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人快語。既然周女士如此坦率，我也就把話攤開來說了，”田田說，“春節前我們在武州城裏抓了一個叫全誌的罪犯，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劉繼民心裏暗暗一驚，這事兒怎麼跟廖化的事兒扯到一塊兒去了？
周月好像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正常了，“知道，聽說是在武州影劇院門口抓的。”
“全誌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清楚嗎？”
“聽說是黑道的，你們公安局為了抓他，懸賞的獎金是五萬，這事兒上了電視登了報紙，對了，你在電視上還講過話的，敦促他們那一夥投案自首，我沒記錯吧？不過你那天穿的是警服，兩杠三星，——全誌肯定是一個不一般的罪犯。”
“沒錯，這個家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麵殺手，我們目前已有證據證實的就有五條人命是丟在他的手上，受到他直接傷害的還有十幾人。”田田說，“我們為了抓他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原先我們認為他逃得很遠，思路總是往廣東、福建那些沿海地區或者是雲南、新疆那樣的邊遠地區想，抓到他以後才知道他就隱藏在離市區隻有咫尺之遙的武城縣，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他在武城縣是怎麼呆的。”
“這還不簡單，讓他交待不就是了？”周月說。
“他要是那麼容易交待他就不是全誌了，這人是隻鴨子，死了嘴巴還是硬的，”田田說，“黑道中人，也有黑道上的規則，正所謂盜亦有道嘛，比如說所謂的江湖道義，就是全誌所遵守的一條江湖規則。”
“這事跟甘寶寶又怎麼扯得上呢？”周月問。
“我們目前還在繼續緝捕全誌團夥中其他的人，其中有一個重要成員，從某種程度上講，是比全誌更重要的人物，這個人叫李漢江，可以說全誌犯罪團夥所犯下的許多罪案都是這個李漢江一手策劃的，但他是一個隻動口不動手的家夥，比全誌更陰險更狡猾，這個人如果留在社會上，他的危害甚至要超過全誌這樣的人。——甘寶寶到你這打工以前的情況你了解嗎？”
周月說：“我這理發店又不是你們政府機關，進人還要政審呀？”
“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甘寶寶的情況，”田田說，“她家住在武州市和平街124號，高中文化程度，今年23歲，你別看她年紀不大，經曆卻很複雜，16歲的時候就在歌舞廳當過坐台小姐，18歲的時候去了深圳，在那邊因為賣淫被勞教過兩年——”
“她怎麼是這樣一個人？我一點都不清楚，”周月詫異地說，“這姑娘來的時候，我隻覺得她有些經曆，沒想到會這麼複雜。”
“複雜的還在後頭呢。”田田說，“甘寶寶從勞教所出來之後，又給一個台灣商人當過二奶，這個人叫肖潤甫，43歲，是一家製鞋廠的老板，甘寶寶跟了他不到三個月，這個肖潤甫便失蹤了，到現在還不知其所終，肖潤甫失蹤後，他在台灣的老婆曾接到過大陸方麵打過去的敲詐電話，要她拿兩百萬贖人。所以，深圳警方認為這極有可能是一起綁架勒索案件，肖潤甫的老婆也曾趕到大陸協助警方，但在按照對方要求到指定的地點交納贖金的時候，對方卻沒有露麵，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肖潤甫的音訊了。我們認為極有可能是警方在行動中某些環節不慎，被對方覺察到了，肖潤甫很有可能被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