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本金一怔,“你,你說什麼?”
歐陽青青也不回答,倏地一下閃到南宮本金身邊,一劍猛刺過來。南宮本金忙向旁一閃。豈料歐陽青青的第二劍又刺過來,這叫“連環劍”,江湖上絕無僅有,少有人敵。南宮本金手上沒兵器,被逼得頓時手忙腳亂,一不留神就中了一劍,身子一歪,軟軟地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南宮飛豔的尖叫聲從身後傳來:“你在幹什麼?!”已然殺紅了眼的歐陽青青轉身直瞪著南宮飛豔。原來,下人見歐陽青青要殺南宮本金,便飛跑著去叫南宮飛-豔。沒想到待南宮飛豔提劍趕到,父親已經倒在血泊中,見此情景,她知道自己一個人絕非歐陽青青的甩手,遂轉身奪路而逃。歐陽青青並未去追,隻提劍看著呆立在一旁的下人們,冷冷地說:“我絕不會走,快把你們的主母叫來見我!”
工夫不大,門外進來一個人,卻是南宮少雄。原來,南宮少雄極其想念妻子,早早收了租金,連夜趕回。他見妻子提著劍,父親已倒在血泊中,旁邊的下人們似是包圍歐陽青青又不敢近身,不禁一驚,“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歐陽青青森然地說:“他想非禮我。可惜昨晚讓他溜了,否則他活不到今日!”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出一聲長長的尖叫:“本金!你死得好冤啊!”
來人乃是柳如鶯,她是被南宮飛豔找回來的。柳如鶯的輕功比南宮飛豔高出許多,所以先趕了回來。歐陽青青冷冷地看著她,說:“平日裏你對我無禮至極,我都一忍再忍。我今天既然已開殺戒,再多殺一個也無妨!”
南宮少雄忙上前擋住說:“不可!”
柳如鶯一把推開南宮少雄說:“你父親既然已死,就讓她殺了我吧。這都是因我而起。”
南宮少雄一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如鶯一邊哭一邊說:“昨晚我假扮你父親去調戲她,沒想到她認真了,一早殺了你父親。既然你父親冤死是我的錯,不如讓她殺了我吧!”
南宮少雄氣得直跺腳,“媽,我都跟你說過了,青青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歐陽青青心裏“咯瞪”一下,臉卻依然冷冷的,“原來是你裝扮成公公的模樣啊。知道嗎?昨晚之事要是傳出去,我就是跳進球溪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柳如鶯淒楚地說:“自昨晚你打我那一掌起,我就徹底清醒了,知道你絕不會與其他男人亂來。可是,這一切都來得太晚了。”她說著,轉身對南宮少雄說:“雄兒,讓她殺了我吧,你不要找她報仇。”
“母親——”南宮少雄急了。
歐陽青青沉吟片刻,繃著臉突然問:“我若不殺你,今後你還會對我無禮麼?”
柳如鶯說:“雄兒父親已經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說完,眼睛一閉,直等歐陽青青動手。
歐陽青青緊繃著的臉忽然現出笑容,她嬌聲說:“公公,快起來吧,太陽曬屁股了。”
柳如鶯聞聽,忙睜開眼,卻見滿身是血的丈夫站了起來,臉色也如常人一般無二,絕不是血流盡了那樣慘白,隻不過他倒下的地方有一個皮囊,血正是從皮囊裏麵流出來的。
南宮少雄大喜,衝過去一把握住南宮本金的手說:“原來爹爹沒有死!
歐陽青青巧笑如花,“我知道昨晚調戲我的人是你媽,女人的身材怎能和男人一樣呢?昨晚我出那一掌,著手處軟綿綿的,便知是個女人,聯想你媽人稱‘千麵嬌娃’,化裝易容之術一定了得,加之今天一早就不見了蹤影,料想是有些心虛回避了,就設了這個將計就計之策。好在你爹見我招式雖猛,但每次都是點到為止,所以待下人跑出去找飛豔,就趁機刺破裝血的皮囊,讓公公裝死……”
歐陽青青一會兒“公公”,一會兒“你爹”、“你媽”的,可不管她怎樣稱呼,南宮家的幾個人都已不再計較,畢竟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