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任人評說吧(2 / 3)

硬要談論對文學的貢獻和價值,蘇軾的意義還遠不如那個寫出了《金瓶梅》的蘭陵笑笑生。

蘇軾的詩詞創作,那是沒說的,他也就指著這個掙名聲呢。特別是他的那一闋“十年生死兩茫茫”更是賺足了女同胞們的淚水,“大江東去”又放倒了一大批男人,這樣一來,他就有了男女通吃的資本了。

蘇軾寫詩近三千首,現在能讀的,也就是幾十首。在風格上既想學杜甫,又想學李白,又想學陶淵明,結果學來學去的,學成了三腳貓,沒有自己的創作特色。其主要的創作手法是“以文為詩,以才學為詩,以議論為詩”,寫起來也容易。南宋時就有人對他的詩進行了猛烈的抨擊,指他寫詩“專以刻意為工”,“用事押韻之工,至矣盡矣,然究其實,乃詩人中一害”,“東坡詩隻是譏誚朝廷,殊無溫柔敦厚之氣”,“自漢魏以來,詩妙於子建,成於李杜,而壞於蘇黃”。此種批評,比比皆是。

同誌們都讀慣了蘇軾那些被精選出來的詩,現在不妨讀一下他的另類劣質作品。他給那個流氓畫家王詵作的《題王晉卿畫後》,讀來果然是味如嚼蠟:

醜石半蹲山下虎,長鬆倒臥水中龍。

試君眼力看多少,數到雲峰第幾重。

這類臭詩,在蘇軾文集裏隨便就可以摸出一大把來。

蘇軾作詞三百多闋,其中二十多闋頗有韻味。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小詞裏有近六十闋是“豔科詞”,占了相當大的比重。而粗略算一下,勉強算得上豪放詞的作品,滿打滿算,不過二十首。由此可看出他的主要興趣之所在,他先前口口聲聲瞧不起柳永的“柳七郎風味”,後期卻是奮起直追,寫得比柳永還要無聊透頂。自從寫完了“大江東去”以後,他再也沒寫過一闋豪放詞。與此對照的是,他對豔科詞的興趣卻一直不減。不妨來欣賞一闋《菩薩蠻》:

塗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淩波去。

隻見舞回風,都無行處蹤。

偷穿宮樣穩,並立雙趺困。

纖妙說應難,須從掌上看。

這也是蘇軾具有開創性的一闋詞,據說是中國詩詞史上專詠纏足的第一首詞。其香豔無聊,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國人欣賞小腳,大概也受了蘇軾品味的影響。

直到紹聖二年(1095),謫居惠州的蘇軾還是不可思議的寫下了一闋香豔誘人的《浣溪沙·端午》:

輕汗微微透碧紈,明朝端午浴芳蘭,流香漲膩滿晴川。

彩線輕纏紅玉臂,小符斜掛綠雲鬟,佳人相見一千年。

他還以畫聞名,尤其是畫竹,據說水平非常高。這件事已經很難判斷了,因為他的畫全都失傳了。以蘇軾的耐性,肯定沒有多少時間精心練畫,他喜歡畫竹,也就是竹子直統統的好畫。中國畫也就這麼回事,隻要名氣大,隨手塗抹兩筆也有人買賬。

有人說,蘇軾貶海南萬裏不死,得益於他的養生之道和醫學功底。這個事情玄妙,不能不提一下。

蘇軾的醫術,一直為人們津津樂道,似乎像他這麼一個天才,自然就應該是無所不通的。其實,他也就是喜歡收集江湖中的偏方,哪來的什麼醫術。如果不是太玩聰明,請一個醫生仔細為自己診斷,大概也不至於死得那麼快。

蘇軾的《醫藥雜誌》記下了很多醫藥故事與感論,大多道聽途說,東拉西扯,荒誕不經。比如,有一次他眼睛有毛病,本來天天用熱水洗眼的,就因為聽一個人說“目忌點濯,目有病,當存之”。而且還引申說“治目當如治民”,“治民當如曹參之治齊”,也就是不用去管,到時自然會好的。

蘇軾對此不加究問,認為“此頗有理”,果然就不洗眼睛了。

可憐神采飛揚超然物外的蘇大文豪,眼睛上不知堆了多厚的一層眼屎。

他對人類生育也有研究。他在《論醫和語》中斷言“男子之生也覆,女子之生也仰”,就是說男孩是臉朝下生下來的,而女孩子生下來就是麵朝上的。這種結論真是權威,不需要調研,就敢到處亂說。你指望他去治病,不如直接自殺來得更爽快。

蘇軾喜與和尚們聊天,但也僅限於吹牛而已。他是不願受到佛家清規戒律的束縛的,起碼在禁欲這一條上他過不了關。在《養生難在去欲》小文中,他承認,養生並不難,“皆不足道,難在去欲”。骨氣凜凜如蘇武者,也“不免為胡婦生子,窮居海上”,“乃知此事不易消除”。

這樣,蘇軾喝酒泡妞就有理論基礎了。

蘇軾真正感興趣的,是道家的那一套,特別是道家的養生技法。他把這個事情當成科學,進行了不懈地鑽研和探索,也一本正經地寫下了大量的論文。在他的文集中,關於養生煉丹的文章到處都是,並且被後世懶蟲們倍加推崇。來學習一下他養生的思想吧。

他早在鳳翔工作的時候,就已經迷戀於丹藥不能自拔。他承認,曾在住所附近看到有一個地方“雪方尺不積”,心裏就有點奇怪。等到雪晴以後,看到“地墳起數寸”,這應該是別人家的一個墳墓,蘇軾卻“疑是古人藏丹藥處”,就想回家拿東西來挖,幸好被老婆王弗苦勸而止。

蘇軾對丹藥的迷戀到老都沒有停止,一直被迷得神魂顛倒。

在《龍虎鉛汞說寄子由》中,蘇軾用一大堆胡扯的醫學理論教導弟弟,並把江湖遊醫的“龍出於火”,“虎向水中生”等一大套玄空理論也拿出來炫耀,當成是“論奇而通,妙而簡,決為可信者”。所以蘇軾決心要認真修煉,“作幹蒸餅百枚,自二月一日為首,盡絕人事”。“饑則食此餅,不飲湯水,不啖食物,細嚼以致津液,或飲少酒而已”。“午後略睡,一更便臥,三更乃起,坐以待旦。有日采日,有月采月,餘時非數息煉陰,則行今所謂龍虎訣爾”。

他期待著這樣搞上個百十天,“或有所成”,並發誓“不讀書著文,且一時閣起,以待異日。不遊山水,除見道人外,不接客,不會飲,無益也”,決心相當大。

蘇軾還教給弟弟一個簡單的養生法:用舌頭使勁抵住上齶。蘇軾也承認,抵得時間長了,“舌下筋微痛”,絕對不要太用力,不然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