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獻身自由之路(4)(2 / 3)

南非工會大會通過的《自由憲章》,並非所有的組織和個人都同意,羅伯特就是其中一個有意見的人。他認為,《自由憲章》眉毛胡子一把抓,將黑人和白人統稱為“在南非居住的全體人民”,並提出“不分膚色、種族”,這對非洲土著黑人來說根本不公平。除此之外,羅伯特還認為《自由憲章》關於民主方麵的一些建議並不符合非洲的具體情形,自始至終沒有提過“一人一票”問題,因為“一人一票”將使歐洲人、亞洲人和混血種人的選票變得幾乎毫無意義。

後來發生的幾次事件都讓羅伯特將矛頭指向非洲人國民大會,他指責非洲人國民大會的領導已被“白人統治階級的領導”拉攏過去了。

不難看出,羅伯特認為南非的一切財富都隻屬於生活在南非這塊土地上的原始居民,如今卻屬於全體居住在南非的人們,這等於承認南非國土上外國霸占者和本土被剝奪者、外國強盜和本土受害者所共有。

曼德拉與羅伯特的關係很不錯,他們同是青年聯盟的創始人,且領導過幾次比較大的行動,他很理解羅伯特的選擇。

羅伯特的行為使曼德拉也清醒地認識到,在大規模的運動中,激進的口號比溫和的策略更有感召力。一旦羅伯特脫離非洲人國民大會,將會吸引走其大批成員。

為了阻止這種局麵,曼德拉和非洲人國民大會的領導們對以羅伯特為首的非洲主義者進行了長時間的說服工作,希望他們能夠摒棄成見,將種族主義者和普通白人區別開來。

可惜的是,羅伯特心意已決,這場分裂運動最終還是發生了。

結局正如曼德拉所料,泛非主義者大會一成立,就吸引了大批黑人群眾。1959年8月2日,泛非主義者大會的全國執委會宣布,他們已在全國建立了101個支部,擁有正式成員2.5萬人。這對一個剛成立4個月的組織來說,是很不容易的。

白色恐怖

盡管非洲人國民大會發生了分裂,但組織之間還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在共同的敵人麵前,必須聯起手來,並肩作戰。

1960年,非洲人國民大會和泛非主義者大會先後組織了一係列運動,一種危機感在全國彌漫。

羅伯特勇敢地站出來,組織反對《通行證法》的抗議活動。在演講時,他希望大家將通行證丟在家裏,一起走上街頭,發起和平抗議,並接受逮捕和坐牢。

羅伯特希望這一行動能夠帶動起全國所有的人,加入抗議的行列。如果這樣,南非的監獄將人滿為患,所有的工廠和商店將停業,整個社會將會陷入癱瘓,南非政府當局最終將不得不讓步,廢除通行證製度。

1960年3月21日,反通行證的運動以平靜而嚴肅的方式開始了。在德蘭士瓦郊外的沙佩維爾,很多人故意不帶通行證,在警察局門前集會示威。

這種方式引起很多人的圍觀,人群越來越多。羅伯特認為這種抗議方式很“和善”,但當局則不這麼認為,他們居然向警察傳達“遣散否則開槍”的命令。

當警察一次次地遣散失敗後,75名警察向人群開了700多槍,殺死了69名非洲人,傷了至少180人,其中有很多兒童和婦女。這就是著名的沙佩維爾屠殺案。

沙佩維爾屠殺案發生後的幾個小時內,由於信息溝通不暢,在南方很遠的開普敦郊區蘭加的群眾對此並不知情。他們和德蘭士瓦的抗議行為一樣,當警察大聲要求他們遣散時,由於人數太多,很多人都沒有聽到這個命令。隨後,警察揮舞著警棍毆打集會人群。人們用石頭還擊,然後警察下令開槍。這一次衝突,有2名非洲人被打死,49人受傷,憤怒的人群幾乎失去了理智。

默默無聞的沙佩維爾和蘭加因為這兩起慘案,迅速成為南非各地以及世界關注的焦點。

南非當地人們對種族歧視製度怨恨已深,再加上南非政府長期鎮壓堅持非暴力運動的非洲人國民大會,如今又以更嚴厲的手段鎮壓泛非主義者大會舉行的示威活動,一時之間,南非政府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此時的非洲人國民大會在做什麼呢?

在約翰內斯堡,曼德拉、西蘇魯及艾伯特等領導人,整夜開會討論,商討非洲人國民大會應該作出怎樣的反應。

事實上,在此之前,非洲人國民大會已聯合了其他13個不同種族的組織,正在籌備發起反通行證運動,並計劃在5月和6月連續發動波及全國的示威遊行。但泛非主義者大會這次行動打亂了非洲人國民大會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