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能做個漂亮女人?”1950年7月,她在雜誌上答女讀者問時說:“首先要勤快,如果你很懶,馬上放棄當美女的願望。漂亮,這是女人的責任,麵對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你一定要漂亮。”她又說:“如果你感到漂亮,你就會感到美麗;如果你感到美麗,你就會感到很美好。”她欣賞西蒙娜·德·波伏瓦的一句名言:“女人不是天生,而是後天養出來的。”並補充說:“女人的漂亮是洗出來的。女人要有魅力和誘惑力,就一定要洗,洗才能變得漂亮。”她總是很注重自己的儀表,直到晚年,她的衣著打扮仍一絲不苟,一頭短發總梳得整整齊齊,漂亮的衣服總是紋絲不皺。她討厭衰老,也害怕衰老,她說她決不做那種“走路顫顫巍巍,說起話來憤怒得發抖的老女人”,也不做“身體纖弱,坐在皮椅上曬太陽的弱女人”。她最看不起不修邊幅的女人,哪怕是著名的女演員。讓·莫羅?“一個肥胖的棕發女人”。加比·莫萊呢?“三個電影發行員的手都抹不平她臉上的皺紋”。

然而,她也深知,“青春是短暫的,而生命卻是漫長的”。要讓美麗永在,就必須完善自己的人格,要有自己的個性和主見,做一個堅強而獨立的女人。7歲時,她和堂兄一起外出玩耍,曾遭到了一批流浪漢的攻擊,堂兄撇下他自己逃跑了。當她一瘸一拐,渾身是血,哭哭啼啼地回家時,母親沒有責怪堂兄,而是對她說:“他很膽小,但你很笨。不要再哭了,自己去治療。”從此,她時時告誡自己:“不要抱怨,永遠不能忍受侮辱,更不能被人抓在手裏。不要依附別人,不輕言放棄,拒絕愚蠢和平庸。昂起頭來,生活是一場戰鬥,要經受必要的苦難,但不要被苦難擊倒,因為被擊倒就意味著死亡。”1972年,她的愛子在暴風雪中意外死亡,她的一個女部下跑到辦公室去安慰吉魯,誰知吉魯冷冷地回答說:“聽著,姑娘,幹活去!”對她來說,名叫“吉魯”,就意味著要堅強。

行走在文學與電影之間

吉魯曾說:“我為寫作而生,也為寫作而死。”寫作,對吉魯來說不僅僅是新聞寫作,也包括文學創作。吉魯的創作生涯始於二戰期間,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在裏昂遇到了逃離巴黎的《巴黎晚報》主編米耶,在米耶的鼓勵下,她開始寫短篇小說,並陸續發表在該報上。吉魯的第一個文學創作高峰出現在她與讓原雅克分手之後,為了排遣內心的痛苦,她開始瘋狂寫作,但這些作品大都放了十多年,直到時間漸漸衝淡記憶後才陸續出版。如果說吉魯的第一個文學創作高峰是受愛情的刺激,第二個高潮則是受生命的驅使。在吉魯的30多部作品中,有一半以上是她70多歲以後寫的。70歲,對一般人來說已該安享晚年了,吉魯卻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到文學創作中,她要與時間賽跑。

吉魯的作品與她的政治生涯與新聞職業有密切關係,她喜歡寫紀實作品和傳記,或揭露政壇內幕,或展示社會百態,或描寫各國女性,她的《一個可敬的女人》、《革命中的女人們》、《一個巴黎女人的日記》和《法國女人———從高盧女人到避孕套》都曾在法國文壇引起過轟動。但法國讀者最感興趣的,還是她的政治小說,如《如果我撒謊》、《權利的喜劇》等,尤其是以密特朗總統的隱私為題材的作品《快樂》,因為當時密特朗的私生女醜聞尚未披露,這本書後來還被吉魯本人改編成電影,搬上了銀幕。吉魯被拍成影視作品的書很多,除了《快樂》以外,還有《第四把手》、《居裏夫人》等,《居裏夫人》還在蒙特卡洛國際電視節上得了金獎。多年來,吉魯一直與影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她早年當過場記和導演助理,拍攝過《法妮》、《巨幻》等幾部影片,後來又在法國電影界擔任要職,並參與了許多電影和電視劇的改編和拍攝工作。但她對影視又愛又恨,當年,馬克一心想拉她入行,說:“你看,電影的前途多麼輝煌!”而她感歎道:“啊,電影,多麼肮髒的領域,尤其是對女人來說!”

奇女子筆下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