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劉繼民與田田分手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廖化的家,上樓的時候,意外地看到劉江正從上麵下來,他感到詫異,“劉江,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劉江看到劉繼民也很吃驚,但很快的平靜下來,“我來向廖師傅賠禮道歉的,別人的話我不聽,你劉叔叔的話我還能不聽,做錯了的事就得認錯,對吧?”

“這還差不多。”劉繼民拍拍劉江的腦袋。

“劉繼民,別再嚇唬人家小孩子了,”廖化出現在樓梯口,“人家知道錯了就行了。小江,以後別再幹傻事兒。”

“知道了。”劉江應了一聲,“劉叔叔,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一步。”

“去吧。”劉繼民急著跟廖化商量事情,不想節外生枝。

“劉繼民,沒想到曾浩眼裏還真有我這個廖叔叔哈,這麼快就把劉江這小子找到了。”廖化迎著劉繼民說,“這麼晚了到我這兒幹嘛,真的怕我出事?”

“你這條命我還沒看得那麼重,不值得我上心,我說老廖,你也這大的人r,今後別再跟小孩子在一塊兒玩了,”劉繼民開了一句玩笑,接著將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及田田想過來住的事告訴了他,“如果不是你的腦袋打了,周月恐怕還不會這麼輕易地帶我去找甘寶寶,還是你的麵子大,來你這兒住的主意也是周月提出來的。”

廖化也很爽快,“好哇,你讓他們馬上過來吧,他們住在我這兒是一舉兩得,既給你們領導解決了難題,還有人保護我的安全,對吧?人還是要多做好事哈,周月這姑娘我沒白疼她一場。”

劉繼民進屋看了看,屋裏沒人,“謝宜靜呢?她不是在這兒嗎?”

“讓我攆走了,我可不想讓她跟著我擔驚受怕。”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女人肯與你同患難說明她是真的愛上你了。”

“我可當不起。”廖化說,“自己的災難還是自己來扛吧。劉繼民,你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關係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

“我告訴你吧,是男女關係,古人就說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到時各自飛。”

“行了行了,我看你有點心理變態。把房子收拾一下吧,三女三男,不算我。”

“房間管夠,隻是缺床鋪,要不就搭地鋪?你要在這裏就跟我住一間。”

幫著收拾房間的時候,劉繼民又提到曾浩,“現在的人真是不好琢磨,你說那個曾隊吧,說他不把你這事兒當事兒吧,他這麼快就把劉江找出來了,這麼大個武城縣,也虧他找;你說他當個事兒吧,我幾次提到去年那起賣淫縹娟案件,他像沒聽到似的。”

廖化冷冷一笑:“他為什麼找劉江那麼積極?這你還不清楚?因為劉江是幹潑糞事件的那人,他是不是想到他們家當年那事兒了?至於賣淫縹娟那案件,去年就是他經手的,能查什麼不能查什麼,他心裏沒個數?他高興你再提這個案件?”

“你這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劉繼民說。

鄒玉按照田田的吩咐將車子開進城後,又在縣城的幾條街道上兜了幾圈,確認尾後無人跟蹤才將車子開到下河街菜場門前與劉繼民相會。

田田進屋後打量了一下環境,看到除上樓的樓梯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口,對這個環境表示滿意,防盜門一鎖,就是犯罪分子膽敢強攻也攻不進來,但他還是安排隨行的兩名刑警把守客廳,廖化見田田如此謹慎,加之先前從劉繼民那裏聽到過隻言片語,對劉繼民和田田對自己的信任感到高興,表示願意全力配合警察辦案。

周月說:“廖哥,我這兩年的日子本來過得挺太平的,都是你給我攪得不太平了。”

劉繼民說:“廖化也是為你好,不然的話,鬼才會管你的事。”

周月說:“要不是為了廖哥,我大概沒這麼爽快地把甘寶寶交給你,田隊長,你得盡快把李漢江捉住,他一天不到案,我一天不得太平。”

廖化說:“周月,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周月說:“廖哥,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

廖化說:“中國話,你聽不懂?我告訴你,隻要你還在與全誌那些人來往,你就談不上有太平日子過,還說為我才把甘寶寶交出來,你早該交出來了!”“行了,人家已經交出來了,遲覺悟早覺悟,總歸是覺悟了。”田田解釋說,他讓鄒玉安排周月和甘寶寶二人先洗漱,看看時間還早,便和劉繼民一起到廖化的房間,“這會兒還有點空,正好聽聽老廖這邊的情況,你們把案件完整地介紹一下。”

劉繼民說:“廖化,我們田隊在百忙之中來過問你的事,你再要是給我們打馬虎眼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廖化說:“田隊長,我這算不上什麼大事,有你們在,犯罪分子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了,你還是別為我這點小事分心,別誤了你們的大事。”

田田說:“你的事我聽老劉說了,我也就是剛剛才知道是你暗中協助我們抓住了全誌,你可是為武州人民立了大功,就憑這我們也要全力以赴地保護你,現在你又是我的房東,房東有事我們責無旁貸,對吧?”

廖化說:“劉繼民你的嘴巴太不穩了,全誌那件事我叮囑過你不要對人說你還是說了。”

“老劉還不是為你好?老劉,你過去看看鄒玉空出來沒有,如果空出來了你讓她過來幫我作作記錄,我這可是正式談話。”

劉繼民起身說:“老廖你聽見沒有,我們田隊要作記錄就意味著他親自接手這個案子了。”他站在門口喊了兩聲,鄒玉便過來了,劉繼民見那邊房裏隻剩下周月和甘寶寶倆人,有些擔心,到隔壁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田田笑了笑,“先別管那邊,我們談我們的。”

見田田堅持,劉繼民隻好讓廖化將事件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又將自己調查的有關情況作了簡要的介紹,田田聽過之後,卻皺起眉頭,沒表示任何態度,“我這案子是不是特別難搞?”廖化問。聽他這麼一問,田田反倒很鬆弛地笑了,“不是難搞,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