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身穿工人服,有時穿長袍,有時一身農民打扮,奔波在農村、牧區,活躍在工廠、學校,宣傳革命理論,建立革命組織,使察綏革命鬥爭呈現生機勃勃的新局麵。在他和工委的領導下,察哈爾地區很快建立了82個村農會、4個區農會和1個縣農會,發展農協會會員近千人。
1927年4 月27日,中共“五大”代表會議在武漢召開,多鬆年作為熱河、察哈爾、綏遠3個特別地區的唯一代表出席了大會。這次大會是在國民黨反動派發動“四一二”反革命事變後召開的,會議期間,多鬆年結識了毛澤東、周恩來、蔡和森等黨的著名領導人和革命活動家。
會議結束後,許多同誌勸他留在北京避一下風頭,但他執意返回了張家口。這個時候,張家口的警察局正到處懸賞捉拿“大共產黨多鬆年”,多鬆年很快布置完工作,把一些同誌隱蔽好後,化裝回到了離開多年的家鄉麻花板村。多鬆年到家立即找到當地的黨組織,向他們傳達了中共“五大”的會議精神。這個時候,歸綏的特務已發現了多鬆年,開始跟蹤,他不得不經常更換住處。此後,多鬆年又到包頭以及大青山後的農村牧區,完成了“五大”精神的傳達任務。
英雄定格在22歲時
多鬆年在1927年夏末回到老家麻花板村,這是他自走上革命道路後,第三次回家。在家隻待了三天兩夜,就打算回張家口,妻子幫他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父母在前麵探路,避開了特務的盯梢,直奔火車站,沒想到還是有特務盯上了他。他決定立即趕回家,改換一下裝束再走。
多鬆年回到家後,燒掉一些文件,在炕上坐了很長時間,然後站起來,不慌不忙地更換衣服,臉上的表情異常沉重。這一切都被細心的妻子察覺到了,她愁容滿麵地說:“要是實在不能去,你就過上幾天再說吧!”多鬆年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敵人確實開始注意我了。可是,如果敵人搜到了那些文件,就會犧牲更多的同誌,我怎能為了保護自己讓同誌們遭受犧牲呢?”多鬆年對妻子說:“放心吧,敵人輕易抓不到我。我走了以後,家裏的事就全靠你啦,好好撫養孩子,讓孩子學文化,將來接著鬧革命;好好照顧父母,他們受了一輩子苦,沒過上一天好日子,等你到了40歲時,一定不讓你再受苦。眼前這點苦,咬咬牙也就過去了。”說完這句話後,多鬆年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匆匆趕往火車站。
火車很快就到了張家口市,多鬆年一下火車,就發現被特務跟蹤了。他飛快地穿街繞巷,將“尾巴”甩掉,匆匆趕到西河沿的那間寓所,取出隱秘文件,用火燒掉。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多鬆年在軍警的吼叫聲中,迅速把最後的一份文件投入火中。
多鬆年被帶到張家口警察局,敵人對抓到大共產黨員多鬆年欣喜若狂,使用皮鞭、棍棒、燒紅的鐵條折磨多鬆年,要他說出革命機密和有關革命人士的名單和住所。多鬆年被打得皮開肉綻,但始終雙唇緊閉,隻字不吐。
一連折磨十多天,不見“效果”,奉係軍閥又以高官厚祿誘使多鬆年投降,而得到的是冷嘲怒斥。麵對這位年紀輕輕的共產黨員,敵人無計可施,便下令處死。第二天清晨,殘暴的軍閥用5根一尺多長的特製大鐵釘活活地把年僅22歲的多鬆年釘死在大境門城牆上。
當天晚上,多鬆年的同學、好友朱實夫冒著生命危險,偷偷地把多鬆年的遺體從城樓上背下來,葬在了萬泉山下的沃土中。
多鬆年 ,1905年4月出生於歸綏縣(現呼和浩特市)麻花板村一個貧苦的蒙古族農民家庭,又名多壽,蒙名烏力吉圖。
1923年5月,在歸綏青年學生抵製日貨、反對“二十一條”、打“盛記洋行”的愛國運動中,多鬆年都活躍在鬥爭第一線,成為骨幹。1923年秋天,多鬆年考入北京蒙藏學校,同年底,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擔任蒙藏學校團支部第一任書記,1924年秋天加入中國共產黨,是蒙藏學校黨支部負責人之一。1925年春,多鬆年與烏蘭夫、奎璧創辦了內蒙古最早的革命刊物《蒙古農民》。1925年9月,多鬆年去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1926年回國擔任中共察哈爾特別區工委書記,1927年4 月,作為熱河、察哈爾、綏遠的唯一代表,赴武漢參加了中國共產黨第五次代表大會。1928年8月,多鬆年被捕,將他活活釘死在河北省張家口市大境門的城牆上,年僅2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