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自律說著便匆匆忙忙地出了廟門飛掠而去。江鵲天的穴道尚未解開,隻能慢走,就有一人扛起他朝齊自律走的方向奔去。他們走了好一陣,忽然有人厲喝說:“你們想把江鵲天帶到哪裏去?”
江鵲天頓時如聽五綸之音,忙大聲說:“裘須子,快來救我!”
來人正是裘須子,他幾個起落便衝到了眾人跟前,大喝說:“趕快放下江鵲天,否則就沒命了!”
一人見狀,忙接連點了江鵲天數處大穴,江鵲天頓時癱軟在地,再也不能動彈。五人遂拔出兵刃向裘須子迎過去,江鵲天隻聽見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過了一會兒,忽然感到一隻細軟的手在身上一拂,頓時恢複了力氣。原來,來人解開了他的穴道,而這個解穴之人正是竹屋中那個婦人。
“你沒事吧?”那婦人問。
江鵲天歎了口氣說:“多謝你出手相救。”
裘須子很快就打得那五人四散逃竄,來到了婦人身邊。江鵲天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雖然懂得一些粗淺功夫,但向來不問江湖之事,沒想到這次因為想引誘蕭姍遲卻惹上了江湖是非。看來這錢不好掙,弄不好小命都保不住,這錢我不掙了,還是保命要緊。”
聽得此言,那婦人一下子就怒了,“沒出息的家夥!你也不想一想,如若勾引上蕭姍遲,江湖上還有幾個人敢打你的主意?!”
江鴿天遂眼珠子一轉問:“那蕭姍遲究竟是什麼來曆?她也會武功麼?”
那婦人“哼”了一聲說:“江湖上少有人敵,隻是有些膽大妄為,做事全然不顧後果。隻要你能用柔情感化她,到時還不就有你的樂子了?”
江鵲天說:“你這不是要我去設一個溫柔陷阱嗎?”
那婦人說:“看來你不笨,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為你著迷。隻是你的武功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呀。這樣吧,我教你幾招功夫,到時候那些人就再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她說著,轉頭對裘須子說:“你先回去吧。”
裘須子恭敬地答應著,下山而去。那婦人遂說:“這裏眼雜,我們還是到廟裏去吧。”
兩人於是又回到廟中,隻是這次江鵲天感覺甚是不一樣,先前麵對的是一個變態的男人,這次卻是一個美貌少婦。隻聽那婦人說:“一時半會兒你也學不了許多,我隻能教你三招應急。第一招叫做‘白雲蕩胸’,乃是卸力的招式,對方打過來,你使出這招,對方便無處著力,你自然也就無礙。”說著,她便講解起來,但招式之繁雜,她又不肯動手示範,加之江鵲天不是什麼練武奇才,聽了老半天也無從領會,隻得說:“你還是比畫一下讓我看看吧,我光聽你說,實在無法揣摩招式要領。”
那婦人秀目一下子瞪了起來,“是你人生得笨,怎怪我教的法子不對?!”
江鵲天來了氣,說:“是你叫我幫忙,又不是我自找的!我現在還有十萬兩銀票,足夠過好幾輩子了,哪用得著這麼拚命?!”
如此一來二去,兩人爭吵起來。那婦人舉手便打,江鵲天自知不是她的對手,趕忙躲避,但廟內甚是狹窄,婦人隻幾下便追到了江鵲天。江鵲天見她的手已高高揚起,忙跪倒在她麵前,“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想過平靜日子啊。”
江鵲天此舉讓婦人大感意外,她正想說什麼,江鵲天又跪著往前移了移,“你知道嗎?我原來的確很想有錢,才去引誘富家女子,但有了這麼多錢之後,卻沒有任何喜悅感,因為武功不高,還隨時擔心別人來殺我,反倒不似以前快活,所以我才決定洗心革麵,擇地躲起來。”
那婦人老半天沒說話,江鵲天抬起頭,卻見對方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這才發覺自己已然不知不覺抱住了婦人的大腿,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婦人居然沒有穿褲子。在古代,窮人家的婦人隻穿褲子,有錢人家的婦人褲子外麵還要罩一條拖地長裙,這個婦人卻隻穿了一條長裙。江鵲天陡然明白婦人為什麼不肯演示武功了,此時見她臉上表情異常,當即似有所悟。再說他本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此時哪還顧得上許多,伸手便探了進去……
一陣激情之後,江鵲天再次求婦人放過自己。那婦人本來還滿麵含春,聽了他的話後,又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
“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這就教你武功!”
