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叔,我也沒犯什麼大法呀,看曾隊長他們的架子,跟我殺了人似的,’劉江可憐巴巴的說,“你了解我,我這人小調皮有一點,犯大法我可不敢。”
劉繼民說:“你幹脆把法犯大了我還佩服你,我們也簡單些,往牢裏一送完事,送到刑場挨槍子兒更好,一勞永逸,省得再麻煩。怎麼想起潑大糞?還,還教人家小孩子幹,這叫什麼,下三濫,你知道嗎。”
“經過幹部們的教育已經知道了。”劉江小聲地說。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已經說過,他們不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
“不是他們不信,我也不信,我看你自己也不信,哦,就為了人家不肯收你作徒弟?鬼信!那我還往拘留所關過你呢,你不得把我殺了?曾大隊,把你手機借我用一用,我跟你媽打個電話,看你媽信不信。”
“別別,劉叔叔,求你啦,這事兒別讓我媽知道行不行?她那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生不得氣的。”劉江急了。
“這還像句人說的話,你知道你媽身體不好還在外麵亂來?”
“不就是一時犯糊塗嗎?”
劉繼民回頭對曾浩說,“這小子,上次打架,碰到我手上了,關了他十五天,往他家送通知書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爸爸死得早,他媽是個殘疾人,靠做點早點賺點錢供他上學念書,指望他有點出息,可這小子有書不好好念,成天跟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看他媽可憐,就想伸手幫他一把,我看也不是讀書的料,高一高二念了四年還升不上去,就跟他媽做工作,幹脆幫他找了一份工作,求了不少人,才幫他落實了,劉江,你憑良心說一句話,你劉叔叔對得起你吧?賓館的水暖工的收人雖然不算高,幹好了也是一門手藝,養人不是問題,可這小子幹著幹著就不幹了,寧可在社會上瞎晃晃,劉江,你怎麼就不學好呢?”
劉江說:“那工作我做不來嗎,不適合我。”
劉繼民說:“那還有什麼工作適合你?我告訴你,你現在還沒資格挑肥撿瘦。”
劉江說:“那倒不一定,濱江娛樂城在招保安,我已經報名了。”
劉繼民說:“好了好了,找工作的事以後再說,你先把問題給我交待清楚。”
“我也沒幹什麼事兒呀——”
“你再這樣說我可真給你媽打電話,讓你媽來評評。”
“你這不是要我媽的老命嗎?”
“這小子別的不怎麼樣,孝心還是有一點,要不是看他有這點兒可取之處,我早送他勞教了,”劉繼民說,“劉江你給我聽著,你要是不想要你媽老命你就給我說實話。”
“這個——,晦,劉叔叔,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犯法也犯不到哪兒,你們幹嘛呢?我跟你說,我真的是那回事,萬一你要告我,媽我也沒辦法,你說我犯了哪條呢?我媽要是氣出什麼問題來了,你不也麻煩嗎?”
“嘿,你個小狗日的,要挾我呀?”
劉繼民與曾浩反複做劉江的工作,但劉江反來複去還是那一番話,審到晚上七八點鍾也沒什麼新的進展,曾浩喊劉繼民先退出來,“看來這小子是不會改口的,光這事我們也不好關人,要不先把他放了?傳喚的時間也到了。”
劉繼民想不出什麼新招數,也隻能同意。轉身又回到審訊室將劉江訓了一頓,以轄區民警的身份替他辦了取保手續,劉江離開的時候還向劉繼民行了個鞠躬禮,說:“還是我劉叔叔好。”
劉繼民說:“下次再犯到我手上我打斷你的腿,到時候你再看我好不好。”
劉江剛一離開,曾浩卻安排了一位刑警暗中跟了上去,劉繼民這才明白他放人的用意。準備告辭的時候,曾浩留他一起吃飯,劉繼民想想還有話要談,隻是找不到開口的機會,便同意了,與曾浩和他手下的幾個為另外的案子加班的刑警一起,到縣局旁邊的一個小餐館坐下了,曾浩點了幾個菜還要了兩瓶白酒,拿來玻璃杯平均一分便喝上了,閑談的時候,劉繼民有意無意地提起去年那起賣淫縹娟案件,曾浩好像不大願意談那事,剛一說起就用別的話給搪塞了,劉繼民不甘心,又提了幾次,都叫曾浩給岔開了,他心裏便犯嘀咕了,不由地想起廖化對曾氏家族人的看法,便對曾浩也有了些想法,廖化提供的兩條線索,這是其中一條,從曾浩的行動來看,他對廖化的事很重視,可為什麼對這條重要線索就避而不談呢?恰好這時腰間的拷機便響了,他看了看液晶顯示屏,是田田在呼他,要他馬上趕到東城旅社,便托辭有事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