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武勇激鬥篇 第002話:崖山!決戰之前夕(2 / 3)

隻是一次小規模的元軍前鋒的誘敵戰而已,不過是為了探測我軍的實力而已,牟漢臣心想。事實與他所想別無二致。元軍這次攻擊不過是佯攻而已,從戰死的士兵體貌特征與護甲就可以看出——他們隻是被元軍俘虜的金人士兵而已,擔任軍隊的斥候兵,護甲用麻布製成,防護性低的令人心寒,武器也是元軍占領四川後砍伐當地竹林製成的竹槍。

看著一幫正準備向上級申報戰果的副官文臣,他感到好笑,就這樣的敵軍,戰勝之,何功之有?若這樣的騷擾戰都打不贏,大宋江山果真要更名改姓了。

他起身下馬,把左手的龍雀長刀用力插向沙質地麵,塗有金漆的龍雀長刀在烈日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平增了幾分美感,隻是士兵忙於築牆,將軍忙於練兵,無人有閑工夫顧及它的美感。他現在隻剩下右手不離身的武器,這也是他家家傳之寶——至陽鐵鞭。

至陽鐵鞭經曆了牟漢臣祖孫三代之手,雖早已鏽跡斑斑,但經過漢臣的幾次征戰殺敵,鏽跡處早已凝結了數層鮮血,鐵鞭銀紅相間,猶如銀龍紅龍纏繞盤踞而成,更像紅龍翱翔天際,美不勝收。

鐵鞭殺敵過多,積累了太多的怨氣,故起名“至陽”,以便壓製這些怨毒之氣。

“報……”負責偵查的士兵火急火燎的感到漢臣麵前,胯下的傳令馬可能是路途遙遠,奔馳太累,未等偵察兵下馬,便前腳趾跪地,一個跟頭摔倒,掙紮了幾下,一命嗚呼。在這種戰局下,每天死幾頭這樣的偵察兵專用軍馬,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了。但傳令兵轉起身來,不等拍打身上的泥土,便起身對漢臣上報偵查所得敵情,隨後哭著找了幾個士兵就地掩埋這匹軍馬,看樣子這馬跟了他有了數個年頭了,都有感情了。

“!,不好。”牟漢臣心想,隨後急命身邊的文官書寫軍情一封,派快馬進主城門,送給後城門下棋的陸秀夫。

元軍看來這是要動真格了,但他能不告訴身邊的近臣,更不能告訴他的下官與士兵,隻因擔心動搖軍心,雖然他的士兵並不擔心敵人的多寡,隻知道跟著他們的少年將軍打仗不會敗而已。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據偵察兵所偵查,元軍動員了黃河以南所有可以動員的壯丁入伍,按照黃河以南人口計算,至少有七十萬。嗬嗬,就是不拿武器衝向崖山城塞,都能衝破城牆與宋軍防線,甚至把宋兵擠到崖山島南部的懸崖都說不定。

“做最後掙紮吧,漢臣,為了大宋,為了陸丞相的知遇之恩!”他對自己默念道。

……

再說元軍。

按照元軍的戰略部署,南征大宋的大帥伯顏率50萬元軍主力自廣州城出發,乘數百架樓船出廣州港,浩浩蕩蕩的駛向海中的孤島——崖山島。側翼由元將張弘範,李桓率領5萬元軍海戰精英士兵從泉州港出發,包抄崖山島南部海域,阻隔宋軍南逃,並輔助正麵軍隊進攻,使其宋軍南北無暇顧及。(這真是一招毒計啊)

前線剛剛傳話,說元軍先鋒大敗於崖山城塞前,損失慘重,兩萬士兵逃回來不足1000人。為首的金人將領完顏亢抖抖索索,擔心項上人頭不保,忙下馬向伯顏磕頭求饒,饒其不死。伯顏看看了他,冷笑了幾聲,然後徐徐說到:“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那南人(指宋軍。元軍把其統治下的人分四等:一等人為蒙古人,二等人為較早征服的西域色目人,三等人指金國的漢人與女真人,四等人便指即將征服的南宋漢人)偏居一海島,尤做困獸之鬥,鬥氣正旺,我軍戰敗也是情有可原,你無罪,快請起。”

