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絕地自救
江鵲天隻覺心都要跳出來了，他想逃，卻沒有一點兒力氣，隻嚇得閉著雙眼直哆嗦。哪知吳老夫子的鬼魂並沒有走過來，過了許久，江鵲天見沒動靜，睜眼再看，吳老夫子的腦袋已然不見了。江鵲天四下看了看，這才鬆了口氣，暗想： 自己一番話雖然曾經讓吳老夫子蒙羞，但齊自律卻要了他的命，此刻，他的鬼魂定是追齊自律去了，趁他還沒回來，還是快逃吧！想到這兒，他掙紮著起身，由於被點了穴道，走路不如常人，每移動一下，便覺得氣血甚是不暢，似負了重荷一般。
豈料江鵲天這邊剛有動靜，那吳老夫子的腦袋就又冒了出來。江鴿天頓時魂飛魄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哪知吳老夫子那腦袋卻道：“江老弟，你別怕。我不是鬼，也不會害你，你過來吧。”
江鵲天聽得戰戰兢兢，哪敢過去呀，那吳老夫子卻又催促說：“你快點兒過來，我受了傷，不敢走動，怕震裂了傷口。”
江鵲天把心一橫，想自己反正也逃不掉了，齊自律剛才倉皇而逃也沒顧上拿寶劍，有寶劍在，過去看看也無妨，若當真是鬼，與他拚命便是。打定主意後，江鵲天便仗著劍一步一步向吳老夫子的腦袋走去。快到跟前的時候，一股極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定睛看過去，吳老夫子側身躺在墓碑後，一群綠頭蒼蠅在他身子周圍“嗡嗡”著狂飛亂舞。
原來，也是吳老夫子命大，他是鏡像心，與常人剛好相反，齊自律那一劍位置的確拿捏得甚準，但他又怎知吳老夫子內髒結構如此奇特呢？吳老夫子當時自知不是齊自律的對手，隻得裝死，事後不敢回家，也不敢投奔朋友，因為齊自律畢竟是一位大俠，大家都會相信大俠的話，自己一出現說不定會再次招來殺身大禍。他費盡艱辛，爬到了亂墳崗，心想如今離七月半尚早，亂墳崗上定無人來。但他卻忽略了飲食問題，剛開始時，他還能靠飲些水來充饑，但一兩天過去，人就沒力氣了。
江鵲天見吳老夫子的傷口已處於愈合階段，便放下心來。吳老夫子說：“我已餓得快不行了，你可帶有幹糧？”
江鵲天一怔，忙把身上帶著的饅頭遞過去。吳老夫子接過後立刻大口大口地猛吃起來。由於饅頭過於幹硬，噎得吳老夫子一陣猛咳，又引來傷口陣陣劇痛。江鵲天見不遠處有一水坑，便尋了片樹葉取水給他喝。如此兩人，一個受傷，一個被點了穴道，單就吃這頓飯也費時不少。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江鵲天的穴道這才漸漸地自然解了。
吳老夫子問起江鵲天，齊自律為何要殺他？原來，吳老夫子待的地方與齊自律要殺江鵲天的地方相隔有一段距離，吳老夫子聽不見二人對話。江鵲天便將事情經過簡略說了，吳老夫子歎了口氣說：“想不到齊自律竟如此陰險！這俏羅刹是外人給那女子取的綽號，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叫什麼，不過，她很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個蕭姍遲，齊自律聽說你要去引誘蕭姍遲，便要殺你。”
江鴿天這才恍然大悟，但隨即又冒出一個問題：“那白流雲又是誰呢？”
吳老夫子說：“你聽說過飛雲宮嗎？”
江鵲天說：“當然聽說過，傳聞飛雲宮在江湖上執掌牛耳，但他們很少與江湖好漢聯係，眾江湖好漢也隻是在危急時才去找飛雲宮求救。”
昊老夫子點頭說：“不錯。一百年前，撩人人侵，他們慘無人道，喜生吃活人，整得百姓惶惶不可終日，便是江湖人士也莫可奈何，就有一群武林高手現身，自稱來自飛雲宮。在他們的幫助下，大家齊心協力趕走了撩人。眾江湖好漢心懷感激，便約定讓飛雲宮執掌江湖牛耳。飛雲宮倒甚是謙虛，連連推辭，但自那以後，凡是江湖上起了重大紛爭，都不約而同地想到由飛雲宮來裁決，飛雲宮不好過分拂逆眾人意思，便當真為大家做主，也就真正成為了江湖之首。”
江鵲天問：“白流雲是飛雲宮的人嗎？齊自律又與白流雲有何關係？”
吳老夫子說：“飛雲宮一向是以女人為大，白流雲就是飛雲宮主，齊自律是她丈夫。”
江鵲天不禁自語：“難道我在竹屋中遇到的那個婦人是白流雲？她那麼殘暴、淫蕩，又怎能執掌江湖牛耳呢？”
吳老夫子忙問端的，江鵲天自然不肯多說，吳老夫子急了，連說這可關係到眼下的局勢，江鵲天心想也是，這才將與竹屋主人相遇的事敘述了一遍。吳老夫子點頭說：“不錯。那婦人就是白流雲，我見過她一麵。飛雲宮一向很神秘，齊自律在未人宮前便是名滿天下的大俠，常常在江湖中走動，後來雖然人贅飛雲宮，但仍與江湖朋友來往，有一次他帶我們進人了白雲宮，白流雲曾為此大發脾氣。後來，我們雖然仍與齊自律來往，卻再也不敢到飛雲宮去了。”
