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後,蘇暮染出了妓院,無奈在街上閑逛了起來,因為後麵總是跟著個“尾巴”,她也不想再和他有對麵,一旦糾纏了起來就甩不掉了。
花滿月則是想著,反正我有閑,就這麼跟著她吧,看看她會如何應對,花滿月還蠻期待蘇暮染的態度,他相信蘇暮染知道自己一直在跟著她。
蘇暮染很苦惱,剛剛迎麵走來一小男孩,送了束花給她,花中藏有弑天筆跡的字條,“皇宮有難,倚竹樓見,天。”倚竹樓名字雖清雅,但實際是一家青樓,在靠近皇宮的一條繁華大街,蘇暮染見一時半會兒甩不掉花滿月,隻能先趕往倚竹樓。
花滿月看見蘇暮染有動靜立刻跟了上去,跟著跟著,跟到了青樓,不禁惱怒,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去青樓呢!怕她出事,就趕緊找了起來,走了好幾圈,一點兒身影都沒有,看來她已經甩掉自己了,花滿月第一次懷疑自己皮相,我有那麼嚇人嗎!掏出隨身帶的小銅鏡,陶醉了一會兒,最後肯定顏值滿分,信心滿滿,反正不論你去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蘇暮染一進倚竹樓就利用地形躲開花滿月,成功與弑天會麵。
“出了什麼事?”
“信上不詳細,回宮再說。”
“抱我走。”
弑天臉上出現一抹可疑的緋紅,不過毫不猶豫,抱起蘇暮染趕回皇宮。一路迎著風,輕風拂過蘇暮染的烏發,沁出淡淡馨香,弑天有點心猿意馬—
楚宮內。
兩個身著素服的女子正陰沉著臉坐在鳳鸞宮大殿上。
楚淩燕坐不住了,對旁邊的林煙說:“母後,咱們等了那麼久,那小妖精都不出來,肯定有詐。”林煙接到情報,鳳鸞宮今天似乎有什麼動靜,心中起疑,便來試探。
一直以來,聽到蘇暮染頭痛臥病在床的消息,林煙自然不信,後慢慢等待機會,等了半把時辰,更坐實了她心中猜測。
林煙緩緩起身,往鳳鸞宮內殿走,楚淩燕緊隨其後。林煙看向一旁的奉茶侍女,冷冷的命令,“帶我去太後寢宮。”這宮女哪兒見過世麵,戰戰兢兢,弱弱地應了:“是。”帶她們走向蘇暮染的寢宮。
有宮女跑來向杏兒耳語了幾句,杏兒表麵裝作淡定,心中大駭,主子還沒回宮呢,這可如何是好,她馬上關上內寢的大門,守在門外,能拖延多久是多久,主子也正往宮裏趕。
沒多久,林煙和楚淩燕就到了內寢門口,看見一位侍女靜立在門前。走向前去,杏兒福了福身子,“參見皇後娘娘,四公主。”
“太後呢?”
“太後娘娘頭風發作,臥床休息。”
“為何不請太醫?”
杏兒後背冷汗一片,這點兒當時被忽略了,畢竟太醫要真來了,是會穿幫的。
“娘娘說隻需臥床歇息便可,無需勞煩太醫院。”
林煙冷冷“哼”了聲,麻煩太醫?是心中有鬼吧,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麼花招,“太後娘娘金貴玉體,你們這些做下人的難道不明事理嗎,既然如此,本宮進去看看太後,好讓太醫來診斷!”說著,欲推開大門。杏兒已經攔不住了。
這時門從裏麵被打開,一侍女朝林煙,楚淩燕福身,“皇後娘娘,公主殿下,太後有請。”杏兒緊繃的心鬆了下來,看來主子已經回來了。
林煙暗驚,蘇暮染一直都在?跟著進了去。
林煙,楚淩燕一進來,便被滿室的樸素簡潔擾了神兒,林煙是知道的,前楚太後極好奢華,寢宮入目皆是金銀玉器,而蘇暮染住了進來後,倒變得窮酸了,心下鄙視起了蘇暮染。而楚淩燕想著,鳳鸞宮比不上她的宮殿,洋洋得意,對蘇暮染更加蔑視。
蘇暮染怏怏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看見林煙,楚淩燕進來後,才有了些許反應。林煙和楚淩燕微微欠了欠身子,“太後安好。”
蘇暮染忙掙紮著起身,可卻無力的摔回床上去,一旁的杏兒連忙扶著蘇暮染坐起來,蘇暮染神情哀傷,“哀家頭風發作,怠慢了皇後和公主。”
林煙假惺惺道:“不打緊,太後身子要緊。”楚淩燕附和道:“太後欠安,不如請太醫吧!”
蘇暮染虛弱的點了點頭,“也好。”
太醫替蘇暮染懸絲診脈後,說:“太後剛剛頭風發作,內息不穩,身體孱弱,這幾日宜應臥床休息,微臣去開幾副安神的藥,娘娘按時服用即可。”
林煙聽到太醫這麼說,疑心稍降,看來這病秧子確實是發病了,她可巴不得蘇暮染早點兒死。楚國,皇帝死後百日,宮廷內,人一律著素服,不得開宴席,要處處懸掛素絹以此緬懷先帝,表達哀思。金碧輝煌的鳳鸞宮因處處掛上了三尺素縞,而顯得沉悶死寂,沒有了往日的富麗奢華。
蘇暮染坐躺在床上,神色不振的看著兩人。
林煙長得是一種江南水鄉般女子的淡雅溫柔,隻是眼神中透著的虛偽,一閃而逝的算計與狠毒讓蘇暮染覺得惡心,楚淩燕長得卻與林煙有很大不同,美卻俗,臉上透著張揚與不屑,看向蘇暮染的眼神則是嫉妒與憎恨。如此的放肆而不受斂,蘇暮染如是想。
蘇暮染揉了揉太陽穴,撐著頭,淡淡說:“前些日子,哀家不慎落水,這身子,便一直不見好,難為皇後與公主了。”
說起這個,林煙便就惱火,這目的沒達到,人還活生生的在眼前。自然憤恨,不過隻能壓下心中的怒火,麵無表情的說:“太後病著的這段時間,臣妾與燕兒都很焦急,見太後未好轉,便日夜於廟堂為太後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