完顏亢不勝感激地抬頭望著高頭大馬的伯顏,口中唯唯諾諾,堂堂七尺之軀,如今為了苟且偷生,不顧麵前的騎馬元人便是已亡金國的仇人,隻知道奴顏卑膝,像個乞丐一樣祈求生的希望,唯恐一個不周到,觸怒麵前的元人,身首異處。

悲哀,一個20歲金人的悲哀。

伯顏俯視著麵前這位已亡金國的青年男子,剛才這位金人男子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頓時更加輕蔑起來,他嘴角上揚,一條毒計頓時了然於胸。

“完顏亢小將軍,據老臣所知,你年方二十,與我在中原的兒子同歲。老臣南下征戰多年,每每念及獨子,老淚縱橫。剛巧汝年齡與我兒相近,長相健碩,老臣我甚愛之,不如今日起汝做老臣義子如何?”

“啊,啊,這如何是好?末將乃亡國之臣,戰敗之將,何德何能,能與貴相結為義父子?不敢當,不敢當啊……”

“完顏不必辭讓,老夫既然有意讓你做我的義子,自有原因,難道你想駁老夫的雅致不成?!”伯顏說完這話,臉上剛才的和顏悅色蕩然無存,瞬間陰雲密布。“就當賣老夫一個人情如何?如若不可,這次戰敗之事,以軍法處置,你看這樣如何?”(伯顏這老東西,利誘不成,馬上就開始威逼,變臉比翻書還快,不齒)

“這……可否容末將三思?”

“嗯。”

……

一刻過去了,完顏亢咬了咬幹裂的唇角,雙手握拳,看起來像是在做了巨大的心理鬥爭後,嘴中終於吐出來了兩個字“義父……”

“啊,完顏我兒。”說完,伯顏翻身下馬,起身拉著它的義子的手,示意完顏亢起身。

“為父現任命你為破虜將軍,率本軍及輕騎兵五萬,南征崖山城塞,為我大元立第一等功,不知我兒意下如何?”

“啊,兒臣願意,願意!兒臣即使粉身碎骨,也要為義父立功,為大元立功!兒臣現就去把南人的小皇帝給義父抓來,任憑義父處置……”

完顏亢不知是計,欣然答應做伯顏的義子,滿心歡喜,殊不知他的生命已經開始了倒計時。

“兒臣這就整頓軍馬,立即起征。”

“不料我兒如此英勇好戰,也罷,也罷,為父也不留你了,我這就擺下慶功宴,等我兒立功後一起暢飲!”

“多謝義父。”

回軍營的路上。

“將軍,末將一直右眼跳,看來將有禍事發生,您一定要當心著點兒啊。”完顏亢的副將完顏術兀兒提醒道。

“嗯?!”完顏亢勒馬回頭,望著副將,看起來他由於剛才的提醒感到很敗興,“莫非你看我平入青雲,嫉妒不成?”隨即斜眼瞅了瞅忠心耿耿的副將,眼帶不快。

“這,這,末將隻是好心提醒。好吧,可能是我多慮了,還望恕罪。”

“算了,繼續進軍!”

完顏亢,這位年輕的金人軍官,頗具步軍統帥潛能的少年將軍,即將走進生命的盡頭,而剛才善意提醒他的副官,也將隨他一起步入墳墓……

……

宋軍陣地。

崖山城塞已經修築完畢,城塞周圍的平民攜老扶幼,爭相湧入崖山城塞,因為他們知道,與其等著元軍到來後搜刮屠殺,不如與官軍做最後的垂死掙紮,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到一刻鍾的光陰,城塞便湧入了三萬名附近村寨的平民百姓。十三萬的兵民一起擠在小小的崖山城塞。不得已,牟漢臣下令,除弓弩手留在城牆上負責防守外,騎兵與步兵全部撤出城塞,駐紮在新建成的四個甕城內。

這裏要普及一下何為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