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杖責三十(1 / 2)

還在想著,身後的板子已經不管不顧的落了下來,舉著廷杖的那幾個衙役早就等著,見寧悠再無話可說,手腳俐落的動了起來。

也不是沒受過責罰,板子剛落下的時候,寧悠雖然覺得疼痛無比,但也還能忍受。到了後麵,在挨了十幾個板子以後,終究是忍受不住,失去了意識。

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寧悠隻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空蕩蕩的,見不到一個人影,隻有偶爾吹過的冷風,帶來陣陣寒意。

她已經死了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間?不,她才剛明白耀玉對她的愛,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她拚盡全力想要睜開眼睛,卻徒勞無功。

“寧悠,寧悠”耳邊傳來陣陣呼喚,是誰在叫她?

薛虎趴在地上,掙紮的靠在木欄邊,眼裏滿是數不盡的擔心。整整三十大板,別說是寧悠一個弱女子,就是那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是得咬著牙才能扛下來。

看著昏迷不醒的寧悠,薛虎整個自責不已。

到底是誰在叫她?努力地想要衝破眼前的迷霧,奈何有心無力。寧悠躺在幾綽稻草堆積的地方,一片刺目的紅在她身邊蔓延。

入夜,嚴府燈火通明,渺風閣內一身狼狽的陸放,看著坐在對麵的幾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堂堂的陸家大少爺被人當作毛頭小賊,還被人追的掉進內湖,嗬嗬,真是難得一見啊。”嘲弄的聲音驀然想起,李生一手拍在陸放的肩膀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哼”,陸放將額前飄落的碎發往後撩了撩,“今日是我失策,你想笑就笑吧!”擺明就是要看他笑話嗎?

瞪了一眼罪魁禍首,他站起身來,將還在滴水的下擺擰幹。要說這囧樣,還真的怨不得別人,都怪他一時興起,才會出現這樣的後果。

誰叫嚴耀玉飛鴿傳書給他,隻有寥寥幾字,將他的興趣勾了起來,又幹巴巴的吊著。他這才想要化身江洋大盜,來戲弄一番。沒想到馬失前蹄,走錯了房間,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然後就變成了現在的這種囧況。

而且最最最衰的就是,帶著大批人馬前來圍捕的不是別人,而是他最看不慣的李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兄弟,莫非是大少爺當久了,連走路也不會了。”

像是沒看到陸放的表情,李生毫不猶豫的再插了一刀。

“不勞你費心,”沒好氣地白了李生一眼,陸放轉頭望著一旁正悠閑喝著茶的嚴耀玉,“你呢?不想要說點什麼嗎?”從剛才到現在,嚴耀玉都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反正都是要被恥笑了,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

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盞,嚴耀玉盯著陸放,緩緩地輕啟雙唇:“我倒是要重新考慮,讓你來京城到底是對還是錯。”

這是在質疑他大少爺的能力?陸放挑了挑眉。

嚴耀玉同樣挑了挑眉,看著陸放。

“算了,”陸放撇了撇嘴,低下頭整理自己的儀容。好在他反應的快,才剛落下內湖,就飛身躍了上來。不過那內湖頗深,他又是不小心掉了進去,所以身上濕噠噠的,看起來頗為狼狽一些。

喀。

門被推開,白婉一身粉衣,嫋娜地走了進來,雖臉帶愁容,卻更添幾抹別樣的風情。

“各位安好,”福了福身,白婉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眾人。

李生和雪柳略驚訝的看了眼白婉,然後不解的看向陸放。嚴耀玉的目光在白婉身上短暫停留後,也落在陸放身上。

“白婉家裏出了點事,想要出來散散心,正好我來京城,就一同過了來。”陸放尷尬地笑笑,朝眾人解釋道。

“多有打擾,還請見諒。”等到陸放說完,白婉又福了福身。

不同以往的舉動,讓眾人相視一眼,然後默契的沒有開口詢問。嚴耀玉叫了人來,安排白婉下去休息。

等到白婉跟著下人離開,陸放才憋不住的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原來上次白杜兩家的爭鬥,傷了她家兩位叔叔的根基,她家兩位叔叔自是不甘,合計著白老爺子給她在暗地裏訂了門親。

她自是不肯,當即提出反對,不料那家人也不是好惹的,一時之間,白家進退維穀,她幾經思慮,索性找了機會,逃了出來。

聽聞緣由,眾人無不感慨,他們相識已久,對白家隻是熟悉。白家在蘇州算的上名門望族,家蘊深厚。然族中內鬥也是層出不窮,為了爭奪白家家業,叔伯之間,無不想方設法的從中謀利,奈何白婉父親生性軟弱,即使身為長子,繼承家業,也無力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