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酒飽歌盡之後二飛和大家作別,帶了很多人走了,三楞和我還在那醉酒熊天似地狂喝,現在想想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了,估計都是些高中時候學到一些應付場麵的敷衍話吧。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我們慢慢的揮霍著,門外的霓虹燈也漸漸的褪去了熱鬧整夜的光華。

就在當晚,就在這個迪廳,我違背了我來的初衷,我徹底的跟了二飛,不是糖衣炮彈的誘惑,而是發生了一件我至今難以忘懷的事情,我清楚的看見他的一件夏天的白襯衣染成了一件紅背心。

這是一家分時段包場的迪廳,淩晨零點是個結點。就是這該死的規定讓我差點魂歸於此。

那個青春,那個年華,那個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想到過的路。

淩晨零點剛過,不經意之間,迪廳裏的很多人基本都成了從未見過的生麵孔,突然間像換了一個世界一樣,而我和三楞還在絮叨著什麼,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後,我才知道,原來二飛早就離開了。

當時很流行染發,不像現在了,很少有人還在染發了,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變遷,是我們都經曆過的,所以它值得沉澱。

突然間一個黃毛瘦鬼走了過來,一把扯住三楞的頭發,從吧台的轉椅上硬生生的拉了下來,而我什麼都不知道,真他嗎不該喝那麼多酒。可笑的是,下一個挨揍的就是我,一個帶墨鏡的像是老大級別的胖子在我自飲自興之際給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覺一下刺到了,像一擊電流,把整個身體的酒精都揮發殆盡。我剛要反手,就被很多人踩在腳下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同樣和我被扁的三楞早已縮在一旁了。

打架的常識:人數不夠就用雙手護頭,雙肘護胸,蹲下來。人數足夠多,就包圍殲之,把對手往死裏幹。

而我們正好不巧,遇到了前一種麻煩,頭都大了,是死是活啊?我真為自己的生死有過刹那間的考慮,也是人生頭一次考慮自己的生死,這個時候逞強絕對是傻到極點以後也不會混出頭的人,這個社會需要的是變通。

其實我們和對方的矛盾就是這包場子的時間段上發生的。傻子都看得出來,自己人包場子,剛進來,哪怕是自己人不認識自己人,也應該知道,怎麼會有兩個這麼快喝醉的人呢?所以被扁是注定的。

“跟誰呢?”墨鏡男說了第一句話,兩邊的人都走了開來,這也是我覺得他混的還不錯的一個值得我讚賞的一句話,否則就會龍遊淺水被蝦嬉了。

“我給老大打電話,你們接,行不?”三楞哆嗦的說了一句。

問題是,三楞當時就沒有手機,我們那時候那個窮啊,說出來悲催死了。

胖子冷笑了一下,把手機遞給了三楞,三楞撥通了二飛的手機(應該是小靈通),我相信應該是給二飛打的。當時的我不知道二飛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打通電話的,到現在為止這個好像不太難解釋了吧。

當晚的二飛一個人包了旅館,其他人都不在身邊,他每天的應酬真的太累了,他需要休息,但是他來了,他在我沒有一點希望的情況下來了,而他的著裝更是讓我覺得,他很行,不是打扮,而是對兄弟真沒說的了。

而當時的我們卻素不相識。

一雙來不及換的旅館拖鞋,深藍色牛仔褲,可以插匕首的褲帶,和一件白生生的襯衫。

據二飛和當時眾人的說法,保安看到他的氣勢把他攔在了外邊。如今的我可以這麼說,一般六七個人二飛是不會放在眼裏的,保安被摔在了門壁上,摔得很重,他是徑直走了進來的。

當我看到二飛的時候,隻覺得這是個愣頭青,雖然覺得他很講義氣,但太傻了,難道你能幹過二十來個,加上我也不行啊,三楞就不說了,因為在我的記憶中,他就沒有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