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任人評說吧(1 / 3)

十八、 任人評說吧

蘇軾的貢獻,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他的思想,他的政見,他的詩詞,他的文章,他的學術,他的養生技法,千年以來,一直受到無數自命閑雅的高人懶貨的追捧,對他加以全方位的倒頭膜拜。此間雖有一些批評之聲,架不住閑人無窮,蘇粉無數,蘇軾的大名,也因此而飄揚不倒。

粗略看過去,很難說得清蘇軾有什麼係統的明確的思想。他也就是到處亂看,胡思亂想,想到什麼就寫點什麼,有時忘記前麵說過的話,後麵又自打耳光自我否定,這一點在反對王安石變法時得到了充分體現,其反複不定投機取巧的特點是賴不掉的。

沒有幾個古人是能入蘇軾法眼的,無論皇帝還是平民,他基本上是見一個嘲笑一個:“武帝無道,無足觀者”,衛青隻不過是個奴才,“柳宗元敢為誕妄”,“武王非聖人”,“孟子亂儒家”,而揚雄的觀點“皆兒童之見,無足論者”,連杜甫的詩也有的被他刺為“村陋”。黃庭堅承認:“東坡文字妙一世,其短處在好罵爾。”看誰都不順眼,就是喜歡罵,而且罵的水平很高。他曾一邊指責老莊思想,對所謂“浩然無當而不可窮”,“超然無著而不可絕”不屑一顧,同時自己又大擺什麼超然物外,淩虛於塵世之上的神仙姿態,連迎麵吹來的風都是“一點浩然氣”帶來的“千裏快哉風”。

縱觀蘇軾一生,沒見他“浩然”是放在什麼地方的,“快哉”卻是不比別人少。倒是宋人陳善在《捫虱新話》中給他下的一個評語比較得當,不但在寫詩作文時常出史料錯誤,“用事多誤”,而且“其謾罵玩侮亦其常事”,哪裏還能容得下多少“浩然之氣”?

他一生都大談要超然物外,要猛學陶淵明歸隱山林。一邊又極度看重功名富貴,並用其一生執著地追求。在《議學校貢舉狀》中,蘇軾明確提出,“輕富貴,安貧賤”的清高思想是非常要不得的,因為那樣一來,“人主之名器利祿”就沒有什麼用了,就沒有“礪世磨鈍者”的工具了。當然他也就沒有什麼奮鬥的目標了。

在政治上,他的見解基本上可以用一個字來總結,就是“仁”。他到各地工作都對老百姓賣好心腸,利用自己的大名,不停地向朝廷要錢要物要政策,殊不知這些錢物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是其他地方老百姓辛辛苦苦交上去的。對此,蘇軾不管,他隻圖在自己的地盤上能博一個“仁政愛民”的好名聲。

提倡“清靜無為”的蘇軾,從來不認為法度建設是國家的重要任務,對於王安石變法當然也就看不順眼了。

蘇軾一生作詩寫文無數,他反倒並不在意詩文的成就,對他而言,詩文小技耳。但又沒有取得什麼政治上的成就,所以,後期在學術研究上傾注了一定的心血,以他主筆寫下的《蘇氏易傳》,被當作是他學術方麵的代表作。可惜搞學術與寫文章和寫詩不同,文章要有自己的觀點,蘇軾沒有,隻好抄襲了事,其中的觀點大多抄襲晉人王弼的思想。為此,《蘇氏易傳》受到了理學大家朱熹的無情諷刺。在朱熹所作的《雜學辨》中,《蘇氏易傳》名列榜首。

蘇軾自己把這些東西看得很高,甚於詩文。秦觀曾評價說:“蘇氏之道最深於性命自得之際,其次則器足以任重,識足以致遠,至於議論文章,乃其與世周旋,至粗者也。”也就是說,蘇軾並不把寫詩詞文章當成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還是想做點學問的。

滑稽的是,蘇軾的學問,基本上很少有人買賬。理論權威朱熹非常瞧不起蘇軾,曾直指他“好放肆,見端人正士以禮自持,卻恐他來檢點,故恁詆訾”。對蘇軾的學術,朱熹就更看不入眼,他指責道:“蘇氏之學,則方其年少氣豪,固嚐妄底禪學”,“及其中歲流落不偶,鬱鬱失誌,然後匍匐而歸焉”。“蘇氏之言,高者出入有無,而曲成義理。下者指陳利害,而切近人情”。“其智識、才辨、謀為、氣概,又足以震耀而張皇之,使聽者欣然而不知倦”,是一個高級演說家,非常有煽動效果,就是一條可惜:沒有實用性。

可惜,蘇軾的文章內容不正確,“然語道學則迷大本,論事實則尚權謀,務浮華,忘本實,貴通達,賤名檢,此其害天理,亂人心,妨道術,敗風教”,簡直就是異端邪說。

更可怕的是,他搞學術,往往是“不知道而自以為是”,“學不知道,其心固無所取則以為正,又自以為是而肆言之”,“其穿鑿附會之巧”,“皆逞其私邪,無複忌憚”。這就不單是指學術了,還涉及人品問題。

朱熹對蘇軾的總結是:“蘇文害正道,甚於老佛。”

蘇軾對文學的貢獻,實在是說不清楚。北宋文壇風氣得以一改之前的空洞華麗的風格,主要得益於歐陽修和王安石的開拓性工作,蘇軾隻是跟上寫寫而已,談不上多少貢獻。當然,他寫得多,影響大,對新風氣的普及有一定的推動作用。但他為文之囉唆繁雜也是有目共睹的,偶爾玩賞他的一兩篇小散文還可以,真要通讀他的文集,保證你從第二頁起就開始頭疼,廢話太多了,比閑人馬大姐還要煩人。

蘇軾為文,講究順其自然,“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想到什麼就寫什麼,不去考究文章的形式和內容。這種行文方式,吹捧一點的,就叫渾然天成;不買賬的,大可稱之為信口胡噴。也就是說,蘇軾文章的最大問題就是形式大於內容。所謂的“文以載道”,在蘇軾那裏是行不通的。蘇軾全集有一百多萬字,近五千篇文章,有內容且有流傳價值的,也就那麼幾篇小文章,加起來連一萬字都不到。

難怪明朝袁宏道評論蘇軾說:“坡公之可愛者,多其小文小說。使盡去之,而獨存高文大冊,豈複有坡公哉。”這話放到現在繼續適用,除了搞研究的,誰還去讀他老兄的政論性的文章呢?雖然他花了絕大的心血去寫,難為情的是,無論在當時還是在現代,都毫無可取之處。

一歎!

在他的文章裏,很少看到大氣與厚重,也沒有多少關注社會現實的東西,更多的是引經據典,賣弄才學,講究辭藻的華麗順暢與奇巧空靈美豔。王夫之評為“萎花敗葉,隨流而漾”,朱熹也說蘇軾“文字也多是信筆胡說,全不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