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紅,說實在的,你到省委組織部工作,是上調,高調,我應該祝賀你。可是,說心裏話,我又舍不得你走。我實在是太需要你了!”梁軍武表白著自己的心情。
“嗬嗬,你舍不得我,我就值得你留戀嗎?軍武,自從我來到鎖陽市工作,擔任市人事局計劃處副處長是我最快樂的時期。我也舍不得我們在一起這麼美好的生活。”
說到這兒,軍紅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可是,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就連我爸爸這個省級幹部還不是讓組織折騰來折騰去的。軍武,我走後,咱們常常聯係,好不好?”
“好的!”梁軍武看看牆上的鍾表,已經是十點半了,心想,就此結束吧。人家還有小孩兒要照顧呢!
“軍武,坐到我身邊來!”這時的軍紅卻不想與他分別。
梁軍武乖乖地坐到她身邊,他看到火和煙把她的臉照得紅彤彤的,火讓他看清了她眼角的魚尾紋和臉上細微的雀斑。但是,即使是這樣,她仍不失為一個漂亮的女人。
他等待著這個女人來到自己的懷裏,像第一次在她的新房裏等待她脫衣解帶一樣。軍紅卻像老煙鬼一樣向他的臉上噴出一口煙。
然後很輕地笑了,噴了那一口煙,她對他說,“軍武,別介意我抽煙。”梁軍武搖了搖頭。她又說:“我給你看看手相好嗎,讓我來給你看看手上的愛情線。”
軍紅一邊抽煙,一邊替梁軍武看手相。她找出了梁軍武的生命線和愛情線。梁軍武讓人看過手相。他的掌心,有著的是零亂的紋路,所以他想這輩子自己一定會吃許多苦。
軍紅說,你的生命線我不感興趣,讓我看看你的愛情線。她的聲音很平緩,像從遙遠的天邊掉下來的一樣。她說,你看看,你的愛情,有那麼多分岔的地方。
你在部隊的時候,愛過營房附近村子的一個女人。梁軍武點了點頭。她又說,這之前,談過兩至三次戀愛。梁軍武又點了點頭。她說,你現在也在戀愛,或將要戀愛。
而你以後,會有無數次戀愛,婚內和婚外的。她的大眼睛盯著梁軍武,仿佛在急切地等待梁軍武的肯定。梁軍武笑了一下,說,“你這不叫看手相,每個男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曆。”
軍紅顯出了失望的神色,說,“不叫看手相,叫看什麼?”梁軍武說,“叫胡鬧。你應該看出我以前受過苦,因為有那麼多還來不及隱匿的老繭。
軍紅內容慘白地笑了,說,我確實不會看相,我隻是在玩著遊戲而已,你知道,一想到我要離開你,我很舍不得的。
“你是舍不得。那麼,我就舍得嗎?”梁軍武就上前擋住了她。
“軍武,這兒不行,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她站起身來,梁軍武找來服務生買單。
“先生,外麵下雨了。門口有傘,拿一把吧。明天送回來就行。”服務生提醒他。 梁軍武和軍紅走在雨中。軍紅沒有拿傘,她抱著膀子,梁軍武的手就落在了她圓潤的肩膀上。
雨不大也不小,絲絲縷縷的那種。她把身子往梁軍武身上靠了靠,在走路的時候,他們就有了髖骨間的相互碰撞。
這種有意無意的碰撞,讓梁軍武的胸腔裏充滿了柔情。他摟著她肩膀的手,加大了力量。她終於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是在城郊的鐵道上行走。沈吉線通過了這座城市,讓這個城市建設了三個火車站。鐵道旁邊長滿了雜草,他們聞到了雜草的氣息。
很久了,都沒有一輛車來,他們的腳踩在枕木上,高一腳低一腳地行走。信號燈泛著紅色的光,一團雨霧就在光暈邊停留著。
他們的身子靠在了一起,而且,他們的身子,顯然至少有一半已經打濕了。梁軍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說話,他想,一定是因為她沒有思想準備,不知道兩個人一會兒要幹什麼?會發生些什麼?他們僅僅是工作上的好同誌而已。
但是在梁軍武的眼裏,她現在是一個性感妖冶的女人,她的妖冶令梁軍武蠢蠢欲動。
一套小別墅坐落在鐵道旁不遠的山腳下。別墅背後,是黑黝黝的山。梁軍武很深地望了黑黝黝的山一眼,他在想,黑暗裏一定藏著一些什麼,比如一場陰謀、一個妖精、一種力量。
別墅的鐵門上有著斑斑的鏽跡。軍紅把自己靠在了鐵門上,她抬起眼瞼看著梁軍武,她已經袒露在雨中了。軍紅說,上去坐坐嗎?梁軍武點了點頭,他想這話裏有誘惑的味道,所以他點了點頭。軍紅把身子轉了過去,她掏出鑰匙開鐵門。她手裏,是一大串的鑰匙。
然後,鐵門開了,他們進入了鐵門,像進入另一個世界一樣。在別墅的二樓大廳裏,軍紅讓他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看到她匆匆進了房間,一會兒,她又出來了,她一定剛剛洗了一個熱水澡,現在,她穿著的是淡色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