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陷阱
1.奇怪的任務
豔陽高照,江鵲天的心情也如這明媚的陽光。當他走出大同錢莊時,忍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想這下終於可以擇地隱居了。
當他走了一段路時,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忙扭頭一看,隻見身後不遠處有個虯須滿麵的中年漢子似無意又似有意地緊跟著自己,心不由一沉:這人是誰?難道已探出自己身懷巨額銀票?但想自己好歹也懂得一些功夫,尋常江湖宵小也都還不是自己的對手,遂渾不在意。
江鵲天轉身折向一片荒山,那虯須漢子也跟了過來。江鵲天抬頭見前方三岔路口有一棵大榕樹,於是一陣急跑,那人措手不及,半晌也加快了步伐。江鵲天三步兩步便跑到了大榕樹下,他繞到榕樹後,猛地躥上樹去,拔劍在手。
那虯須漢子驀地不見了江鵲天,又見三條道路交錯蜿蜒,頓時蒙了。江鵲天不容對方反應過來,忽然頭下腳上猛地從樹上躍下,青銳寶劍直刺虯須漢子。那虯須漢子聽到頭上風響,反應甚是迅速,人急急地閃向一邊,瞅準江鵲天握劍的手,猛地伸出右手,一把鉗住了江鵲天的手腕。
江鵲天用力掙紮,卻怎麼也掙不脫,於是怒聲說:“你是誰?你想怎樣?!”
虯須漢子說:“我不想怎樣,我隻想要你跟我走一趟。”
江鵲天無奈,隻得乖乖地跟著虯須漢子走。一路上,江鵲天問虯須大漢找自己究竟有何目的,可虯須大漢就是不肯說,江鵲天隻好住口。兩人走了好一陣,膛過一片竹林,最後來到了一座小巧清幽的竹屋前。虯須漢子說:“已經到了。”
竹屋的門由竹片編成,虛掩著,江鵲天硬著頭皮走進去,隻見竹屋被隔成了三間,裏麵家什清一色竹器,甚是簡潔,屋子采光極佳,足見主人之高雅,心中懸著的石頭才算落地,心想如此之人總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非分之舉吧?就在這
時,隻聽虯須漢子說: "/1、姐,江鵲天到了。”
江鵲天一匪:怎麼會是一位姑娘找我?正遲疑之際,隻見從另一間屋子裏走出一位年齡約二十七八歲的美貌婦人,這才想到虯須漢子有可能是隨著婦人一同嫁到夫家,故而未改稱呼,便說:“原來是夫人找我,不知所為何事?你又是誰?”
那婦人仔細打量了一番江鵲天,就像品評一件絕世珍寶,半晌才說:“果然不愧為絕世美男子,難怪丹思思會為你著迷。”
江鵲天正色說:“罪過罪過。我與亡妻情投意合,夫人何出此言?夫人認識在下亡妻麼?”
那婦人忽然如同聽了一個天大笑話一般,直笑得花枝亂顫。江鵲天怒聲說:“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你若自仗功夫了得,要侮辱我江某人,我江某人也是個可殺不可辱之人,唯有以死相拚。”
那婦人半晌才終於止住了笑,說:“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多情種子!引誘丹思思吸食福壽膏也是你一片愛妻之情了?”
福壽膏從明末傳人中華大地,即為後世所稱的鴉片,但在當時卻是極少數富貴人家才能夠享受得到的珍品。江鵲天默然不語。那婦人又說:“這還不算,你後來竟在福壽膏中加人砒霜,想是愛她愛得死了?裘須子,你給他念念!
江鵲天暗覺奇怪,這虯須大漢怎麼就沒有名字,給直接叫成了什麼“虯須子”,他卻不知此人本來就姓裘名須子。裘須子自從進屋,便一言不發,隻是有意無意地堵在門口,如今聽得主人之言,便躬身說:“是。甲子年五月,綏安大富獨女陳小倩病死,之後其夫楊士第神秘失蹤;乙醜年中秋夜,隆州富戶遺蠕吳琪暴病身亡,其新寵王新建失蹤;丙寅年……”
江鵲天越聽越心驚,原來楊士第、王新建等俱是他的化名。他仗著自己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專門引誘富家孤女或遺婿,然後用慢性毒藥將其殺死,再將其錢財席卷而空。這次找上丹思思,見丹家富可敵國,便決定做完這次大案就收手。他先是引誘丹思思吸食福壽膏,再在福壽膏中加人適量的砒霜,丹思思初始不覺,後來終於身亡。江鵲天便將其家中金銀細軟悉數換成銀票據為己有,其餘笨重家產分給眾仆人。眾仆人見利忘義,哪還管女主人死亡的真正原因。江鵲天做完這一切後悄然隱退,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卻被那婦人識破了。
江鵲天於是悄悄移向那婦人身邊,忽然伸手朝她抓去,合想隻要除掉她就自然無人知曉自己的醜事了。那婦人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待江鵲天手到時,也未見她怎麼出手,江鵲天卻忽然跌了出去,力道甚是凶猛,眼看就要撞上了竹牆,別說是細竹做的牆,便是土牆也定會被撞出一個窟窿。這時,裘須子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江鴿天的左肩,絲毫未動,倒是江鵲天在他手上像不倒翁一般搖來晃去,許久才停下來。
江鵲天怒聲說:“你們究竟想把我怎麼樣?!”
