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周末,難得清閑的午後。電話響起來了。
“小柳,林欣兒現在跟你在一起嗎?”老男人的聲音。
“沒有呀。她今天不是休息嗎?”我問。
“下午公司給她安排了記者招待會。打電話她也不接。你現在馬上找到她!”老男人不悅地說。
“好的張總,我馬上。”我說。
掛掉老板的電話,我給林欣兒撥了過去。這小妮子已經關機。
我匆忙換了衣服。趕到林欣兒家裏時,卻發現林欣兒竟然在床上躺著。
我沒好氣地走到她身邊,正要叫醒她。突然林欣兒猛地坐起來,口裏叫道:“秦康!”
我忙撫著她的手:“欣兒,你怎麼了?”
林欣兒看看我,愣愣地說:“我看到秦康了!他好可憐,嘴上流著血,隻向我叫‘欣兒,救我!”
“你做惡夢了。”我安撫她,給她倒了杯水。
“秦康肯定被人害了。”林欣兒驚恐地說:“我的夢總是很準的。”
“傻瓜,夢都是相反的。”我說:“你夢到他出事,他肯定就很安全。”
林欣兒怔怔歎了口氣:“都一個多月了,連一點消息都沒有,肯定是凶多吉少。”
“你要往好處想。老想著他有事,就容易出事。”我說。
林欣兒說:“隻要他能回來,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現在你已付出了代價,為了他,連工作都顧不上了。”我說:“快起來,下午你有個記者招待會。”
“不去。每天都是工作工作,煩透了!”林欣兒懨懨地重新躺下。
“快起來吧。不工作你喝西北風啊。”我嗔她。
林欣兒不理我。
“就算是為了秦康,你也得好好工作呀。”我無奈地:“萬一他什麼時候回來了,也不能看著你這樣虛擲光陰,把工作都拋到腦後了吧。你能有現在的成績,也很不容易啊。”
林欣兒仍沒說話。
“不要固執了。”我連哄帶勸,忍不住埋怨起來:“秦康太不負責任了,怎麼說消失就消失。”
“柳姐,我的頭很痛,想休息一下。”林欣兒說著去拿床頭的安眠藥。
我這才注意到,藥盒中的藥已經隻剩下幾顆。我的心猛然抽痛。
我一把攔住她:“你知不知道這種藥吃多了傷身?你怎麼能這麼消沉,這麼糟蹋自己?就算秦康真的有什麼意外,你還能不活了嗎?”
林欣兒神情木然地瞅著我,一字一字地說:“活不下去。”
她奪過我手中的安眠藥,仰頭要吞下。
我一把奪過來。林欣兒掙紮過來,欲奪回去。“啪。”爭奪中藥片散了一地。
“柳姐,你為什麼要逼我啊,我真的沒心情工作!”林欣兒一雙明眸紅紅的,欲哭無淚地看著我。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出事了呢,也許人家現在在哪兒逍遙自在呢。你這樣值得嗎?去洗把臉,再化個妝,我們一起去公司。”我說。
“不會的!秦康一定是被人害了!”林欣兒說。
她緩緩地蹲下身,去撿那些藥片。
我忍無可忍,一腳踢過去,地上的藥片刹時飛了起來,落到無法觸及的角落裏去。
我拉起林欣兒的手,拖著她到鏡子前:“你看,看看鏡子中的自己,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這樣下去,還能撐多久?不等秦康回來,你早就死了!你還想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