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染皺眉看去,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相遇不如相知,公子不防與在下——”蘇暮染連忙道:“在下甚感勞累,就不——”話還沒說完,花滿月欣喜道:“如此甚好,在下可以帶冉兄去可以讓人放鬆的地方。”
蘇暮染剛想拒絕,雲楚就走過來,插嘴道:“在下對冉兄剛才的行為很是佩服,望能結識英雄,可否與在下小斟一杯?”花滿月迅速閃身擋在蘇暮染的麵前,阻隔雲楚,語氣冰冷,“我已經約了冉兄了,你若無事,就請回吧!”
雲楚不甘心,他定要試探一下蘇暮染的底,他覺得蘇暮染的身份大有來頭,能在梨園坐上間的人肯定不簡單,他自己也是居上間之人。“剛聽到冉兄與花公子的對話,似乎冉兄還未答應,是吧!”
蘇暮染被他們搞得心煩,剛才弑天一直不在,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她隻想趕緊回宮,與弑天會和。但現在看來這兩人是絕不罷休了,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既然兩位有意邀約,不如一起找個清靜的地方談天?”
花滿月嫌棄的看了雲楚一眼,立刻恢複笑臉對蘇暮染說:“隻要有冉兄在就好了,我是不介意的。”雲楚炸毛了,那是什麼眼神,像看廢品一樣,以後絕對不放過他,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說:“我也沒問題。”
出了梨園大門後,才想這個問題,問兩人有沒有推薦的去處。雲楚疑心了,冉夙(蘇暮染化名)竟然不了解楚都,應該是最近才來到此地,得派人去盤查最近進都城的人物。花滿月自告奮勇說知道個好地方,於是,他們就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當然了,路上還是避免不了一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
蘇暮染端坐在花滿月旁邊,麵無表情,微微垂眼,眼神不起一絲波瀾。雲楚坐在花滿月對麵,臉色沉得發黑,狠狠盯著花滿月,這就是帶他們來的好地方,環顧四周,房間華麗奢靡,到處掛以輕紗紅綢,旁邊坐著兩個女子不停的勸酒,雲楚實在忍不住了,便喝斥“退下”,兩女子懨懨的走了。
蘇暮染可不是這樣的,她當過一世妓女,深知她們生活不易,淪落風塵每日賣笑,遭人非視,活的毫無尊嚴,將心比心,賞給了她們一些錢財讓她們下去了。花滿月身旁倒是無人陪酒,但他一人喝得很開心。
“花公子,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雲楚咬牙切齒。
雲楚嗬嗬笑道,“自然是好地方,男人喜歡來的不就是青樓嘛!”隨後他又認真的對蘇暮染說道:“不過我可不是那種人,今天是為冉兄破的例!”
蘇暮染不明白花滿月說的是什麼意思,疑惑的看著他。花滿月意味深長的笑著朝她拋了一個媚眼,轉移了目光,對雲楚說,“雲公子看起來像是常來的,到這兒就好好享受吧!”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花滿月自然是知道的。
雲楚聽了這話神色變了變,但也沒說什麼。
而蘇暮染還沒回過神兒來,怎麼回事,我的偽裝無懈可擊,一個男人朝著一個男人拋媚眼,有點兒起雞皮疙瘩,但轉念一想,我還有什麼沒有遇到過,何必在意這些,漸漸平靜下來。
期間他們隨意聊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蘇暮染發現花滿月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挺娘,但為人還好相處。而雲楚給人感覺比較威嚴。殊不知,花滿月是特地如此表現的,用雲楚的不善言辭來襯托自己,給蘇暮染一個好印象。但他破天荒都不會想到,心意平靜,無波無瀾。
喝了一些酒後,蘇暮染借口不勝酒力,離開了席間。花滿月見此,過了會也離開了,雲楚不疑有他,繼續坐在席上蒙頭喝酒。
蘇暮染一出來,就找到青樓後院一處隱蔽的地方,運起內力把酒逼出來,她沒有能力在宴席中運氣,因為兩邊坐著的都是高手,一旦被發現運氣逼酒,很容易引起事端,所以還是出來好了。
“呼——”蘇暮染徐徐吐出一口氣,慢慢逼出酒來,頭腦清醒了一些,靠著牆角站立緩神。
花滿月一出來就立即尋找蘇暮染,在樓內找不到,就想著人是否在院子裏,走著走著便看見蘇暮染靠在牆邊,花滿月眼睛閃過一絲光芒,露出不可名狀的笑意——原來你在這兒。花滿月一離開酒席就立即尋找蘇暮染,在樓內找不到,想著人是否在院子裏,走著走著便看見蘇暮染靜靜一人靠在牆邊,花滿月眼睛閃過一絲光芒,露出不可名狀的笑意——原來你在這兒。
慢慢踱步過去,悄無聲息走到她身旁,這時的蘇暮染還在緩著酒勁兒,五感遲鈍,也沒察覺身旁有人靠近。
花滿月拍了拍蘇暮染的肩膀,用他那溫柔多情極富磁性的聲音說道:“冉兄,原來你在這兒——”後麵的兒音拖得長長的,一張俊臉慢慢朝蘇暮染湊近。
蘇暮染聽到他的聲音時,心狠狠的顫了一下,縱使以前遇到過不少人,但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奇特”的人,蘇暮染不禁懷疑自己是否閱曆太“淺”,縱然前世麵對過許多轟轟烈烈,拔刃張弩的大場麵,也沒有這會兒讓她如此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