那婦人淡淡地說:“我也不想怎麼樣,我隻想要你給我幫個忙。”
江鵲天說:“有你這樣找人幫忙的麼?”說著掙脫裘須子的手,問:“你要我幹什麼?”
那婦人說:“我要你去勾引一個名叫蕭姍遲的女人。”
江鵲天大感意外,忙又問:“她是什麼人?與你有什麼仇嗎?”
那婦人笑了,狡黯地說:“她非常有錢,人也長得非常美貌,年齡也才二十來歲,孤身一人住在柳林山莊。”
江鵲天說:“可惜我已經決定歸隱了,因為我現在已經很有錢了,再也用不著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再說她得罪了你,以你這麼高的武功,殺她還不是易如反掌,何苦要我去大費周折呢?”
那婦人聞聽,忽然臉色一變,惡狠狠地說:“一日為賊,終身是賊。你以為你不做這事便是好人了?廢話少說,你隻要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了。”
那婦人話音未落,裘須子就猛地拍了江鵲天肩膀一下。江鵲天不知其意,身上卻有許多東西掉下來,頓時大驚。原來,裘須子這一拍,竟然將他身上的口袋悉數震破,口袋中的銀票、碎銀等全都掉了出來,他的青銳寶劍也連同劍鞘掙斷佩帶掉到了地上。裘須子見江鵲天一副吃驚的樣子,有些得意。江鵲天隻當裘須子武功極其厲害,卻沒想到他竟巧借袋中之物震破口袋。
裘須子檢起銀票,遞與那婦人。那婦人數了數,說:
“好家夥,居然有十萬兩。”她說著,取出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江鵲天,“這些已夠你用了,剩下的銀票暫時由我保管,你隻要引誘到蕭姍遲,我自會將這些銀票悉數還給你,我甚至還會再給你一萬兩銀票作酬謝。”
江鵲天簡直哭笑不得,隻好接過銀票,又撿起地上的寶劍和碎銀,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婦人說:“你別管我是誰,隻記住,一年之內不能傷她性命,還要與她同床共枕,而且每隔一旬得來這裏向我彙報情況。”
江鵲天無奈,隻得應允,快快地出了竹屋。裘須子含笑說:“小姐這下定能如意了。”
那婦人慎怪說:“你現在還叫我小姐呀?”
裘須子猛地一拍腦袋,笑嘻嘻地說:“哎喲,瞧我這記性!”說著走過去,猛地抱起那婦人,走進了另一間竹屋。
2.神秘女子
江鵲天剛踏進柳林中,便覺神清氣爽,心想:若蕭姍遲當真長得漂亮無比,今後便是在柳林山莊與她廝守終身也未嚐不可,隻是逼自己強娶,也未免太不厚道了。
江鵲天正思想著,從樹林中傳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個女人驚惶的呼喊聲:“救命啊!”
隨即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嘿嘿,這下看你怎麼逃!”
江鵲天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正在追趕一個妙齡女子,那女子身材甚是曼妙,不禁閃念,不會是蕭姍遲吧?如此巧合,定是那婦人設下妙計,要我趁機接近她,於是拔劍在手,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大喝說:“大膽毛賊,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為!有我江鵲天在此,休得無禮!”
那女子看見有人出頭,便奔了過來。沒想到那老者脾氣甚暴,竟怒聲說:“你少管閑事!當心吃不了兜著走!”
江鵲天已擋在了那女子麵前,故意高聲說:“我江鵲天決不容許你幹這傷天害理之事!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誰吃不了兜著走!”說完,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好笑,心想這老頭兒真會裝啊,我如此自報家門,他該聽明白了吧?
豈料老者卻逼近江鵲天,忽然出劍惡狠狠地向他刺來。江鵲天見老者來勢凶猛,忙舉劍一擋。江鵲天的劍是把寶劍,削鐵如泥,那老者的劍一碰到寶劍,便斷成了兩截。老者大驚,跺跺腳,轉身逸去。江鵲天呆呆地站在那裏。原來,那老者傾注了全力,江鵲天雖然削斷了他的長劍,自己卻也被震得手軟,至此,他這才明白,老者並不是那婦人派來的。
見老者走了,那女子盈盈跪下,說:“多謝大哥出手相救。今天若非遇上你,我定是完了。”
江鵲天忙將寶劍插人劍鞘,上前扶起那女子,隻見那女子果然甚是貌美,心想:便是那婦人不來相逼,自己遇上了隻怕也會主動去追的。
那女子見江鵲天扶著自己不肯鬆手,忽然掙脫他,一記耳光扇來,打得他暈頭轉向,隨即怒聲說:“原來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救我是假,想來占本姑娘便宜是真!
