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回城的路上，田田問劉繼民能不能找一個既保密又方便的位置，劉繼民想了想，說東城旅社可以，東城旅社在他的轄區，是東城街道辦事處辦的，平時的客人不多，又在一條小巷子裏麵，離大街也不遠，旅社的承包人胡大媽以前當過居委會主任，是個治保積極分子，她女兒鄒玉還是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內勤民警，等於是自家的人，就是住宿條件稍微差點。田田說住宿條件差點不要緊，關鍵是安全、保密。
甘寶寶聽了他們這番對話後問：“田隊長，你不打算關我呀？”
田田說：“關不關你現在我還不能正麵答複你，現在你的態度很重要，隻要你肯配合，就是要處理你我們也會從輕的，你肚子裏還有個小訝總得處理吧？”
周月說：“田隊長，我從見你第一麵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蠻通人性的。”
田田說：“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警察就不通人性了？”
周月說：“我和寶寶跟你們警察打交道都打怕了，不是關人就是罰款。”
劉繼民說：“你不犯法看誰敢關你罰你。”
車子進縣城後，田田讓停在進東城旅社巷口的街邊上，自己與劉繼民一起先進去看環境，胡大媽見了劉繼民說：“劉戶籍你幾天沒來了，忙吧？”
劉繼民說：“派出所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能有個消停日子過？”
東城旅社的一樓是個小餐館，小餐館旁專門開有一處樓梯，住宿的客人都從這裏上樓，劉繼民問今天的客人多不多？胡大媽說除了幾個常住的外地業務員沒別的客人。田田樓上樓下各處看了一遍，相中了這地方，示意劉繼民可以定下來了，劉繼民將胡大媽拉到一旁說了幾句什麼，胡大媽再過來的時候臉上便嚴肅起來，說：“田領導，你放心，在我這裏吃住用水都方便，別的話就不用我多說，我的黨齡怕比你田領導還長些。——三樓有幾間屋子，我沒安排人住，你上去看看合用不，合用就住一下來。”
田田又專門到三樓去看了看，便定了下來，下樓後又給縣公安局的趙民局長打了個電話，說是想借治安大隊的內勤民警鄒玉用幾天，鄒玉就是胡大媽的女兒，他對胡大媽說：“我帶的對象是女的，還懷了小訝，我帶來的偵察員都是男的，不方便，讓你姑娘回來協助我們幾天。”
胡大媽說：“你市局領導親自出馬的案子肯定是很重要的案子，借她是重用，讓她上這麼重要的案子她還不高興死？我那姑娘一直不太安心現在的工作，老在我麵前嘀咕，說她本來是想成為中國的克什麼的，外國名字我說不好，反正不是克林頓。”
田田說：“克裏斯蒂，是個寫偵探小說的，有偵探女皇之稱。你姑娘喜歡刑偵好哇，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女偵察員，鄒玉如果合適的話我就把她調過去。”
胡大媽聽田田這麼一說，笑得嘴都合不攏，對劉繼民說：“劉戶籍，我家鄒玉要是真的調到田領導手下了，我還得感謝你牽線搭橋，我買煙你抽。”
劉繼民說：“光煙不行，得請我喝酒。”
胡大媽說：“我現在就去跟你們炒幾個菜。”
田田說：“胡大媽，開支方麵的事你一筆筆記清楚，我不會讓你吃虧白勺。”
胡大媽說：“你說這話就把我當外人了，你是我接都接不到的客人。”
剛把甘寶寶安置好，劉繼民接到高三元的傳呼，讓他立即趕回所裏，劉繼民向田田彙報了，田田說：“既然小高呼你，你先回所看看，這人愛計較，”想了想又說，“這裏的事暫時不向任何人提及，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這作為一條紀律。”
劉繼民說：“革命幾十年的人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大豬走路。”
田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說了句多餘的話。”
劉繼民趕回派出所的時候，曾浩正坐在高三元的辦公室裏說話，曾浩很高興地說：“老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指使王建國往廖化門上潑糞的人查到了。”
劉繼民說：“曾大隊你還真行，這麼快就查到線索了，這人是誰？為什麼這樣幹？”
曾浩說：“你應該認識，他叫劉江。”
高三元說：“你好像在我麵前提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