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每年蘇璜代表的商會都要搞慈善晚會,給福利院和農村貧困生募捐錢。蘇璜作為商會中年富力強的精英派是活動的主要籌備人。按以往的慣例,比較簡單,搞個酒會,讓前來的客人認捐。今年呢,蘇璜想辦得活一點,打算找個大場地,準備一台節目,也算是回報捐錢的客人。
蘇璜順嘴和宋紫童提起這事,宋紫童立即把手揚得高高的,“我報名跳個獨舞,我不要報酬,我還要捐錢。”
蘇璜沒二話同意了,他不指望宋紫童的舞跳得有多精彩,隻要能把氣氛搞起來就行。剩下的幾個節目他計劃請本市一兩位著名的歌手來唱唱歌,再請三四個模特來走走貓步,亮亮時裝。
宋紫童自告奮勇之後,認真準備起來。她以前最拿手的一曲獨舞是《胭脂扣》,穿一身紅色旗袍握絹扇起舞,展示的是柔功和身段。宋紫童跑回學校,找到原先教這舞蹈的老師,開出學費,讓老師每天晚上專門指導她把動作撿起來。有好一陣子不跳了,雖然每天早上還有壓腿練功的習慣,體力上還是差了許多,每晚上完整地把舞跳上三四遍,她累得直反胃。
一切付出都是有回報的,演出那天,宋紫童一亮相就把大家給震住了,那身繡有黑玫瑰的紅色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腰身,小巧渾圓的臀部,兩邊裙叉開至大腿根,修長的大腿靈活地旋轉跳躍,舞台上演繹的是一個為情所傷的怨女,她柔軟的腰肢,躍動的大腿,水汪汪的眼睛,分明在告訴大家,她的內心深情款款、柔情似水。蘇璜的眼珠子被宋紫童的一舉一動牽扯著,和她相識這麼久,他第一次發覺這女子原來如此風情萬種。他的嘴巴發幹,心髒異動,手心出汗。現在的她一下將她在他心目中野心勃勃,毛毛躁躁的形象完全覆蓋,這讓他莫名地激動。
旁邊的觀眾有議論,“這個獨舞的姑娘是歌舞團的嗎?”
蘇璜偏過頭去,故意用平淡的語氣說,“歌舞團哪裏有這種人才,人家是業餘的,想不到吧?”
別人更驚奇了,“舞跳得好,人也漂亮,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蘇璜就裝作聽不到了,他憑空添了驕傲,不自不覺把宋紫童看作自己的女朋友,他知道如果他願意,她一定願意。
演出結束,募捐活動卻剛開始,蘇璜怕宋紫童先行離開,抽空跑到她身邊低聲說了句,“先別走,等我啊。”
宋紫童本來就沒打算提前離開,慈善活動她是第一次參加,聽說前來的人非富即貴,她哪裏舍得離開。不過,蘇璜過來這麼特地交待,她偷偷高興了好一會兒。
台上擺著一個大大的募捐箱,損款人輪番上台,小部分直接把現金投入箱內,大部分隻說了個認捐數字,旁邊的工作人員舉起一張寫著這個數字的白紙,向眾人展示,司儀對著話筒再宣讀一遍,然後才投入箱內。募捐數額大的,司儀會讓捐贈人說上兩句話。宋紫童從小坤包裏掏出一小疊錢,這是她事先準備好拿來捐的,在這種場合她絕對不能落伍人後,蘇璜都上台捐過了,一次就捐了十萬。
當她隨著人流上台時,司儀把她叫住了,“紅旗袍小姐,剛才你的舞跳得很好,給我們大家說兩句好嗎。”
宋紫童嚇了一跳,她就捐那麼薄薄的一疊錢,怎麼好意思大張旗鼓地在眾人跟前說話呀?她在台下搜索蘇璜的身影,蘇璜坐在第一排,衝她微笑著點點頭。宋紫童馬上鎮靜下來,大大方方接過司儀遞來的話筒。“大家好,我叫宋紫童,我是今晚上的演出嘉賓,不像大家是專門來做慈善捐款的,但我也想盡我的一分力,能捐多少捐多少,我相信上天會保佑每一位有善心的人,謝謝各位!”她鞠了一個躬,在眾人的掌聲中儀態萬千地走下台來。蘇璜暗暗稱讚她能在人前出眾,儼然一位大家閨秀。
宋紫童走下台後,不少人主動上前搭訕,並交換了聯係方式。蘇璜一一看在眼裏,一股躁火竄上來,活動未結束隻能強壓著,等送完客人和商會會長回來,會場上不見宋紫童的影子。蘇璜急了,拔打她的手機,宋紫童卻說,“有個朋友一定要送我回家,我隻好讓他送了。”
蘇璜說,“你馬上下車,聽到沒有?”
