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婉從小學習生意之道,待到及笄,便接手掌管白家生意,雷厲風行,短短幾月,便對以往的經營方式做了很大改變,這一變,便惹怒了覬覦已久的眾人,隨即白家內鬥更是浮出水麵。
感歎一番後,眾人屏息以待,回歸正題,不約而同的看向坐在主位的嚴耀玉。
“前兩日,我看中了一塊地,用來擴充窯廠再好不過,”嚴耀玉輕叩桌麵,環顧四周,繼續說道:“不過這塊地握在一個叫蔣萬戶的人的手裏。”
“那公子的意思是……,”李生想了一會,開口問道。
“勢在必得”。
李生點了點頭,“公子可是有了計劃?”
“嗯,根據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那蔣萬戶是京城有名的一個地頭蛇,貪財好色,與縣衙關係交好,所以在京城混的風聲水起,而我們想要那塊地的話,就勢必先要搞定衙門。”
陸放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來,我們需得先解決那衙門的朱縣令,再由他牽線,與那蔣萬戶打交道。”
“所以,公子才會讓陸少爺快馬加鞭的趕來京城,論打交道,陸少爺說第二的話,怕是沒人敢說第一的吧!”李生笑了笑,朝陸放使了個眼色,“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不錯,我正有此意,”嚴耀玉讚同地點了點頭,說:“陸放,這塊地事關重要,你務必要達到目的,另外讓手下的人去盯緊點,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來報。”
“沒問題,”陸放點點頭,滿口應承道。
雪柳看到事情告一段落後,對著嚴耀玉,有些欲言又止。
“雪柳,有事?”嚴耀玉見她這個樣子,出聲問道。
“嗯…….”雪柳想了想,抬頭說道:“前幾日,寧悠說從老家來了個朋友,住在外麵的客棧。這幾日,她得了空,便也出門去找那個朋友。隻是今日,她一大早出了門,到現在還未回來,有些反常。”
老家來的朋友?嚴耀玉將寧悠認識的朋友都過了一遍,最後一個虎頭虎腦的身影停留在他腦海。
知道寧悠一向重情,心裏雖然介意,但嘴上還是大方道:“即是老家來的朋友,怕是要盡情款待,難免誤了時間。”
言之有理。聽嚴耀玉這麼一說,雪柳也放下心來。
翌日,嚴耀玉早早的出門,經過寧悠院子的時候,原本想著進去“告誡”一番,但又覺得太過刻意,便索性放棄,直接從院外走過。
陸放帶著幾分重禮,前去衙門拜訪。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著他這樣,也不怕那朱縣令會不見他。
“讓開,讓開,好狗不擋道。”一道粗獷的聲音從後麵響起,緊接著陸放單薄的身姿被人用手推開,“滾開,沒聽到爺說話啊!”
為了讓眾人覺得自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孱弱富家少爺,陸放很少在外人麵前展現自己的功夫。所以被人這麼一推,他也順勢往旁邊那麼一倒,靠坐在縣衙門前的巍峨大獅子腳下。
“原來是個沒用的小白臉,”原本急著朝衙門內走去的三爺,看到摔倒在一旁的陸放,又停下腳步,不屑地“啐”了一聲,“還真是沒用。”
“你……”
陸放的隨身侍從正想要說話,被他給攔了下來。這麼一來,三爺更是得意,朝陸放走近,忽的眼睛一亮,伸手就想要往陸放臉上摸去。陸放生的眉清目秀,咋一看,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惹得三爺心生邪念,伸手就要調戲。
陸放眯了眯眼,正待出手教訓,恰逢衙門裏麵有人出來,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
三爺摸了摸下巴 ,不懷好意的笑了三聲後,讓人將陸放領了進去。
京城一向無事,就算有事也都是六扇門和巡防營管轄,所以城北的縣衙一向閑置,牢房內也無人整理。
寧悠醒來時,沒有急著睜開眼睛。卻在空氣中嗅到一股濃濃的酸臭味,能確定的是自己肯定沒有回到嚴府。
耳際傳來一陣腳步聲,感覺到身畔不遠處的地方一抹白光映照在地麵,應該是白日了吧。
少頃,聞得一聲呼喚,寧悠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身後的血跡已經幹涸,直起身子側身望去,一張滿臉急切的擔憂臉龐靠坐在柵欄邊看著自己,隨即挪動身子調整姿勢,問道:“寧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