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涼風院。
蘇媽媽到院時,院門口倆位老媽子有些驚訝,向蘇媽媽道:“蘇管事這時辰過來,可是有事?”
那一臉表情看著,有些不近人情。也是,能在這院子守著兩年的人,都是得任老夫人信任的人。
蘇媽媽道:“三姑娘可在。”
這聲一落,那倆老媽子立馬道:“在的。”
這話可要答的快,她倆當的值,就是看著這院子。蘇媽媽過來,難不成是來查值不成。不管如何,這值的當好,蘇媽媽雖是管事。可她們是老夫人邊的人,蘇媽媽也不敢無故挑錯。
蘇媽媽點頭,抬步要進院子,那倆個老媽子這下卻是不幹了。她們得了任老夫人話,守著這院,外人不可進。不說府裏的人,就是她們也沒進過。
看著蘇媽媽就要進了院子,一老媽子攔著。另一位老媽子這才道:“蘇管事,這院子是老夫人吩咐過的。沒老夫人話,我們不敢放蘇管事入院,還請蘇管事退些步。”
蘇媽媽知道,這兩人是任老夫人得信的人,也不敢露臉色給她們。她在任府這些年,遇著風雨也不知幾何。今晚雖不知發生怎樣的大事,但蘇媽媽覺得肯定是大事。府裏知道這倆媽子是任老夫人派的,卻很少人知道,這是任老夫人的人。聽到這老媽子說的話,才想起來,封媽媽在她臨走時,遞了個牌給她。這晚發生的事,讓她差點忘了這一茬。
隨後從袖裏翻出那塊牌遞過去道:“媽媽誤會了,我也沒那個膽。我是得了老夫人的話,這才過來見三小姐。”
那老媽子接過,就著燈火看了看,又遞給攔道的老媽子道:“是老夫人的牌子。”
那老媽子也點著頭,沒再攔著蘇媽媽。
蘇媽媽帶著倆個媳婦子沒有通報,就進了院子。
蘇媽媽站在院子裏的門口,看著這座院子。這院子她來過,但是,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天稍稍有絲亮光,雨已停了。冷風吹著院中那些樹技殘葉,院裏的小路有被雨水衝過的泥漿。院子裏,門還是那門,窗還是那窗。蘇媽媽記不清了,似又不似。
院裏的響動驚醒了屋內的人,知秋夜晚沒怎麼睡。聽了院裏的響聲,起了身。
看了眼床上的三小姐,見未有異,這才轉身出了屋。
院子門口站著許些人,知秋有些看不清。她來院子時日不短,但府裏的人沒見過幾個。門口兩老媽子,伶霜,三小姐和子畫,加起來就一個手掌數的過來。其餘那些,就在入府時,匆匆別個眼,說不得還沒院門口那倆媽子見的多。
蘇媽媽繞著院廓過來,對著從主屋走出來的知秋上下打量。
知秋被看的渾身不安,想著,不會是把她賣了吧。她臉露衰色,一臉忐忑。這時,旁屋開了門,子畫走了出來。看到了蘇媽媽,子畫心裏喜憂參半。
上前行了一禮道:“蘇媽媽。”
蘇媽媽嗯了聲道:“子畫姑娘。”
看蘇媽媽這態度,聽這聲。子畫知道,這喜是沒了。這聲姑娘如是以前,那是對她的恭維話。可多年後的此時,再次聽到這話,卻像是諷剌。子畫不在乎這些,但又希望別人這樣恭維她,因為這樣才代表著三小姐得寵。
子畫步到知秋身邊,蘇媽媽沒動,看著她道:“三小姐可醒。”
子畫看著知秋,知秋搖了搖頭。
蘇媽媽看了道:“不急,去請三小姐起吧。”
子畫臉堆笑道:“不知是何事,還得勞蘇媽媽親自跑一趟。”
蘇媽媽看著子畫,這還是小姐身邊近身侍候的。如今要笑臉迎向她這婆子,說出去都有些丟人。不過,不管老夫人請三小姐是什麼事,但今晚的事跟三小姐多少有些關係。看老夫人這般慎重,就知道這三小姐怕是不好了。
隨後才道:“我隻能說一句,是老夫人請的三小姐。”
其餘的話,她就不能說了。
知秋聽到這話,心裏欣喜。小姐終於可以出院子,是不是府裏終有人記起小姐了。不管是老夫人請也罷,隻要能出了院子。那就說明院子今兒就能解封了,不再禁著她們了?
子畫想對蘇媽媽說,讓蘇媽媽去喝盞茶。可一想,這茶未不是好茶,還沒熱水。這話在嘴裏轉了圈就,沒了聲。蘇媽媽沒聽真,但她也不過問,她隻是來請三小姐過去的。子畫看著蘇媽媽試著道:“要不,蘇媽媽去屋裏坐等著,奴婢去請三小姐。”
蘇媽媽沒有吱聲,帶著兩媳婦子就這樣進了主屋。知秋看著,跟著子畫緊著進了屋。
三小姐已轉醒,子畫與知秋進了房,忙上前侍候著三小姐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