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指揮西線特遣部隊,由美國本土出發,橫渡大西洋,在卡薩布蘭卡登陸;
弗雷登道爾指揮中線特遣部隊,在奧蘭登陸;
賴德指揮東線特遣部隊,在阿爾及爾登陸。
後兩支特遣部隊,由英國皇家海軍輸送,隻有巴頓的這支特遣部隊,沒有一個英國人,全部是美國人,而且兵員輸送也要靠自己。不僅如此,巴頓所麵臨的敵人,將有20萬眾,而他自己隻有4萬人。為此,他需要好好謀劃一下。
海軍少將亨利·休伊特來到軍需大樓巴頓的辦公室,同他討論軍種合作的問題。
休伊特的個性同巴頓截然相反。巴頓火氣旺盛,容易發怒,可謂非常的情緒化的人物;而休伊特則溫文爾雅,審慎得甚至有些遲鈍。
海軍少將慢吞吞地向巴頓分析此次行動的利弊。他認為,曆史上還從沒有從3000英裏之外發動如此大規模的進軍的先例。4萬人的官兵和輜重,以及大西洋上神出鬼沒的德國潛艇,使他有理由擔心這是一次冒險。
休伊特慢條斯理的勁頭,讓巴頓十分反感。海軍少將手下的那班參謀,又不斷地插話,翻來覆去地強調遠征的不利因素,更讓巴頓怒不可遏。眾所周知,巴頓一向是蔑視次要困難的,對其他軍種為完成支援任務所麵臨的困難,他從來都是過低估計的。此時此刻,他把海軍的正當擔憂當成了一種破壞,他漸漸地失去了耐心。
終於,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巴頓的嘴裏噴出了一連串最惡毒的語言,海軍的同仁對此目瞪口呆,簡直無法置信,他們紛紛逃出會場,並確信再也無法同巴頓這樣粗暴無禮的將軍一道工作了。
休伊特將軍平白無故地受此大辱,也是氣憤難平,他找到海軍金上將,提出“要麼陸軍撤換巴頓,要麼海軍退出這次戰役”。
金上將立刻將此事向馬歇爾彙報,正式要求撤換巴頓。
在這麼一個關鍵的時刻,巴頓的糟脾氣再一次險些葬送了自己。海軍的態度已非常強硬。對他們來說,要麼犧牲巴頓,要麼犧牲“火炬”計劃,結果隻能有一個。
但是,馬歇爾一個也不想犧牲,他再一次向巴頓的命運伸出了雙手。他就巴頓的臭脾氣向休伊特和金上將作了解釋,他保證,巴頓的脾氣絕不會影響軍事行動,相反倒會有助於戰役的勝利。他認為,“對於‘火炬’戰役來說,巴頓是不可或缺的。”
休伊特是個能顧全大局的人,他勉強同意與巴頓繼續合作。在合作中,兩人增進了了解,配合日益默契。雙方取長補短,一對冤家成了真摯的朋友。最終使這次史無前例的遠征取得了輝煌的成功。
在這段插曲之後,“火炬”計劃也進入了最後階段。現在,弓成滿月,箭已上弦,就等著“火炬”燃燒的那一天了,巴頓雄心勃勃地準備用這支“火炬”去燃燒整個北非,燃燒整個沙漠……
二、登陸北非
弗吉尼亞州是一個旅遊業發達的洲。除海濱度假區和藍嶺山區的謝南多厄國家公園等天然勝景外,還擁有眾多的曆史名地,使該州成為全國著名遊覽勝地之一。從裏士滿往西有一名為夏洛茨維爾的小城,有4萬多居民,它偎依在鬱鬱蔥蔥的藍嶺山麓,又有碧綠清澈的裏萬納河從身旁流過,景色十分秀麗。
一個秋高氣爽,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弗吉尼亞州諾福克港口一片繁忙景象。巴頓便乘休伊特海軍少將的旗艦“奧古斯塔”號從這裏的錨地出發了。不久,他們與在海麵上集結的部隊彙合,大艦隊按照預先編排好的隊形浩浩蕩蕩前進,形成了一幅十分壯觀的畫麵。其規模在整個戰爭史上也是極其罕見的。整個艦隊共由102艘船艦組成,其中包括29艘運輸船,載運著兩萬四千名西線特遣部隊官兵及其裝備給養。
巡洋艦“奧古斯塔”號、“克利夫蘭”號,“布魯克”號為主力軍艦:“得克薩斯”號、“紐約”號以及剛剛投入現役的“馬薩諸塞”號為戰列艦。參加護航任務的海軍航空兵的戰鬥機和轟炸機一隊隊從艦艇上空掠過,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整個場景壯觀而動人心魄。
作為美國海軍中佼佼者的休伊特將軍,準備工作做得天衣無縫。如海軍情報機構曾發現航道上有敵人潛艇在活動,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情況,在艦隊出發前夕,他已派出船隻做誘餌,把敵潛艇引走了。畢竟戰爭是危險的,誰都不知道下一秒將會發生什麼,因此,在出發過程中仍有人,包括巴頓在內都擔心德國潛艇的活動,但在20多天的航行中,艦隊始終吉星高照,連敵人的影都沒有看見。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休伊特與巴頓的關係更加融洽了,甚至可以說是親密無間。巴頓對海軍總是抱有某種偏見,他曾尖刻地指出:“在曆史上,海軍從沒有準時將陸軍運送到預定地點。”但通過這次航行,他的這些看法全部煙消雲散了。可謂是實踐出真知。因為彼此都十分信賴對方,在航行過程中也減輕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尤其當巴頓看見休伊特指揮有方,也增添了一些必勝的信心。他也從不過問海軍的事務。雖說每天都需要考慮很多關於作戰的事情,可是航行途中,巴頓還是閑得有些發慌,再加上胃口出奇的好,身體竟漸漸有些發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