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諾貝爾遺囑(2)(2 / 3)

於是,索爾曼又從英國匆匆回到了巴黎。

最緊張的一幕,是在瑞典駐巴黎總領事館裏演出的。

遺囑執行人立即著手轉移財產。本來索爾曼打算,他自己帶著那些證券去英國和瑞典,由於這樣行動的危險性太大,花費的時間也很長,所以不得不放棄了這一計劃。

他們雇了一輛馬車,從銀行保險箱裏取出全部證券,悄悄地運送到總領事館。

途中,索爾曼帶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左輪手槍,坐在馬車裏,穿過巴黎的大街小巷。他簡直是坐在諾貝爾的幾百萬財產上,一路上小心翼翼,以防突然事件發生。

車到總領事館後,他們將這些證券票據,逐一進行登記,包紮成捆,然後密封,再拿到郵局去,寄往英國倫敦和瑞典斯德哥爾摩早已商量好的銀行。

這些活動都是在總領事諾達林的大力支持下進行的,這位總領事始終采取了積極配合的態度。

一天,當遺囑執行人正在總領事館的一個房間裏登記、包裝證券和票據時,諾貝爾的兩個侄子雅爾馬和路德維希,以及侄女婿裏德斯托普,來到了總領事館。他們試圖請求諾達林的支持,諾達林在隔壁房間裏若無其事地、非常沉著地應付了他們的來訪。

在最後一批證券送出後,諾達林建議遺囑執行人,主動設宴宴請他們,希望在這種非正式的宴會上取得和解。

隨後,遺囑執行人在拉帕薩格王子城有名的彼得餐館,安排了一次豐盛的晚宴。

開始,氣氛很緊張。隨著晚宴的進行,氣氛才慢慢緩和下來。直到招待員端上咖啡時,雅爾馬才提出了實質性的問題。

他說:

“如果認為波福什是諾貝爾的真正戶籍地,這純屬虛構。大家都知道,我叔父的戶籍地應當是巴黎,或者是聖雷莫。自然,巴黎更為可取,因為他在巴黎一直居住了17年。而且擁有住宅,還雇用了職員。”

最後,他堅決主張,法國的法院是檢驗遺囑合法性的唯一法院。

遺囑執行人沒有同他爭論,隻是告訴他,全部重要證券已經運出法國。

這一宣布,猶如一枚炸彈爆炸!

遺囑執行人同雅爾馬之間的矛盾,非但沒有緩和,反而加劇了。

當天深夜,索爾曼帶了兩個大提箱,消失在夜幕裏。

原來提箱裏麵,裝滿了從馬拉科夫大街諾貝爾公館裏取出來的信件和票據。它們隨著索爾曼離開巴黎,轉移到了聖雷莫。最後回到了瑞典。

以雅爾馬為首的諾貝爾親屬,由於諾貝爾寄存在法國的證券全部運離,隨即向法國的法庭起訴。

他們首先要求扣押諾貝爾在巴黎馬拉科夫大街的住宅。

法院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判定不能出售。結果使後來組建的諾貝爾基金會失去了一筆不小的收入。

雅爾馬還去了德國,扣押諾貝爾的財產。

他事先設法弄到了財產扣押許可證,待到遺囑執行人在德國處理諾貝爾遺產時,因而受到德國法院的阻止。當時存放在德國銀行和其他公司的資產,合計約有600萬馬克。由於不能及時處理,以致蒙受了相當大的損失。

在英國,他們的財產扣押卻受到了抵製,因而避免了不必要的損失。

然而,反對執行諾貝爾遺囑的呼聲,並沒有停止過。

當時在一份瑞典報紙《我們的祖國》上,發表了一組文章。這些文章公開指責說,諾貝爾的遺囑是難以得到承認的,其中許多條款違背了繼承法,而且缺乏愛國心,將會受到道德上的譴責。

這些文章宣稱,諾貝爾的遺囑在原則上是不妥的。遺囑中所指定的受益人,實際上並不存在,遺囑執行人僅僅代表基金管理機構。他們既不代表已經去世的諾貝爾,也不代表以後推選的獲獎者。因此,隻有諾貝爾的親屬才有資格繼承遺產。

這些言論對普通民眾影響極大,並且動搖了評獎機構的決心。

1897年4月。

為了捍衛遺囑執行人的權力,林達哈根在瑞典報紙上發表文章,給予反擊。

同年5月。

瑞典政府在收到遺囑執行人提交的遺囑副本和備忘錄後,責令檢察總長采取必要的法律調解手段,以促使遺囑生效。

瑞典文學院中,以馬姆斯特倫和漢斯·福塞爾院長為首的反對派,拒絕參加有關評獎細則的討論。他們甚至對遺囑橫加挑剔,懷疑遺囑中指定的文學獎評獎機構“在斯德哥爾摩的文學院”,是否指瑞典文學院。

遺囑中指定負責評定物理學和化學獎的瑞典皇家科學院,也拒絕接受評獎任務。

瑞典皇家科學院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團體,他們的抵製既增加了遺囑執行人的困難,還助長了諾貝爾親屬反對遺囑的情緒。

盡管諾貝爾親屬極力反對,關於遺囑的合法性問題,最後還是由卡爾斯庫加縣法院來進行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