由於有了親密接觸,那婦人也不再顧忌,真就將所教三招演示了一遍。一時間,玉腿滿天飛,江鵲天直看得眼花繚亂,學到的東西自然似是而非。那婦人心知他不是學武的料,才隻好作罷。
4.賊喊捉賊
江鵲天再次來到柳林中,問清柳林山莊的位置,便向那裏走去。但見柳林中住戶頗多,不似其他地方莊園成片,而是一排排房屋依地勢而建,錯落有致。江鵲天暗想:以整個柳林為景,這裏的住戶倒也真懂得享受了。好在房屋雖多,叫柳林山莊的卻隻有一家,也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山莊,而是一座二層小樓。小樓修得很別致,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樓前有個池塘,塘中有一小亭,一個女孩兒背對著江鵲天,俏生生地立於小亭中。
江鵲天遠遠地繞過去,見那女孩兒正是先前在柳林中所見到的美貌女子,頓時大驚:那小樓不就是柳林山莊嗎?那女子怎麼也在這裏?難道她與蕭姍遲也很熟?且不去驚動她,先看看屋裏是否有寶劍再說。江鵲天心知寶劍貴重,多半放在二樓,便從屋後攀越而上。
二樓有數間屋子,外麵是陽台,江鵲天沿著陽台挨屋尋找,隻見每間屋子俱簡潔明了。他找了許久,都不見寶劍蹤影,最後來到一間女人臥室,這才發現青銳寶劍懸掛在傍床的牆上,不禁大喜,便要進屋去取。
這時外麵走廊上傳來了“瞪瞪瞪”的腳步聲。江鵲天大驚,知道這陽台上絕不能藏身,因為隻要對方一打開房門,便可瞧見自己,有心想跳下去,又擔心聲響過大,會功虧一簽,更有甚者,若是對方武功高強,隻怕自己會小命不保。而且來人似乎還不止一人,情急間,他見陽台的角落裏伸出一根確椽,忙雙手抓住,懸空吊起,心想隻要對方不仔細看,斷無被發現之理。這時,已有人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隨即一個雄厚的聲音說:“你本來可以解決吳老夫子的,可你就是不肯下手,這下倒好,還將吳老夫子引進了柳林。他的人雖被我殺了,但隻怕江湖朋友仍會循著氣味來這裏滋事。
江鵲天一怔,那聲音怎麼如此熟悉?想了想,旋即醒悟,原來是齊自律!想不到啊,他齊自律居然會幹如此醒凝的勾當。這時,隻聽一個嬌脆的女聲又道:“你是知道的,我向來都是隻取財而不傷人性命,怎會想得到那吳老夫子死盯著我不放呢?”說話之人正是小亭中女子。江鵲天一激靈,想來那女子必是俏羅刹無疑了。
齊自律“咳”了一聲說:“也隻有你們女子才這樣婆婆媽媽。看來這地方你不能再住了,我們得另覓他處。唔——”
江鵲天豎直耳朵想聽個究竟,卻忽然聽到俏羅刹掙紮著說:“這大白天的,你不要這樣。
江鵲天一怔,不由一陣苦笑,心想這齊自律真是枉為大俠,青天白日裏居然也要幹那調調,耳中卻聽見齊自律又說:“我們都已經有好久沒有親熱過了。
俏羅刹說:“你也不看看時候,要怪也隻怪你選日子不對,我今天剛好身子不幹淨。你又不是和尚,難道要學唐僧取經不成?
