特許。盡管見麵的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但對曼德拉夫婦來說,彌足珍貴,他們已經有2年沒有見麵了。
在羅本島,溫妮與曼德拉的見麵非常短暫,沒有多少交流,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相互望著。
離開之後,曼德拉繼續在獄中服刑,而溫妮則帶著兩個女兒獨自生活,希望南非的局勢能夠發生變化,等待著與曼德拉的重聚。
2.南非的動蕩
索韋托慘案
1976年6月16日,這一天的天氣特別冷,寒風呼嘯,冰冷刺骨。
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羅本島上的犯人們依然要幹活。盡管他們發起很多次的抗議,卻沒有任何效果,除了遭到嗬斥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下午5點鍾,他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各自的單間牢房,稍微歇息之後,準備去洗澡。
一切準備就緒,卻發現沒有熱水了,熱水被關掉了。
機警的曼德拉立即意識到外麵一定發生了什麼重要的大事。因為這是羅本島監獄的慣例:監獄外出事,監獄內遭殃。
不錯,外麵的確出事了。
6月16日,天剛剛亮,約翰內斯堡市郊的黑人聚居區索韋托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數千名學生,他們在遊行示威,目的是抗議當局強行規定黑人學校必須用南非少數白人的語言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