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聽說自家大兒子被抓走氣血攻心,大夫搖頭開了不少補身子的方子,木清溪吩咐下人隨大夫去抓藥,一直等到周老爺喝完藥,她又好生服侍他睡下後,離開周老爺的睡房這才冷笑道:“蔡媽媽,聽說我的好長媳病倒了,哼,走咱們去瞧瞧她,還有順便把大姑娘也抱過來,免得過了病氣。”
蔡媽媽心中一驚,隨後又是一喜,她知道這是木清溪要出手了,有了木槿之這座靠山,即便不能借勢,卻也能叫旁人俱上三分了,誰叫木槿之的嫡親舅舅是三品大員,還是個管鹽的肥差。
“夫人,您一向是個和善的,把大姑娘抱在身邊養著吧,將來也好承歡膝下,自咱姑娘出嫁,夫人身邊一直冷冷清清的呢!”
木清溪納悶的看了她一眼,後又覺得蔡媽媽此話必有深意,心裏念頭百轉後又溫婉一笑:“對極了,我就喜歡咱那白白胖胖的嫡孫女,偏景兒又不爭氣,說是非要中了舉子方才成家,唉!”
蔡媽媽忙安慰道:“少爺是個能念書的,隻是……”
“唉,現如今唯願他能清醒過來好好娶妻生子我死也瞑目了。”木清溪甩甩有些發暈的腦袋,對於周景然她是真的很痛心,每每想起傷神不已。
不過現在嘛.……她抬眼看向周家正房大奶奶的院子,嘴角勾起一絲得意,往後到底誰的日子好過,現下便能走著瞧了,沒有男人撐腰,她便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沒了爪子的貓!
木清溪快步走進周家大奶奶的院子,院子裏亂糟糟的,她輕挑下巴示意蔡媽媽。
“都死哪兒去了,你們是當這府裏沒有正經主子想翻天了!”
蔡媽媽會意的朝院子裏大吼,鬧哄哄的院子安靜下來,丫頭婆子們一時僵住在那裏。
“平素該幹什麼的都去幹什麼,一個兩個都擠在這院子裏做甚?”
那些丫頭婆子這才回過神來,木清溪餘威尚在,如今見她精神頭很好越發不敢輕易去得罪她。
“好了,府裏才遭了難,大家都守好自己的本分,都散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她不再看院子裏的下人們,帶著蔡媽媽並幾個丫頭婆子進了周家大奶奶的屋子。
見她懨懨的躺在床上也沒說旁的,便抱了周玨然的女兒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把這個孫女養在身邊,將來狠狠的報複自己的長媳。
又過了十來日,年二十四衙門封筆那日,又傳來消息,衙門送了通報信,蔡媽媽得知消息後立刻就進了木清溪的屋子,進了門剛才還哭喪著的臉立即笑得跟朵大菊花似的:“夫人,好消息,好消息。”
“可是判決下來了?”木清溪早就使了銀子打探過,周玨然這種賄賂考官的商戶,一但證據確鑿便難逃牢獄之災。
“可不是麼,夫人,大少爺因幹擾考場正常紀律,賄賂官員而被判入獄十年,沒成想,才過了幾日便又有人舉報,說他還買通江湖殺手,殺了替他辦事的一個管事一家子,聽說是要被問斬。”蔡媽媽先把周玨然的事告訴了木清溪。
“阿彌陀佛,太好了,真是遭了報應啊!”木清溪鬆了一口氣。
蔡媽媽又得意的笑道:“夫人,這真正的喜事還在後頭呢!咱少爺恢複功名了!”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恢複功名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她一時以為在夢中。
原來左人佑也不知出於什麼考慮,還是寫了封信給了吏部給事中,把真實情況說了一遍,吏部給事中又調出周景然的試卷查看了一番,最後重新錄取他為增生,令其開春後去府學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