過了好久,齊自律才歎了口氣說:“真是掃興,我那位好像已對我們的事情有所察覺,這段日子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所以我也不敢輕易到你這裏來。這樣吧,我還是先回去布置一下,伺機再作打算,以防前功盡棄。對了,這把劍還真不錯,給了我吧。
江鵲天隻覺心一沉,哪知俏羅刹卻說:“這把劍甚是短小,適合女人防身,還是讓我留下吧。
俏羅刹遂送齊自律出去。江鵲天這才鬆了口氣,由於整個身子懸空,雙手早已發麻,所以一聽到兩人關門而去的聲音,便又爬上陽台,走進俏羅刹的房間。他活動了一下雙手,剛要去拿寶劍,房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江鴿天扭頭一看,隻見俏羅刹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看著他,“瞧你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沒想到卻不肯學好,偏偏做賊。”
江鵲天隻覺哭笑不得,說:“這話該我說才對呀,寶劍本來就是我的。”
俏羅刹眼珠一轉,說:“和氏璧無罪,不過懷璧之人可有罪了。你武功稀鬆平常得很,帶著利器就不怕被人搶了去?重要的是這東西玩兒不好會丟性命的,我來代你保管比較好。”
江鵲天見俏羅刹話語中帶著幾分頑皮,甚是可愛,便從懷中掏出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說:“俗話說得好,寶劍贈壯士,紅粉送佳人。我看寶劍還是讓我這位壯士拿走,你若想要,我就送你這瓶脂粉吧。”說著手一抖,將小瓷瓶拋給俏羅刹,旋即轉身去拿寶劍。
江鵲天一直靠引誘女人為生,身上自然帶著一些婦女常用物品,但俏羅刹不知道這些,她擔心瓶子有毒,不敢用手去接,而是衣袖一甩,小瓷瓶便穩穩當當地立在了床前桌上。江鵲天此時已寶劍得手,遂道:“這是上好的脂粉,你可千萬要珍惜,我這就告辭了。”說著便從陽台上躥了出去。
俏羅刹嬌叱說:“哪裏走!先留下寶劍再說。”說著伸手便朝他抓去。江鵲天聽見背後風響,隻得躲開,這一躲便遠離了房門,他索性說:“既然美女要我留下,那我就留下吧,隻是若被齊大俠撞見,你可要倒黴了。”
俏羅刹俏臉一紅,忽然薄怒頓生,“討打!”一記耳光便扇過去。江鵲天措手不及,半邊臉頓時現出五個指印。俏羅刹一愣,說:“你怎麼不會躲閃啊?”
隔了半晌,江鵲天才說:“我好歹也在林中替你擋了一下吳老夫子,你即便要打我,也該讓我伸出另一邊臉讓你打呀,你怎麼老是打我的左臉?”
俏羅刹“撲味”一笑,說:“若非你在林中替我趕跑了吳老夫子,單憑你這次潛人我的房間,我不打斷你的狗腿才是怪事。你也不想想,竊人之家,焉有被竊之理?居然膽敢班門弄斧,跑到我這裏偷東西!我看你還是走吧,回去後將這裏的所有事情都忘掉。”
江鵲天與女人打交道早是高手,自然明白女人的心思,他知道俏羅刹的確對自己趕跑吳老夫子心存感激,自當不會再為難自己,便說:“如此多謝了。.這事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說著,便徑直從門口走了出去。俏羅刹看著江鵲天離開,心中竟突地生出幾分漣漪。原來,江鵲天年齡與她相仿,說話風趣,又是濁世佳公子,不似齊自律已年屆四十,做什麼事都一本正經,內裏卻一肚子男盜女娟。
5.懷璧有罪
蕭姍遲與俏羅刹究竟是什麼關係呢?怎麼會都住在柳林山莊?江鵲天苦思冥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正當他在柳林中一邊走一邊絞盡腦汁的時候,忽然一驚,卻見齊自律攔住了他的去路。那目光冷冷的,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齊自律居然沒有離開,這真是狹路相逢!江鵲天想起自己被齊自律挾持到小廟裏,當時若非裘須子主仆二人趕到,隻怕早就完了,而從剛才他與俏羅刹在房中的談話判斷,他似乎又是個正常人,不過聽他那語氣,好像連老婆都很久沒有碰過了,莫非他找不到女人,便想找男人發泄?一想到這些,江鵲天便覺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他拔出寶劍,苦笑說:“咱們可是一向無仇,齊大俠何苦要為難在下呢?”
