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軍在發現巴頓的軍隊後,立即開了火。麵對這種危險的局麵,巴頓怕士兵因為害怕而退卻,最後導致任務的失敗,因此,他下了一道死命令:各部隊或者前進,或者死守,不許後退一步。在巴頓的指揮下,臨近黎明時分,各個部隊恢複了秩序,開始按計劃行動,此時,美艦炮火對法軍進行了猛烈轟擊,很快就把法軍炮兵掃成了啞巴,美登陸部隊乘機發動強大攻勢。6時,第二步兵團第一營攻占了費達拉港。7時30分,第十五步兵團一部占領了切爾魁的敵岸炮陣地。美軍的艦載飛機也開始行動,一批批飛臨卡薩布蘭卡上空,完全控製了這一地區的製空權。
8時許,焦急不安的巴頓終於等到了上岸的時刻。裝有他行李和裝備的登陸艇已經就緒,準備從“奧古斯塔”號旗艦放入海中。就在此時,七艘法國軍艦像亡命徒般從卡薩布蘭卡港衝了出來,向美國軍艦和登陸艇猛烈射擊。頓時,海麵上硝煙彌漫,所有人都沉浸在槍炮的海洋之中,炮彈的彈片呼嘯著四處飛落,就連海水也為之沸騰。休伊特命令,“奧古斯塔”號立即加速,對法艦進行攔截。匆忙之中,“奧古斯塔”號尾炮的炮塔將裝有巴頓行裝的登陸艇撞壞,巴頓無法登陸,不管再怎麼著急,他也隻能以旁觀者的身份觀看這場海上遭遇戰。
團結的力量是偉大的,麵對這種局麵,美國海軍的所有艦艇都投入了戰鬥,很快就把法艦趕回了港口。出乎意料的是,剛過片刻,法艦又卷土重來,瘋狂地衝向美國艦隊,幾艘大艦也參加了戰鬥,一時竟打得美艦措手不及。在一旁觀看的巴頓,對這場海戰的壯觀場麵印象很深刻,他看到了炮彈呼嘯著從頭頂飛過和魚雷從美艦不遠處掠過的驚人情景,也看到了美國水兵勇敢戰鬥,擊退敵人的動人場麵,但所有這些都不能使他的神經鬆弛下來,相反,他越來越感到焦躁不安,他不知道在登陸後,他們是否能取得成功,也不知道部隊的命運到底如何。直至中午,海戰才以美軍的勝利宣告結束。13時20分,巴頓及其隨從人員終於被送上登陸艇,開往費達拉海岸。
激烈的戰爭後,終於可以上岸了,可是剛一上岸,巴頓就發現海灘上的情況十分糟糕,船隻不斷駛來,但在卸貨之後卻無人把船推開。法軍不斷炮擊,法國飛機也在海灘上空掃射。他在回憶錄中寫道“雖然每次掃射都離目標甚遠,但我們的人總要隱蔽起來,因而耽誤了卸貨工作的進行,特別是彈藥的卸載,這些彈藥是非常急需的,因為我們的部隊正在不遠處進行著一場重大戰鬥。”
蒙巴頓將軍是西線特遣部隊中唯一的英國軍官,1900年6月25日生於英國溫莎的王室家庭。曾祖母是英國女王維多利亞,母親為赫茜·維多利亞公主。父親是巴登堡親王路易斯,原是德國王室成員,後放棄德國國籍,參加英國皇家海軍,曾任海軍參謀長兼第一海務大臣。1913年9月13歲的蒙巴頓入奧斯本皇家海軍學校學習。1916年初蒙巴頓以優異成績從達特茅斯海軍學院畢業,先赴“雄獅”號戰列巡洋艦上見習,後至“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列艦任職。1936年調往海軍部工作。次年,晉升為海軍上校。
這個時候,各種自然環境也很糟糕,海水不斷上漲,風浪也越來越大,部隊繼續登陸時,許多登陸艇被毀沉沒。雖然登陸部隊表現十分勇敢,主力部隊也已登陸。但是,搶救傷員、武器裝備的供給、通訊設施和指揮中心的設立等工作進展遲緩,所有的人都在忙於挖掘散兵壕。麵對這些情況,巴頓依然保持冷靜的作風,命令登陸艇停止行動,轉至費達拉港口登陸。他還要求士兵們振作起精神來,恢複勇氣和理智,聽從指揮,並指示各級指揮官立即按原定計劃行動,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巴頓有條理的指揮下,很快,海灘上的混亂場麵便消失了。
緊張韻忙碌後,終於在日落時,所有的登陸部隊都達到了預定地點。登陸雖然成功了,但各種問題接踵而來:對法軍的勸降工作也沒有成功,巴頓派蓋伊上校去卡薩布蘭卡勸說米什利埃海軍上將停止戰鬥,但遭到嚴詞拒絕;彈藥和食品的供給十分困難,火炮和重型裝備大部分沒有運上岸。這樣一來,就很難保證士兵們有精力戰鬥。
盡管這時從薩菲傳來了好消息,哈蒙將軍率領的第2坦克師已建立了縱深達5000碼的灘頭陣地,坦克部隊也部署完畢。穆罕默迪亞的情況也開始好轉。但由於通訊設施出現了故障,巴頓與設在直布羅陀的艾森豪威爾的司令部失去了聯絡,也得不到奧蘭和阿爾及爾的消息。巴頓對此十分擔心,他很清楚,如果照這種態勢發展下去,必然會貽誤戰機,從而導致整個“火炬”計劃的實施受挫。突然,他想起在製訂自己的具體行動計劃時,巴頓曾得到艾森豪威爾的允許,如果其他辦法均不成功,可以威脅從空中轟炸和從海上炮擊以迫使卡薩布蘭卡投降,而且必要時可以把威脅變成行動。但同時艾森豪威爾做了一個明確規定:巴頓在采取這一極端行動前必須爭得他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