江鵲天結結巴巴說:“我……”
那女子不再理他,轉身就走。江鵲天悵然若失,半晌才想起什麼追過去,可是那女子左轉右轉,轉眼便消失在柳林中。江鵲天在林中轉悠了半天,忽見數條人影一齊朝他掠來,不禁一驚,忙伸手拔劍,沒想到吃驚更甚,原來,寶劍連同劍鞘都不見了!
江鵲天有些驚慌失措,就在這時,隻聽一人說:“大家小心,那家夥帶有寶劍。”正是先前被江鵲天削斷長劍的老者,這時他已經另外帶了一把長劍。他將劍小心翼翼地藏在身後,生怕江鵲天的寶劍會再次削斷他的長劍,卻不知血肉之軀更容易被寶劍削成兩截。
幾個人慢慢地將包圍圈縮小,見江鵲天半天沒有動靜,忽然一齊撲了過來,猛地將江鵲天德倒在地。眾人將他捆了起來,那老者打了他一記耳光,怒聲說:“你居然敢壞大爺的好事。”
一人遂勸阻說:“吳老夫子,你先別打他,我們將他交給齊大俠,看他怎麼處理。”
於是,一夥人連推帶操地拖著江鵲天去見齊大俠。江鵲天心中有氣,心想你們強辱少女不說,居然還要讓齊大俠出來評理,真是豈有此理!隻是這齊大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走了半個時辰,一夥人來到一家院落,進得大廳,江鵲天抬頭一看,隻見大廳正座上方一塊匾額上寫著“忠義堂”三個字,不禁暗想,這些人究竟在搞什麼名堂?難道想學水泊梁山造反不成?
進人忠義堂後,一夥人將江鵲天丟在大廳中間,便分列兩邊坐了下來。過了許久,屋外才有人匆匆進來說:“齊大俠到了。”
眾人忙都站了起來,又過了一陣,才見數人簇擁著一個白麵無須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眾人忙抱拳說:“打擾齊大俠了。”
中年人抱拳還禮說:“能為江湖朋友分憂,乃是我齊自律的榮幸,不知所為何事?”
吳老夫子怒聲說:“我費盡周折,好不容易盯上了俏羅刹,還將她逼到了柳林山莊,本想一鼓作氣將她捉來,不期這姓江的冒出來,將她救走了。”
江鵲天頓時大吃一驚,這俏羅刹他雖然不曾見過,卻早已久仰芳名,據說她年輕貌美,卻無奈做賊,專偷大戶人家,與他江鵲天專門引誘富家孤女或遺婿上鉤倒十分相仿,還聽說俏羅刹不僅賊技過人,自身武功也極為了得,以吳老夫子的身手,怕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不過,這些都是江湖傳聞,當不得真的。江鵲天想了想,遂大聲說:“她明明是個弱質女子,怎麼會是俏羅刹呢?她若當真就是俏羅刹,就憑你也是她的對手?我是見你欺侮弱女,路見不平,才救了人家,沒想你們反而倒打一耙,真是豈有此理!
大廳裏頓時嘩然,都說江鵲天所說極有道理。吳老夫子無從辯駁,隻得怒聲說:“放屁!
忽然有人說:“吳老夫子好歹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以他的為人,自不會去追無辜少女吧。再說追她幹什麼呢?他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總不會還想著幹那種事吧?況且即便想幹那事,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眾人一陣哄堂大笑,隻把吳老夫子整得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尷尬不已,便是齊自律也忍俊不禁:“這事隻怕是誤會了。”
吳老夫子見齊大俠都如此說,不敢再辯,口裏卻嘟嚷說:“那天清晨,我明明看到她飛身上了一家大戶的院牆,才追了過去,怎曉得她甚是狡猾,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反而向路人求救,引得路人都指責我。我也是覺得人多不好下手,才瞅機會跟到了柳林山莊,正想下手時,沒想她在柳林裏東躲西藏,還把這小子引了出來。”
大廳裏雖然很嘈雜,齊自律還是聽到了吳老夫子說的話。他笑了笑,說:“吳老夫子,你也不必在意,久走夜路總會碰到鬼,她若當真是俏羅刹,遲早還會現身的。”說著,親
自上前給江鵲天鬆了綁,賠禮道:“江兄受委屈了!吳老夫子疾惡如仇,還望江兄看在我齊某人的薄麵上,對此事不要介意。”
江鵲天的手腳早已被捆得有些發麻,他甩了甩手臂說:
“吳老夫子也是為了江湖安寧,我又怎麼會在意呢?隻是我自恨武功不高,不能為江湖出力,但對捉拿俏羅刹之事是極為支持的。”
話雖如此說,江鵲天心裏卻犯了嘀咕: 自己的寶劍明明插人了劍鞘,卻不見了,便是掉到地上,自己也該有所察覺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別人趁自己不注意盜走了?那又會是誰呢?江鵲天想來想去,覺得其間自己也隻與那女子接觸過,盜劍之人必是那女子無疑。隻是那女子會不會也住在柳林中?蕭姍遲與她熟不熟呢?
