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書嘻皮笑臉道:“咱家姑娘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可不是麼,咱家姑娘可金貴著呢,依奴才瞧,少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不過,少爺,咱是不是先回府去啊,想必姑娘已經望眼欲穿了。”一旁地研墨也不甘寂寞。

這次秋闈與上次考秀才不周,一共是十一天,每三天為一場,中間休息一日。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再來點熱湯,你們看到賢表弟了嗎?”

研墨忙從馬車上拿了把小椅子伺候他坐下,對他說:“回少爺話,二表少爺還沒有出來,應該快了。”

拾書知道木槿之現在怕是很困了:“少爺,要不你喝點湯後,回馬車裏先閉會兒眼?”

木槿之擺擺手道:“不了,我這一次的房號靠外頭,收卷也比他要早,現下出來的人太多,大概是擠散了,叫洗硯和潤筆分頭去找找。”兩人原本就約好了每考完一場便在這槐樹下碰麵。

研墨忙叫了遠遠候著的兩人去找左人賢,自己與拾書小心的伺候著木槿之,見他噙淚不停打哈欠,勸道:“少爺,要不你先上車靠會兒,等找到了二表少爺,請他一同上你的馬車,你看如何?”

大抵考生都有這種心態,考時恨不得筆頭咬爛,考後興奮得滿世界對答題,木槿之正處於這種糾結的麻花心態下,即困得不行又想第一時間與左人賢對對答題,看看兩人能考到什麼名次。

木槿之想了一下,覺得這樣也好,便在兩人的扶侍下上了馬車,拾書與研墨剛剛退出馬車,裏頭便傳來了輕鼾聲,拾書心疼地悄悄說道:“少爺這一次真是太累了。”

研墨沉重地道:“少爺也是沒有法子,靠人終不如靠已,他是想更好的照顧咱姑娘,這些年,少爺總覺得他虧欠了姑娘太多。”

拾書一時無言可對,隨侍的四個人都知道木槿之的心思,所以,他才會比旁人更努力,隻為有一天能出人頭地,好叫木柔桑以正經地官家小姐身份出嫁,也好叫她出嫁後有個正經的依靠。

兩人在馬車外又等了一陣子,隻見洗硯遠遠地跑過來,待到了跟前大口喘著氣,本欲開口說話,見拾書把食指放嘴邊噓了一聲,他仔細一聽,原來是自家少爺睡著了,笑道:“二表少爺出口場就累暈倒了,他家的小廝們已經把二表少爺送回去了,隻留了個小廝來給少爺送信,結果人被衝散了,現如今已先回府了。”

拾書蹲在馬車沿板子上問研墨:“咱們先送少爺回府吧,瞧他這樣兒,怕是累壞了,姑娘在家也定是等急了。”

“嗯,若是二表少爺的馬車先回,怕是少不得又要擔憂一番,洗硯,你在這裏潤筆,見到他後一並再回府裏。”研墨也想早點把木槿之送回府。

洗硯笑道:“好勒,快些回去吧,晚了,姑娘該心疼了,我在這兒潤筆,正好回去的時候順道買點東西。”

研墨朝他擠眉弄眼:“是買給哪家姑娘的吧!”

洗硯憨笑道:“咱們可得先等少爺成親了再說。”木槿之還沒有開府,洗硯現在若是成親必是要被放到莊子上去,他可不想離自家少爺遠了。

幾個回到府中時,果然被木柔桑叭啦了一通,又著人小心地把木槿之抱回房裏,一路上都沒有驚醒沉睡的木槿之,由此可見他是累得狠了。

木槿之這一睡便是到了第二天早飯後,吃了點東西便去給左老夫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