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楊老太君心酸了,好吧,人家楊絹兒現在是未來太子妃,別人可不是上趕著來拍馬屁麼!

木柔桑輕輕推搡了她一下,又朝楊子軒眨眨眼,楊子軒伸手摸摸鼻子,說道:“祖母,你瞧,這裏不是還有一個閑人嗎,有她陪著你,孫兒也好每日放心去衙門。”

楊老太君笑眯了眼,說道:“這話中聽,你的性子與你父親一般模樣呢!”

木柔桑暗中吐槽:這話說的,忠義侯連她夫君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哪裏一模一樣了!

楊老太君的心裏即酸又甜,說起楊絹兒能當未來太子妃是高興,隻是府中往來的夫人皆是奔著侯夫人而去,便是過來坐坐與她說兩句話,那也是瞧在忠義侯的麵子。

木柔桑與楊子軒少不得又安慰她一番,坐在那裏喝了兩盞茶,瞧著天色已晚,方才起身告辭。

出了楊老太君的院子,木柔桑歎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子軒,你往後在衙門怕是也要多多小心了。”

楊子軒冷笑道:“再如何我也是姓楊,父親不會由著母親胡來。”

木柔桑有心想說,若不是由著她胡來,當年自己的婆母又怎會無顧去世呢?隻是到底是楊子軒心中的一道坎,她卻不能把這道疤掀了出來。

“想來四妹妹也該死心了。”楊子軒伸手攬住她說道:“春日裏夜晚冷得緊,娘子莫要凍著了。”他才不想在此時提楊絹兒來大煞風景。

而楊絹兒此時正坐在自己的屋內,拿著剪子絞著上好的衣料子,鶯兒與鸝兒昨日也被突然來的聖旨嚇到,與楊絹兒一同都傻了眼,一時以為是在夢中,到今日方才緩過神來。

這不,楊絹兒得知自個兒是要嫁給那個長著一臉絡腮胡的太子後,心中越發覺得木槿之那種如玉公子才合她心思。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怎地之前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便是早些得了這消息,也好求了娘親去把這事捋平了。”

她卻不知這是忠義侯有意為之,比起輔助旁人家的孩子,到底不如輔助自個兒的親外孫便宜,不是麼?

再說了,忠義侯便是不知這些後宅陰私,卻也不願自個兒便劉府踩在頭上,他可是手握重兵的堂堂侯爺。

鶯兒與鸝兒可不知這都是忠義侯的算計,隻是在一旁勸道:“姑娘息怒,這是好事兒啊,太子妃可不是誰都想當的,便是咱大周也不過是出了你這麼一位。”

“啊呸,你們懂什麼,是繼太子妃,懂麼,便是一輩子都要在我先去的表姐麵前執妾禮。”楊絹兒越想心頭的火越是旺。

鶯兒與鸝兒相視一眼,卻也不敢說什麼,難道嫁去與木家少爺,就不用給靖安郡主執妾禮?那可是正宗的皇室族人,身上也流著一半與當今皇上一般的血。

隻是兩人如今是開不了這個口,鸝兒又道:“姑娘莫要氣壞自個兒身子了,不然夫人見了可是又要心疼了。”

楊絹兒脫口就說道:“她歡喜得緊呢,哪裏就會真心疼了。”

鶯兒忙伸手捂住她的小嘴,說道:“好姑娘,莫要生氣了,這話兒可不能叫夫人聽了去,少不得奴婢們又要挨板子了,你何苦瞧奴婢幾個不順眼呢!”

“姑娘,仔細外頭的婆子們把這事告訴了劉姑姑去。”鸝兒也在一旁提醒。

楊絹兒氣得把桌上絞得七淩八落的衣衫往地上一拂。

“唉,四妹妹,你這是何苦來著!”黃蓮兒帶著個小丫頭走進來。

揮手示意鶯兒與鸝兒退下,又親手從小丫頭端著的托盤裏取了一盅湯放到她麵前,說道:“聽說你一天都不曾吃飯了,快些喝下這老母雞湯吧,放在老爐子上吊了一天了,味兒剛剛好。”

楊絹兒心裏真正是難過,紅著眼兒哭道:“表姐,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到宮裏去,進了宮便不能自在的出來找人玩耍了。”

黃蓮兒拿帕子給她拭去了眼淚,勸道:“傻妹妹,天下有哪個女子不願去那去,往後等太子繼位,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了,往日與你不合的那些個人,到時見了你也是要下跪行大禮呢。”

楊絹兒聽後一想,靖安郡主那廝到時也要給自己行大禮,心中便也散去了一些傷心,但想到不能嫁給木槿之卻是哭得極傷心。

黃蓮兒此時還不忘拉上木柔桑,她伸手把楊絹兒摟住輕拍她的背,說道:“莫要氣,便是嫁不了他,也好找個機會再見上一見,讓他知道你的心意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