江鵲天歎了口氣說：“想不到堂堂飛雲宮也淪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吳老夫子正色說：“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凡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眼下我們隻有廣結江湖朋友，才有可能揭穿齊自律的陰謀，不讓他再為非作歹，至於他夫妻二人怎麼生活我們倒也管不著了。”
江鴿天連連點頭稱是，遂問：“如今該怎麼辦呢？”
吳老夫子說：“隻怕齊自律還會找到這裏，我們得先換個地方，待我養好傷後，再出去聯合眾朋友不遲。眼下我有傷在身，如果貿然行動，萬一眾朋友懼於齊自律的淫威，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時，江鵲天已徹底複元，便背著吳老夫子小心地向另一座山頭走去。兩人一路走，一路聊這件事情，都烯噓不已。兩人到達目的地後，回頭看時，亂墳崗上已是人頭攢動，顯然是齊自律帶人找來了。江鵲天不禁暗歎：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幸虧聽了吳老夫子之言，否則後果難料呀！
7．識破奸計
江鵲天再次來到竹屋已是一月之後，他一進屋，白流雲便大發脾氣：“這一個多月來，你都死到哪裏去了？我不是要你每隔十天必須到這裏來向我報告一次嗎？”
江鵲天在這個月裏經吳老夫子指點，武功比以前大有長進，脾氣自也隨著武功而長，當下也來了氣，說：“你隻曉得朝我發脾氣，還是去問問你丈夫齊自律吧，我差點兒死在他手裏！”
白流雲忽然變得驚疑不定，“你，你說什麼？原來你都知道了！”
江鵲天怒聲說：“不錯。你有這麼高的武功和這麼顯赫的身世，即便殺了蕭姍遲，也是為武林除害，畢竟她是一個女賊，可是你卻偏要我去引誘她，這又算什麼呢？！”
白流雲恨恨地說：“齊自律是被那小妖精所迷才拋棄了我，我要你去勾引她，就是想讓她迷上你，然後拋棄齊自律，以牙還牙，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江鵲天心中一驚，“我看你真是有病！”
白流雲忽然一下子撲了過來，江鵲天措手不及，被她抱了個正著。隻聽白流雲幽幽地說：“我男人拋棄了我，我要報複他，這是人之常情呀。來，你再給他戴一次綠帽子……”
江鵲天這段時間經吳老夫子誘導，良心漸生，這次來竹屋本就是想向白流雲攤牌，沒想他本性難移，就像一個斷了福壽膏的人，一旦遇到外界引誘，便複又產生衝動，更何況他年齡還不到三十，又已憋了一個多月，且白流雲美貌無比，所以，白流雲話未說完，他就喘著粗氣，抱起白流雲便向裏間屋子走去……
一陣雲雨之後，江鵲天再次來到柳林山莊，此時天色已晚，他忽然發覺有些異樣。原來，一群江湖人士重重圍住了那幢房子，俏羅刹已然不見，隻有幾個下人站在二樓走廊上戰戰兢兢不知所措。他正要向人打聽，忽然有人拉住了他，扭頭一看，卻是吳老夫子。吳老夫子說：“大家都知道俏羅刹的事了，我反倒用不著向眾人遊說了。”
江鵲天看看手中的青銳寶劍，忽然著急地說：“其實俏羅刹並不很壞，你看我這把寶劍她都還我了，她若當真不給，我隻怕也拿不到手。”
這時，人群中開始有人大喊：“俏羅刹，你別躲躲藏藏的，快些出來受死吧，我們還會給你留個全屍，否則就把你大卸八塊！”但大家都知俏羅刹武功高強，誰也不敢真正逼近。
江鵲天再也按捺不住了，撇開吳老夫子，幾步穿過人群，登上了小樓。眾人見有人居然敢衝上樓去，頓時嘩然，便有人躍躍欲試，也想緊跟其後，哪知卻聽見江鵲天大聲說：“俏羅刹雖背偷竊之名，但其實真正元凶並不是她。”
人群騷動起來，幾個想跟上來的人這才發現來人乃是為俏羅刹說話的，遂止步不前。忽然有人說：“就是這小子保護俏羅刹逃走的，否則吳老夫子早就為江湖除害了。大家不要顧忌什麼，趁亂將這幢房子一把火燒掉吧，俏羅刹就在裏麵，她不出來就會被燒死。”
江鵲天循著聲音望去，見說話之人的旁邊還有人在唆使，忽然心一動，正要開口，卻被人拉了一下，扭頭一看，竟是俏羅刹。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俏羅刹出來了！”
江鵲天指著唆使之人小聲對俏羅刹說：“你看那個人像不像齊自律？”