齊自律獰笑說:“我在那賤人的房裏,見她心神不寧,還不讓我幹那事,就猜到房內定藏有男人,隻是沒想到居然是你!”
江鵲天這才如夢初醒,原來自己一進俏羅刹的房間,就被人家發現了,怪不得自己剛要拿劍,俏羅刹就走了進來,於是說:“我可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是讓我走吧。”
齊自律說:“想走可沒那麼容易了。”說著他拔劍在手,兩眼緊盯著江鴿天的寶劍,“聽說你這把劍削鐵如泥,想不到連我都沒能得到,那賤人卻反倒還給了你,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劍究竟有何厲害。”原來,吳老夫子向眾人說起過這把寶劍,後來又見江鵲天丟了,齊自律便猜想定是俏羅刹得了手,剛才去山莊,就是為了這寶劍,沒想到俏羅刹卻不肯割愛,此刻見江鵲天手執寶劍,便忍不住醋意大發。
江鵲天說:“那就讓你見識見識。”說著舉劍直刺過去。
齊自律冷笑一聲,舉劍便擋,哪知長劍一碰到青銳寶劍,瞬間折為了兩截。齊自律頓時嚇了一跳,但他武功畢竟高出江鵲天許多,劍雖然短了一截,但仍比江鵲天的短劍要長,於是不敢再硬碰江鵲天的寶劍,而是專攻江鵲天的必救之地。江鵲天起初還可以抵擋,不多時便手忙腳亂,情急中,便使出一招“白雲漫山”,此招乃是竹屋主人所教三招武功之一,用以掩護全身。齊自律見了又嚇一跳,旋即怒聲說:“想不到白流雲這賤人也和你勾搭上了!呸!這算什麼‘白雲曼山’,不過歪打正著罷了。
江鵲天向竹屋主人學那三招本來也學得不甚精,這時聽齊自律說出這話,心中頓想:難道竹屋主人就叫白流雲,她也與齊自律相識?想想那婦人是那麼淫蕩,與齊自律一肚子的男盔女娟倒真十分般配。
齊自律擔心俏羅刹會出來撞見他與江鵲天爭鬥,便一陣急攻。江鵲天更加慌亂起來,一不小心,手臂就被齊自律的長劍劃傷,寶劍“吮當”一聲落在地上。齊自律旋即伸手點了江鴿天的數處穴道,獰笑說:“上次讓你逃走了,這次我看又有誰會來救你!
話雖如此說,齊自律卻不敢在柳林中久留,俯身拾起青銳寶劍,隨手向一株柳樹削去,那株柳樹少說也有茶杯粗細,豈料一碰到劍,就“嘩”的一聲倒了下去,切斷處光滑無比。齊自律不禁讚歎:“好劍呀,好劍!”說著,怒氣一下子躥上來,看來女人真是不可靠,這麼好的寶劍,俏羅刹怎就寧願讓這小子要回去,也不願給自己呢?他這樣想著,忽然一把抓起江鵲天,向柳林外疾馳而去。
也不知奔了多久,漸行漸高,兩人來到一座小山丘上。齊自律放下江鵲天,說:“這裏可是荒無人煙,這下看你怎麼辦!
江鵲天放眼一望,見是一片亂墳崗,人跡罕至,再看齊自律,正死死地盯著自己,恐懼感頓生,不由顫抖著說: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齊自律嘿嘿一笑,“你既已在那賤人房中探得我的情況,自然就該知道我想幹什麼!
