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的媳婦陪在一旁伺候著,聽了笑道:“少奶奶,你這法子可真管用,如今這黃瓜苗早早發了芽栽種了,怕是五月份便能吃到了。”

木柔桑點頭應了,又問道:“聽說福安也用此發去育麥種了,你叫他記得一日多浸幾次水,那些麥種最好不要全裝在一個袋裏,免得把中間的種子燒壞了。”

福安媳婦笑道:“少奶奶隻管放心,往年奴婢與當家的還在南邊時,便是旺財叔教了他這個法子。”

“我到是忘了這事!”木柔桑一時恍惚,好似自己離開小山村已有許久,久到她有好多事都記不起了。

春景拖著一把細杆青竹來到菜園裏,老遠就大聲吼道:“少奶奶,竹杆取來了。”

“少奶奶,姑爺來了!”這聲音是從別一邊傳來的。

木柔桑心下一喜,扔下手中的小鋤子,拎起裙擺,腳步輕快地往園子門口奔去,笑問道:“姑姑,夫君來了?!”

柳姑姑見她樂得嘴都拿不攏,忙讓開道:“少奶奶快些去吧,姑爺方到院子裏,便先急急的打發奴婢來尋你了。”

木柔桑嬌羞一笑,扭身便朝院子前麵跑去,柳姑姑耳邊還傳來她清脆的笑聲:“那是自然.……”

柳姑姑的眼尾微揚,她家少奶奶雖然嘴上不念叨,心裏卻是想姑爺想得緊了呢!

木柔桑離開了菜園子,穿過一條小徑,便進了正屋,“子軒,子軒!”堂屋裏的傳來她歡快的喊聲。

剛伸手準備接過下人遞來茶水的楊子軒,狐狸眼兒一眯,手兒一轉,提起袍子下擺便急步朝屋裏奔去。

“娘子,慢點,仔細腳下,莫摔著了!”

楊子軒的一隻腳剛踏進堂屋裏,木柔桑便迎麵撲過來了。

他有力的臂膀一撈,把她緊緊摟在懷中,低頭聞到她身上沾上的青草芳香,又見她額際沁出密密的汗珠,忙騰出一隻手從懷裏摸出帕子,細心的給她擦去汗水,笑道:“瞧你跑得都出汗了,仔細等會子著涼了。”

他朝後麵跟著進來的春景、夏語說道:“快些去燒些熱水,你們是怎地做事的,少奶奶都出了一身汗也由著她亂跑,這般子不經心,若是讓她病著了,看爺怎麼收拾你等。”

木柔桑窩在楊子軒懷中,朝挨罵的兩人壞壞的笑笑,同時收獲暗中的鄙視兩枚:都多大人了還撒嬌。

木柔桑小下巴一揚,得意地眨眨眼:哼,她高興怎地,她就是有夫君寵著怎地,盡管羨慕吧!

春景與夏語很默契的無視了,忙退下去燒水,省得被這樂此不彼曬恩愛的兩隻刺到。

等到木柔桑沐浴更衣完,楊子軒也已經洗去一身塵埃,此時他隨意的套了一件袍子,坐在院子裏喝著茶享受著春日暖陽。

“來,過來這邊坐!”楊子軒懶懶地坐在木椅上,伸手拍拍他腳前的小杌子,示意木柔桑過去。

木柔桑倚在門邊,任由夏語伺候著給她擦拭一頭青絲,她笑語:“我頭發還沒幹呢!”

楊子軒微哂道:“過來吧,夏語,去給本爺沏壺茶來。”

木柔桑隻得自己拿著絲帕,捧著厚厚一疊青絲,緩步行至他跟間。

楊子軒仰頭伸手拉著她坐在小杌子上,又叫春景另取來幹淨的絲帕,一邊給她細細的擦拭青絲上的水珠,一邊溫柔地說道:“娘子在這裏玩得歡快,卻不知為夫在京城裏一個人,卻是孤枕難眠啊!”

木柔桑忍不住笑道:“小別勝新婚,不是麼?”

“大善,今晚便看娘子的表現了!”楊子軒得意地回答。

木柔桑先是一愣,隨後伸出小爪子往他腰間一擰,滿意地聽到他冷吸氣聲,這才得意的昂起小臉,說道:“哼,原來是早就下了套子等著我跳啊!”

楊子軒眉峰一挑,狐狸眼兒彎成了小月牙,說道:“這叫薑太公釣魚。”

見木柔桑嘟起小粉唇,便又趕快說道:“當然是因為夫思念娘子了。”心下卻是摸了一把冷汗,還好回答得快,不然又要被掐上兩把了,不過心下卻是暖烘烘的,他家娘子卻是越來越在意他了。

木柔桑享受著這午後暖暖的陽光,趴在他膝上懶懶地窩著,問道:“你不是還沒到沐休日嗎?怎地過來了?”

楊子軒拿著蓖子輕輕梳著她的青絲,笑道:“為夫早先不是告訴過你嗎?你到是再想想!”

木柔桑半眯起眼兒,像隻慵懶的小貓,小臉蹭蹭他的膝蓋,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告訴我的事太多了,是又摟了銀子回來?快些拿來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