俏羅刹俏臉陡地一沉，“你來救我，我心存感激，但你最好不要挑撥我和齊郎的關係。”
江鵲天苦笑著說：“齊自律在你麵前一直都是一副偽善麵孔，那是他易了容，你認不出他，但我領教過他的厲害，對他太熟悉了，你現在身份已經暴露，他自然會乘亂將你除掉。”
原來，江鵲天過去曾以多種身份欺騙女人，對化裝易容之術頗有心得，加之他與齊自律接觸過三次，而後兩次更是刻骨難忘，是以一眼便識破了化裝成一個普通江湖人的齊自律。俏羅刹還待再說，人群已吼了起來：“你們又在商量什麼詭計？有什麼話就說出來讓大夥兒都聽聽！
江鵲天正正嗓子，大聲說：“其實這一切都是齊自律主使的，今天他也來了，還在那裏煽動大家放火燒俏羅刹的房子，他意在滅口！
人群再次嘩然，一人忽然欺身來到煽動者身旁，猛地朝他臉上抓去。煽動者本能地躲閃，但他的整個身子忽然僵住了。就在這一瞬間，那人一把抓下了煽動者臉上的麵具。
“齊自律！吳老夫子！”眾人忽然驚叫起來。
果不出江鵲天所料，煽動者正是齊自律，而抓他麵具的人卻是吳老夫子。眾好漢紛紛議論起來：捉拿女飛賊是正大光明的事，齊大俠為什麼要戴麵具呢？難道這裏麵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齊自律嚇得差點兒魂飛魄散：吳老夫子？！他不是死在自己劍下了嗎？他到底是人是鬼？俏羅刹雖然也被震驚了，身子忽然顫抖起來，江鵲天注意到她的變化，遂大聲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大家總該明白了吧？其實齊自律的罪惡還遠不止這些……”
就在這時，齊自律忽然一掌向吳老夫子擊去。眾人皆沒料到齊自律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搞偷襲。隻聽見吳老夫子一聲慘叫，便真的倒在地上死了。齊自律旋即一躍而起，向外馳去，眾好漢陡地明白他這是要逃跑，齊聲高喊著蜂擁追去。
江鵲天見俏羅刹已然滿臉淚水，遂柔聲說：“我們得趕緊走，你到底是拿了人家的東西，這些人說不定仍會回來找你算賬。”俏羅刹卻神色木然，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江鵲天心頭一急，拉起她便匆匆忙忙地向相反方向奔去。柳林山莊的下人們見俏羅刹要走，也緊跟其後。走了一段路後，江鵲天覺得如此一大群人逃亡終是不便，於是回頭勸道：“如今事情緊急，大家還是各自顧命要緊，因為不知內情，眾好漢斷無為難大家之理。”
正說話時，柳林山莊方向突然火光衝天。原來天色已晚，齊自律的武功又高出眾人許多，眾好漢根本追不上他，加之他們心底裏並不敢當真得罪齊自律和飛雲宮，於是複將一股怨氣發泄在了俏羅刹身上，他們折回柳林山莊，見俏羅刹等人已然離去，便一把火點了小樓。小樓乃木質結構，又正處夏季，風借風勢，霎時便大火衝天。下人們見此情景，這才揮淚與主人作別。
8．山回路轉
江鵲天與俏羅刹不敢走大道，隻好擇山路而行。這天，看見前方兩山對峙、白雲盤繞，江鵲天便說：“這裏真是好所在，四下又荒無人居，我們正好在此避難。”
俏羅刹垂淚說：“真是連累你了。”
江鵲天說：“何出此言？我們都曾犯下過錯，正好同病相憐。”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見一陣兵刃交鳴之聲，立刻機警起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更感驚訝。原來，山坳裏有三個人，卻是齊自律、白流雲和裘須子。隻見白流雲滿麵怒色，隻要齊自律一靠近，她便兵刃相見。齊自律隻好站得遠遠的，苦著臉說：“你怎麼這般無情？我找蕭姍遲不也是按照你的意思做的嗎？要知道這些年來，若非是我，飛雲宮裏早就斷了供給。”
白流雲冷冷地說：“不錯。我是叫你讓她偷盜錢財的，可並沒叫你與她上床！”
俏羅刹隻覺渾身發顫。江鵲天已知蕭姍遲就是俏羅刹，卻沒想到這一切竟是飛雲宮的奸計。原來，飛雲宮雖然在江湖上執掌牛耳，但一直是女尊男卑，宮主俱是女流。到了白流雲手中，沒想白流雲乃是一個喜歡貪圖安逸享樂之人，開銷逐漸增大，漸漸人不敷出，而他們又不好直接做出有違江湖道義的事，白流雲於是授意丈夫外出網羅江湖敗類做些不法營生，但齊自律卻時時以江湖人物身份出現，出宮後，一方麵著意與眾英雄好漢交結，另一方麵也與大盜、響馬等人勾結，俏羅刹便是其中之一，沒想齊自律見俏羅刹年輕美貌，就出言挑逗，俏羅刹也傾心於齊自律的大俠地位，兩人終於產生了情慷。白流雲得知後雖然心頭憤怒，卻不露聲色，她知道江鵲天最擅長玩弄女人，於是找到他，要他引誘俏羅刹，以絕丈夫不忠之念。