宋紫童其實是打的回的家,剛才蘇璜忙著送客人,確實有好幾人湊上來說要送她回家,她都一一拒絕了,可她有了想法——我為什麼要等你蘇璜呢,我等的時間還不夠長嗎?我也是很搶手的。有這個想法後她就決定自己回家了。聽到蘇璜氣急敗壞地讓她下車,她開心得快要笑出來了,她說,“差幾步路就到家了,你有什麼急事嗎?”
蘇璜說,“你哪都不許去,在家等著我。”
宋紫童沒換下旗袍,她洗幹淨一套茶具,燒上一壺水,坐在古色古香的黃花梨圈椅裏等待蘇璜。水還未燒開,門已被叩響。她打開門,眼睛躲開蘇璜的目光,她像是這房子的主人,將蘇璜領到茶幾邊上說,“我燒了水,喝點茶吧。”
蘇璜看宋紫童不冷不熱,火燒火燎的心情冷了一半,跟著坐到沙發上。宋紫童說,“我剛剛學了一整套的茶藝,你給挑挑毛病。”蘇璜哪裏有心情看她泡茶呀,宋紫童將壺遞過來,他就勢將她的手握住,宋紫童嚷道,“小心燙了。”
蘇璜說,“燙就燙吧。”
宋紫童趕緊把壺擱到茶幾上,人卻被蘇璜拉到懷裏去了。她不掙紮,定定地看著蘇璜的眼睛。蘇璜捧起她的臉親吻,邊親邊說,“真美。”
她的眼神漸漸憂怨了,推開他的臉孔說,“蘇璜,你看不起我。”
蘇璜說,“怎麼會呢,我喜歡你。”
宋紫童說,“是啊,喜歡我就把我是撂這一大房子裏邊,讓一屋子冰冷的瓶瓶罐罐陪我。”
蘇璜說,“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冷落你了,以後保證對你好。”
她親親他的額頭,他的眼睛,咬咬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你知道我早就喜歡你了嗎?”
他點點頭,把她抱起來,往樓上走去,他將她放到床上,她徹底地向他敞開。
他說,“你真濕潤。”
她說,“那是因為我愛你。”
那天以後,蘇璜向別人介紹宋紫童就說這是我女朋友了。宋紫童快樂了一陣子又品出點不對來,蘇璜從來沒帶她上他住的地方去過。現在她住的地方蘇璜原先隻是當作個交際收藏場所,他自然還有固定的住處,他並沒有帶她回“那個家”,隻是他上她“這個家”來,有時候他忙還不過來了。這事像根小細刺嵌在宋紫童的肉裏,那痛那癢不嚴重,可始終讓你覺著不舒服。
有一天,宋紫童趁蘇璜高興時說,“我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蘇璜說,“有什麼好看的,和你這裏差不多。”
宋紫童說,“讓我去看一眼有什麼大不了的?除非你養了一個人在家裏。”
蘇璜說,“瞎說什麼呀?那個樓盤是我們集團起的,左鄰右舍全是老鄉和熟人。”
蘇璜這麼說宋紫童一下沒聽明白,左鄰右舍的全是老鄉熟人怎麼了?過了好一會兒她品過來了,蘇璜是不想讓那些老鄉們看到她,她還沒有那個資格。宋紫童的臉黑下來,“原來如此。”
蘇璜不反駁,也不安慰,宋紫童早已熟悉他這一套處理事情的風格,暗暗勸自己,不能吵不能鬧,反正沒用。蘇璜說過,他最討厭女人撒潑。
相處這麼長一段時間宋紫童當然知道蘇璜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那女人最好不沾人間煙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可惜他生在俗世,這樣的女人他碰不上。