江鵲天哀求說:“我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兒,你怎能這樣對待我呢?要不,咱們下山去,由我負責幫你找個漂亮女人吧。”
齊自律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呸!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我想幹什麼?告訴你吧,老子要的是錢!
江鵲天這才知道貞潔可保,遂暗暗鬆了一口氣,說:“你看我像是有錢人嗎?要寶劍你拿走就是。”
齊自律冷笑說:“俏郎君一向都是靠詐騙女人為生,若說連你都沒有錢,誰還會有錢呢?!
俏郎君正是江鵲天的外號。江鵲天心想:以前自己倒也有錢,隻是如今錢都被那婦人拿走了,自己也就剩下這點兒銀票,不過這事可不能讓眼前這位知道。齊自律見江鵲天沉吟不語,更加認定他必藏有巨款,便說:“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帶著錢到處亂跑。你隻要說出錢財藏在哪兒,我就放過你。對了,你究竟認不認識白流雲?”
齊自律再次提到“白流雲”這個名字,讓江鵲天頗感好奇,遂問:“白流雲是誰?”
齊自律瞥了江鵲天一眼,心想:也是啊,他怎麼會認識白流雲呢?以白流雲那臭脾氣,若教他武功,他學不會,還不把他暴打一頓?不過,正所謂黃金棍下出高人,以白流雲那種方式教人,任何人也能被逼成高手。隻是眼前這小子武功如此稀鬆平常,會師從白流雲嗎?!哎呀,這小子可是個小白淦兒,白流雲若見了,也沒準會網開一麵。如果是這樣,那伐……
齊自律越想越氣,忽然衝到江鵲天麵前,狠狠地扇了他一記耳光,直打得他七葷八素。江鵲天頓時在心中將齊自律的祖宗八代罵了個遍,心說:白流雲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你這樣恨我,難道她是你老婆?
這時,齊自律厲聲說:“你說不說出錢財藏在什麼地方?不說我就殺死你。你別想騙我,單就是丹思思那一筆,她少說也有十萬兩家產,你雖然假惺惺分給了下人一些,但明眼人都知道其餘全都被你席卷一空。你還是快說出來吧。”
江鵲天聞言隻覺突地掉人了冰窟,過去自己總以為一切事情都做得天衣無縫,沒想竹屋裏那婦人一語便道破了自己的秘密,如今齊自律對自己的一切竟也了如指掌,不由苦笑說:“不錯。十幾天前我的確擁有一大筆錢財,可是早就給人洗劫一空了,我這才決定過來勾引蕭姍遲。”江鵲天說出了部分實情,卻沒敢透露自己與竹屋主人之約,擔心那婦人真是白流雲,剛才看齊自律那架勢,兩人似乎有些關係,便覺得還是虛虛實實穩妥一些。
齊自律一怔,忽然怒喝說:“你是什麼東西!憑你也想得到蕭姍遲?!”說話間,他眼睛突然瞪了起來,麵目也變得猙獰,他猛然拔出了江鵲天那把青銳寶劍,說:“這把劍的確是女人用的,也不知你是從哪個女人那裏得來的,但今天它可會要了你的命!
江鵲天急得大叫起來。齊自律獰笑著說:“你叫吧!這裏別說是人,連鬼影子都不會有一個……”
齊自律話音未落,臉色忽然大變。江鵲天被點了穴道,渾身乏力,但還能行動,他見齊自律臉色變了,忙順著齊自律的目光扭頭一看,頓覺全身發軟,想說什麼,竟然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吳老夫子!原來,吳老夫子的腦袋突然從一塊墓碑後冒出來。啊?這是怎麼回事?鬼魂啊?數天之前,齊自律不是一劍刺中他的心髒,讓他一命嗚呼了嗎?以時下這種炎熱的天氣,屍體早該腐爛了,此時,這亂墳崗上怎麼會突然冒出他一顆完完整整的腦袋呢?那腦袋雖然距齊江二人有一段距離,但二人還是驚愕萬分,齊自律更是忽然發瘋似的向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