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這小家夥來威脅我,隻怕你們是打錯主意了。”趙百川說道。
“臭道士,我就知道你是這種人。”王旭的話剛剛說完,那製住王旭的漢子的前額突然被一支簫擊中,又見一個漂亮的身影單手接住彈回的簫,身子卻早已來到王旭身旁。
那人正是過江前勸阻趙百川的男子。
趙百川見狀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突然將手中拂塵握緊,刹那間竟將那幾個漢子全部再次放倒。又拿起一個漢子掉在地上的尖刀,將這近十條大漢每人的一隻耳朵都割了下來。
“今日貧道給你們略施懲戒,日後若有再犯被貧道看到,割下的可就不是你們的耳朵了,滾。”趙百川說道。
那些漢子急忙捂著傷口,連刀都不要了,頭也不回的慌忙跑掉了。
“閣下是?”趙百川對著救了王旭的男子作了一稽後問道。
“道長客氣,在下蕭子華。”那男子也對著拱手趙百川說道。
“原來是簫劍雙絕的蕭先生,貧道有禮了,難怪輕功身法如此飄逸。”趙百川頗有些讚賞的說道。
“道長過獎了,方才都是長水幫養的水盜,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他們。”蕭子華又對趙百川說道。
“貧道也知道最近荊襄一帶的江麵上常有水盜出沒,怎麼又是長水幫養的呢?長水幫不是一直活動在建業一帶麼?”趙百川和蕭子華並排離開渡口,又問道。王旭在後麵跟著。
“長水幫的勢力本來確實是在建業附近的江麵上,建安四年的時候,孫權接過兄長孫策的位置,將長水幫在建業的勢力瓦解,長水幫被迫遷往這一帶。”蕭子華回答道,又說,“我的妻女就在不遠處候著,道長如果不介意的話,一道去城中吃碗水酒如何?”
“那是最好不過了,貧道就不客氣了。”趙百川說道。
襄陽的夜不同於中原,中原的夜就像是一個俠客卸下行囊後洗去風塵,草草的入睡了,而襄陽的夜則如同一個儒生,即使到了夜晚還在回思白天的事情,等他想完,又換上一根蠟,接著通過典籍神交古人。
“對了,蕭先生不是一直都住在廬江嗎?怎麼也會在這裏?”趙百川抿了一口酒,悠悠的問道。
對麵坐著的就是蕭子華,蕭子華的左手旁坐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婦人,緊挨著那婦人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眨著一雙大眼睛,那想必就是蕭子華的妻女了。王旭則坐在了蕭子華的右手邊。
聽到趙百川的話,蕭子華歎了一口氣,望著那小女孩,說道:“小女在九歲的時候便得了一種怪病,平時倒還沒事,隻是發起病來全身不是發熱就是發冷,不是熱的厲害就是冷的厲害,不知道瞧了多少醫生,都說沒辦法,聽說前些日子神醫華佗出現在這一帶,我就過來碰碰運氣。”
“哦?有這種事,如果蕭先生不介意的話就讓貧道替令愛看看如何?”趙百川說道。
王旭聽完也以同情的目光投向那女孩。
“那就謝過道長了,對了,還不知道道長的稱呼?”蕭子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善良,待誰都是一樣的隨和,並不隨意打探對方。
“貧道趙百川,漢中五鬥米的門人。”趙百川說道。
“原來是五鬥米教的一等治頭大祭酒,那就請為小女看看吧。”蕭子華結交的人物從來都不做什麼區分。
診脈已畢。
“令愛的病確實是奇怪,貧道以內力從指尖滲入,竟發現令愛體內有兩股力量仿佛在交戰一般,一股熱流,一股寒流。”趙百川說道。
“娘親,好熱啊,好難受。”那女孩突然靠在婦人的懷中說道,臉上也逐漸變紅,頭頂處竟不時的冒出一絲絲的熱氣,表情也越來越痛苦。
冬天覺得自己很熱的人幾乎沒有,然而那女孩卻在婦人的懷中不停的喊熱,身上的汗也越流越多。
那婦人趕緊從袖中掏出一隻小瓷瓶,又從瓶中倒出一粒褐色的小藥丸塞到那女孩的嘴裏。
女孩緊閉著雙唇,安靜了下來,身上的汗卻並沒有減少。
蕭子華見女兒快要睡著了,又對那婦人道:“你先上去帶她睡吧。”
那婦人抱著女兒對趙百川微微欠了個身,便匆匆離開了客棧吃飯的大廳。
“神醫華佗能治好她的病麼?”一旁的王旭突然說道。
“能,據說神醫華佗不管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手到病除。”蕭子華回答道,接著又對著趙百川說道,“這位小兄弟又是道長的什麼人呢?”
“他呀,他是個曹操府中的小鬼,我從洛陽帶回來的,我準備帶他去漢中,收他做個教中弟子。”
“然後等我長幾年再讓我回去給你當奸細。”王旭又冒了一句,仿佛說中了趙百川的心意。
“我是看你有慧根,你跟著的人都已死了,我收留你是對你好。”趙百川回應道。
“小心,有人盯上我們了。”蕭子華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又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