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經過梅南身邊時，那眸對著她笑了一下，眸中有感謝。梅南不知所以，但還是扶了扶身，回了一笑。多年後她才明白，三小姐這笑不隻是感謝。
三小姐進了屋對上首行禮，蘇媽媽在身側跪地，埋頭道：“老夫人安。”
子畫和知秋也跪在三小姐後給老夫請安。
任老夫人抬眸，看著下首屋中那四人。那孩子幾年不見，似有些齊氏的身影在身。出聲道：“退下吧。”
這聲退下不用問，自然是說蘇媽媽、子畫、知秋、還有屋裏的霜雪，但卻也沒讓三小姐起身。蘇媽媽躬著身子起身道：“是，老夫人。”
子畫和知秋跪地沒起，三小姐不能說話。如果她們退出去了，三小姐應該怎麼辦。雖然她們也害怕，怕老夫人責罰她們。
封媽媽想要開口出聲，但看老夫人臉上。想了想，沒出聲。她知道，如果三小姐要除死，那麼這兩個婢女也是要隨之而去的。
房裏沉默了半刻鍾
上首才道：“起吧。”
子畫與知秋起身，快步上前扶了三小姐。其實跪到好了，三小姐蹲一半。行了這麼久，腿都些顫抖。本來身子就不太好，這腿腳都沒著力。
任老夫人看著三小姐道：“瑤丫頭，你可知我今天讓你出院子，是何事？”
瑤丫頭，這聲瑤兒曾是多麼的熟悉。如今聽起來，像是隔了好遠。任素瑤抬眸，看著老夫人。這房裏她曾來過，不但來過。那時她是父親的掌珠，上房她天天都來。每次都坐於老夫人身邊，老夫人也會慈愛地摸著她的頭，臉上滿是笑容。如今，這聲瑤丫頭。沒了當初那絲溫暖，也沒了那笑容。任素瑤想出聲，張嘴卻是說不出話，又把小嘴合上了。
任夫老人見下首不動聲，頓時皺眉。封媽媽出聲道：“三小姐？”
下首還是沒出聲，子畫謹步上前道：“回老夫人，我們小姐二年多前傷了喉，就不能說話了。”
封媽媽有些驚訝，看了老夫人一眼。
任老夫人看著子畫，像是在斟酌她說的話。隨後想了想，人也見了，說不說話都一樣。轉頭看了眼封媽媽，封媽媽會意。剛要出聲，讓三小姐退下時。任素瑤雙眸看著知秋，知秋緊張上前。聲有些不穩道：“我們小姐有話說。”
任老夫人看著知秋，眸中凝重道：“不是不會說話嗎？”
知秋被這聲問，嚇住了。她想說，小姐不會說話，可她可以幫三小姐說。但看老夫人這般嚇人的眸光，她不敢說了。
任素瑤看著老夫人，眸光肯定。
子畫知道，知秋這次是把小姐的話理解錯了。讓老夫人想差了。剛才她說小姐不能說話，知秋又道小姐有話要說。怎能不讓老夫人想左。以為三小姐故意讓她這樣說，好能得老夫人憐愛。
她連忙跪地道：“回老夫人，小姐不會說，但小姐會寫。”她知道，老夫人不可能聽一個奴婢的話。她猜三小姐眸中應該是說：她會寫字。
任老夫人看著任素瑤，眸光稍轉。看向一旁的封媽媽，封媽媽退下去。半刻鍾後，封媽媽進來，身後跟著霜雪和梅南。霜雪和梅南手裏各端著些紙墨筆，待放下，又腳步輕盈退出房裏。
知秋將紙展開，鋪於右側小桌上。子畫將硯台放於桌角，硯台裏有墨，應該是有人在用的。
任素瑤，走上前。看著那筆，看著那墨。用水寫了兩年的字，如今再用墨寫字，卻是這般處境下。出院時的那般欣喜，在園裏看到父親的那抹身影時已不在了。練了二年多的字，隻為出院時能得父親一笑，如今卻是寫與老夫人。
她心不願，這麼多年，終於能出院。她想問明白，她做了什麼，讓府裏如此對她。看到封媽媽要出聲要她退下時，她知道。或許，這一退下，就再沒機會問了。說不得在那院裏又要待多少年。所以她讓知秋上前，打斷了封媽媽的那聲退下。希望老夫人給她機會，讓她把她心中多年的疑問，問清楚。老夫人不知是覺她得可憐也罷，還是看在她還是府裏三小姐份上，老夫人也沒為難她。
任素瑤步到桌邊，素手筆端，沾墨，在紙上下幾字。子畫將墨吹了下，走向上首五步停下。封媽媽過來接過這張紙，遞與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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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戲份不重，沒關係。我寫得是婢女成長記，哈哈…說笑了的。ps：有錯字的，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