3.險象叢生
江鵲天走出忠義堂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他隻覺頭疼欲裂,心想這高粱大曲的後勁兒也太大了。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地向柳林山莊走去,忽然發覺吳老夫子在鬼鬼祟祟地跟著自己,不由心中一緊。難道吳老夫子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還要查看一下自己與那女子有無關係?以目前這種狀態,又無寶劍防範,如何是他的對手?
江鵲天想著,不由小跑起來。豈料吳老夫子也跟著一陣小跑,而且很快就追上了他。吳老夫子怒聲說:“你要是沒做虧心事,還怕我做甚?!”
江鵲天苦笑說:“我不是都已經給你解釋過了嗎?”
吳老夫子說:“純粹是一派胡言!還害老夫當眾出醜,老夫今天不殺你誓不為人!”
江鵲天說:“你殺了我,就不怕有損俠義道的名聲?”
吳老夫子恨恨地說:“這裏四處無人,我殺了你又有誰會知道?”
江鵲天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說:“你隻要敢過來,我便用這石頭飛你。”
吳老夫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才覺得江鵲天徒然一表人才,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混混兒,小孩子的玩意兒,他居然也做得出來!吳老夫子一劍直刺江鵲天,江鵲天忙將一塊石頭飛過去,吳老夫子用劍一磕,石頭便飛了。江鵲天見狀,嚇得落荒而逃。吳老夫子緊追不放,正在萬分危急之際,忽然響起一聲輕咳。吳老夫子聞聲頓時色變,扭頭一看,見齊自律已飛奔而至,忙不安地說:“齊大俠,我——”
齊大俠冷哼一聲,忽然一劍朝吳老夫子刺去,但見吳老夫子慘叫一聲,當下便沒了聲息。齊自律這才說:“江兄受驚了。”
這一異常之舉,讓江鵲天感覺很匪夷所思,暗想:這齊自律唱的是哪出戲呢?吳老夫子好歹也是他的朋友,他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外人而不顧朋友之情呢? 自己雖然長得玉樹臨風,但畢竟是男人呀,若是女人,齊自律做出此事倒興許可以理解。江鵲天正琢磨時,卻聽齊自律說:“我與江兄一見如故,自也容不得別人欺淩江兄。”
江鵲天聽他語調,不覺一怔,心想這齊自律長得儀表堂堂,該不會有男寵之嗜吧?不過,看他白麵無須,一副娘娘腔的樣子,倒還真說不定,看來此人不可深交,於是一抱拳說:“多謝齊大俠出手相救,咱們就此別過。”
齊自律卻說:“江兄且慢。我與你一見如故,還請到舍下小住。”
江鵲天更加認定齊自律定有不常之嗜,忙擺擺手,“在下實在另有要事,容在下改日再與齊大俠相敘。”
齊自律說:“江兄客氣了。”說著竟欺身上前,驀然出手,一下子就點中了江鵲天的穴道。江鵲天暗暗叫苦,心想自己雖然長期周旋於女人之中,隻怕到頭來反而會失身於一個男人。此時再看齊自律,已然是一臉獰笑,“江兄既然隻喜歡吃罰酒而不喜歡吃敬酒,那我就隻好動粗了!”
此時,江鵲天雖然可以行走,卻無法用力,隻得任由齊自律押著向山上的一座小廟走去。山路兩旁皆是懸崖峭壁,江鵲天幾次想從懸崖上跳下去,想了想又都止住了,自己不比女人,畢竟身死比失節還是要事大許多。
山上小廟裏有五個人,沒有一個是和尚。五人見齊自律進來,都忙起身上前招呼,而後自覺走出小廟,順手反關上廟門。齊自律繞著江鵲天踱了兩圈,江鵲天隻覺呼吸急促,不得不跟著轉身,齊自律不緊不慢地死死盯著他,讓他感覺心都快跳出來了。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齊自律眉頭一皺,便想發火,江鵲天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敲門之人不等齊自律發話,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徑直來到齊自律身邊,對他一陣耳語。齊自律麵色驟變,說:“我先走,你們帶著他隨後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