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媽媽,外頭怎地如此鬧騰,可是那‘賢慧’的長媳在鬧?”
蔡媽媽正坐在床對麵的窗下縫補什麼東西,聽到木清溪的聲音,忙站起來走到床前,小心的給她掖掖被子:“夫人您醒了?”
“嗯,唉,也虧得槿之那孩子有孝心,幫我了卻了一樁心思,寶兒沒有落到火坑裏,我也安心了。”
木清溪的臉色很蒼白,自她照顧周老爺累病後,再也無法起床下地,那次周寶兒出嫁,還是被人抬去前廳的。
蔡媽媽心裏很難過:“夫人安心養著,少爺,姑娘年紀還小,你還要等到少爺娶親生子呢!”
木清溪癡癡的望著帳頂:“老爺原嫡妻病重時,向我家裏求娶我為貴妾,我不同意,還道再逼我便要絞了頭發做姑子去,想來當時我爹娘定是心疼極了。”窗外的枯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蔡媽媽偷偷拭掉眼淚:“夫人,你可得好生打起精神來,老爺是誠心待你的。”
“是啊,我病好了還要去照顧他!”木清溪神色不明的看向帳頂。
“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一個小丫頭踉踉蹌蹌跑了進來稟報。
蔡媽媽心中十分惱火,一頓耳刮子賞了那丫頭:“嚷什麼嚷,夫人好好的,怎會不好了,瞎了你的狗眼!”
那小丫頭臉上頓時印出五隻紅手指,帶著哭腔道:“夫人,府裏真的出大事了,大少爺,大少爺連帶他身邊的幾個小廝一並被官差抓走了,還上,上了,上了枷鎖。”
木清溪聞言心底鬆了一口氣,人一輕鬆精神頭也好了許多:“你家大奶奶呢?可有叫人好生護著?莫叫那些官差給衝撞了。”
她這院子裏好生生的,立即明白官差是奔著周玨然而去。
“大奶奶得了消息已暈過去,已打發人去請大夫了。”
木清溪很想笑,真的很想開心的大笑,強忍著揮揮手示意那小丫頭下去,又道:“自己去帳房領上好藥膏,說是我交待下去的。”
她這是試探東院那位的反應,長媳麼?又不是她肚子裏爬出來的管她死活。
“夫人,這是?”
“媽媽,等這事過了,你再托人打聽打聽林家媳婦一家被賣到了何處?終歸主仆一場,也希望她家能落個好!”木清溪聽周玨然被抓走,便知那日同木槿之說的事起作用了。
又道:“往後不要再打木家的主意了,遠著點,敬著些便是,咱們景兒可還是要繼續念書的。”
木清溪又與蔡媽媽閑了一會兒關於周寶的新婚的事,聽到外麵的吵聲沒了正準備睡下,又有小丫頭來稟:“夫人,大事不好,老爺,老爺聽說大少爺被抓走,心下一急便暈了過去。”
木清溪一個骨碌爬起來:“快去請大夫,快去!”
那小丫頭上前與蔡媽媽一道扶住她,說道:“給大奶奶看病的大夫還沒有走,現下又被請去老爺那邊了。”
木清溪急急忙忙起來,不過是隨意攏了攏頭發,使其看上去不淩||亂,這才打發那小丫頭先下去,她才與蔡媽媽兩人去了周老爺住的正屋。
“夫人,老爺……”蔡媽媽心中高興啊,沒有了林家媳婦爭權,她就是木清溪跟前的第一人,再看看周家大老爺入獄,周家大奶奶病倒,她的主子肯定要奪權了,因為木清溪已經嚐到權利被架空後生不如死的生活,她不會想再走一遭,隻會變本加利……
經過官差們的一番洗刷,這府中到處一片狼藉,越發顯得周府已走向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