齊自律發怒說：“你以為你就是貞潔烈婦嗎？別以為你幹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白流雲不理他，繼續說：“還有，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自暴身份，你本來可以偷偷地將蕭姍遲殺死的，那樣也不會被大家識破你的麵孔。你滾吧，我飛雲宮要是再留你這樣的人，那我們還怎麼在江湖上執掌牛耳？今天我不殺你就已經顧及昔日情分了。”
齊自律雙眼冒火，說：“俗話說，討錯一門親，禍害一家人。我真後悔入贅到你們飛雲宮，我本是人所景仰的大俠，都是因為你才鬧得身敗名裂。既然我最終仍一無所有，索性與你拚了！”言罷，舉劍狠狠地朝白流雲刺去。
一旁的裘須子見狀，忙提劍相擋。齊自律“嘿”了一聲說：“別看你也是她的麵首之一，隻怕到了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下場比我還要慘！”
裘須子大怒，一劍劍猛刺齊自律。白流雲聽齊自律言語挑撥，心頭也是憤恨無比，亦忽然長劍離鞘，自齊自律的後背而人，前胸而出。由於劍得快，拔得更快，齊自律身上頓時鮮血狂泄不止，他愕然地盯著白流雲，嘴巴張了張，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江鵲天拉了拉俏羅刹的手說：“咱們走吧。”
這時，裘須子目光忽然直射過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你們也來了。”他說著飛撲而至，一劍直逼江鵲天，江鵲天大駭，竟嚇得忘了躲閃。俏羅刹手疾眼快，一隻手猛地推開江鵲天，另一隻手執劍而出，直沒裘須子腹中，裘須子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一頭栽在泥地裏。
這時，白流雲已飄然而至，她看也沒看裘須子一眼，一把扶起江鵲天，柔聲問：“你摔疼沒有？”
江鵲天怒聲說：“你放開我！”
白流雲依然一副溫柔模樣，喃喃道：“其實說到底，你才是我最喜歡的男人。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男人了，你就跟了我吧。這兒是飛雲宮的地界，咱們回宮去。”
江鵲天盯了俏羅刹一眼，說：“不行，我武功低微，不能為你斂聚錢財，你讓我走吧。”
白流雲回頭瞪著俏羅刹，臉色微懾地說：“你一個女飛賊，究竟有什麼好？居然勾引了我的兩個男人！
俏羅刹並不甘示弱，大聲說：“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像你這麼陰險毒辣的女人，又有哪個男人會喜歡？”
白流雲歎了口氣說：“今天本來已經死了兩個男人，要是再死一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在陰間相爭？”說著，她臉上煞氣頓生，就要動手。
江鵲天大急，他知道俏羅刹還遠不是白流雲的對手，於是說：“男人要是看多了鮮血淋漓的死人，隻怕連做那種事都會沒心情！
白流雲“咯咯”一聲嬌笑，扭頭看著江鵲天，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說：“那我就依你。隻是你可別像齊自律一樣負心啊。”她正說著，忽然一皺眉，臉上現出痛苦之色。江鵲天手握寶劍，抽身退後兩步，冷冷地說：“我雖然不願意殺女人，但你沒有一點兒像女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人，所以我不得不殺你。”
白流雲沒說一句話，就慢慢倒了下去，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武功這麼高，卻死在一個下三爛的男人手中。本以為齊自律與裘須子二人會在陰間爭俏羅刹，沒想到到頭來兩人爭的卻是自己。
俏羅刹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屍體，問：“咱們現在怎麼辦？”
江鵲天說：“就住這裏吧。這裏是飛雲宮的地盤，沒誰敢打這裏的主意。飛雲宮更是不會想到我們敢在他們的地盤上殺了他們的主人。正所謂‘燈下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