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咱四姑娘是進宮做太子妃,怎地?”春風十分不解,劉家可是太子妃的外家。

木柔桑也不懂這些個朝政之事,最後想了想道:“大概,有可能死不了,必竟隻是貪了些,再說還是皇孫的親外家,應是無大礙。”

春風還是有些不安,又道:“真還不如咱們在小山村時過的自在日子,況且四姑娘那性子……”

“是啊,是個明白人都看得清楚,可是有的人卻隻看到了功與名,看不到鮮花錦簇之下的危險,四姑娘的脾性真不適合待宮裏,她雖驕縱了些,可以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算了,甭管了,左右咱們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好了。”

木柔桑心中煩悶,總個忠義侯府她從嫁進來的那日起,她的眼裏、心裏都隻有楊子軒一個人,便是有時做些違心的事,也是麵子情,可如今她心裏又多了一個人,她的目光憂慮地穿過窗棱,望向楊老太君的院子。

“希望忠義侯府能平安無事!”

木柔桑不希望那位慈祥的老人臨到老了卻要受大難。

“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春風回道。

明明府裏一派喜氣洋洋,不知為何,心底總覺得有一絲危險。

晚上,楊子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了,木柔桑心疼得不行,趕緊叫小丫頭打來熱水,親自開了櫃子給他取來純棉的內衣褲,伺候著他洗了個熱水澡。

春風早已把廚娘喊來,做了一份小食端到了羅漢床的小幾上。

楊子軒洗了個澡後,身上的乏到是去了七分,見到那白白的、辣辣的泡蘿卜,口子生津,原本餓了一天的他,頓時有了胃口。

木柔桑親自為他盛了飯,陪他坐在羅漢床上進食。

楊子軒一口氣吃了三碗飯方才緩過氣來,有了力氣便有了精神,有了精神便能罵人了,隻聽他道:“虧得娘子細心,為夫才沒有餓死掉。”

“噗,哪有你這般子說話的,哪次歸家不都給你備了吃食,就怕你餓著了。”木柔桑不知他又觸動了哪根神經。

楊子軒歎了口氣,罵道:“你是不知道大哥,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我楊子軒頂天立地,行事端正,無論是翰林院,還是外頭的文人,哪個不給我幾份薄麵,今兒可是被他把麵子都丟光了。”

木柔桑好笑地推了他一把,勸道:“咱不氣,氣飽了你還怎麼吃飯?你要是餓瘦了,心疼的還不是我。”

“所以說,還是娘子好,往日覺得大哥雖胡來,可是府中都會給他掃尾,不過是些銀子的事,好待咱府中沒有虧了那些抬進來的姑娘們的娘家,隻是今日他那副樣子,著實是丟人現眼。”

楊子軒是正經的古人,又是文科出身,自是瞧不慣楊子智那上不了台麵的樣兒。

木柔桑又道:“雖一時丟了麵子,可是大家心裏都清楚,咱夫君可是頂好的,再說了,娘過世的事終歸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還怕大家不知道咱夫君的好?若是真有那兩麵三刀的小人,咱不交也罷,省得往後拖了夫君的後腿。”

楊子軒聽了這一席話,心中舒坦了,笑道:“娘子言子有理,今兒便有不少同僚聽說了,親自過來勸慰我,隻是劉府當時亂著,我與父親忙著上下打點,到底那是父親正妻的娘家,若是不打點一番,怕是要落人口舌。”

說道這兒,他越發覺得木柔桑言之有理,笑道:“如此也好,到時外頭便會知道我是何樣的人,大哥有是何樣的人。”甚至,他還可以借機在忠義侯麵前上上眼藥。

木柔桑歎氣道:“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想必父親氣極了吧!”一個嫡子,堂堂忠義侯下一代繼承人,卻被禁衛軍嚇得屁滾尿流,嘖嘖.……

楊子軒的狐狸眼兒笑成月牙兒,樂道:“還是娘子看得透徹,不過,劉家也不會真倒了,這一次遭災的是劉詹事一家,可不是整個劉氏一族,他們在朝中為官的也有不少。”

“知道了,左右那人倒黴了,我便開心了。”她粉紅的小嘴朝主院那邊呶呶。

楊子軒又叫小丫頭添來一碗飯,說道:“餓壞我了,正因為有人倒黴了,所以要痛打落水狗,最好是叫她翻不了身,不過,四妹妹出嫁在際,父親怕是不會允人節外生枝。”

“我有那麼傻嗎?你還是快些吃吧!”木柔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自成嫁了楊子軒後,她是越發不愛動腦子了,嗯,有點向豬進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