有一天蘇璜給她電話,讓她到明園飯店吃飯,等她趕到時,蘇璜和一個豐滿的女孩並肩坐一塊,他們湊頭翻看同一本畫冊,說說笑笑。她以為他們見到她會收斂一些,例如坐得分開一點,不笑得那麼大聲張揚。可是他們僅僅抽空跟她打了個招呼,蘇璜跟她介紹說這是我的朋友邊子林,又向邊子林介紹說這是宋紫童,他們又繼續看畫冊了,照樣笑得樂不可支。
宋紫童注意打量邊子林,長發,白淨的小臉蛋,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手上還帶了一隻晶瑩的白玉手鐲,是個古典美人,她是不是那套內衣的主人呢?宋紫童想著就揪心。她沒事幹,張羅著點菜,蘇璜說菜已經點了。等點的菜上來一看,五個菜有三個是辣的,剁椒魚頭、幹辣椒炒牛肉幹、火焙魚,宋紫童估摸出邊子林的籍貫了,十有八九是湖南人。蘇璜不吃辣,杭州人,口味偏甜。
宋紫童問了一句,“子林是湖南人吧?”
邊子林點點頭說,“你怎麼知道?”
宋紫童心裏冷笑,這還不明擺著嗎,嘴上說,“湖南出美女。”
蘇璜不停地幫忙邊子林夾菜,一邊夾還一邊說,“這家飯店的湖南菜做得最地道。”
每次吃飯宋紫童都就著蘇璜點菜,現在他是就著別人點菜了,宋紫童再不食人間煙火嘴巴也難免泛酸。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實質問題,客人嘛,對客人總要熱情些的,讓宋紫童難以容忍的是邊子林說話的態度。邊子林跟她說話像熟了八輩子似的,“紫童,你穿的衣服是哪個牌子的”?
宋紫童說,“是我自己代理的一個香港的牌子,叫IVY。”
邊子林說,“沒聽說過這個牌子呀,你呀,不應該穿雜牌衣服,我看你的氣質,最適合香奈爾。”
宋紫童心想,你這是踩我呢,還是捧我呀。
邊子林又問,“紫童,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宋紫童最自卑的就是自己的學曆了,邊子林偏偏要她亮拙。她不想隱瞞,大大方方地說,“我就一個大專生,學舞蹈的,讀書不多。”
邊子林果然吃驚了,嘴巴張了好一會才合上,順帶又掃了蘇璜一眼,這一眼的內容太複雜了,宋紫童心裏暗笑,是為蘇璜不值吧,覺得蘇璜的品位怎麼降低了。邊子林很關切地說,“你可以去讀個EMBA,很實用的,真正能學到東西。”
宋紫童不懂得EMBA是什麼,卻也順著說,“你的建議很好,蘇璜聽到沒有,改天你得找時間去幫我打聽打聽,我要進步呢。”
蘇璜笑笑說,“子林最喜歡讀書了,自己讀了博士不算,見人就鼓動去讀書。”
鼓動完宋紫童去讀書,邊子林就不和宋紫童說話了,和蘇璜聊到的人和事是她從未聽說過的,她成了多餘人。宋紫童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產生變化,她必須得這樣,她專心把肚子喂飽。這頓飯好歹吃完,蘇璜和邊子林沒有下一步的節目,說邊子林要趕往機場,兩人在飯店門口洋派地擁抱告辭,擁抱曆時將近十秒。
宋紫童一肚子火徹底爆棚,你們還入無人之境了?她怒氣衝衝攔了一輛的士絕塵而去。一會蘇璜的電話來了,“你在哪呢?”
宋紫童說,“咦,你們這麼難分難舍的,你幹嘛不送她去機場呀?”
蘇璜說,“又吃醋了,這有什麼好吃的呢?人家還沒吃你的醋呢。”
宋紫童說,“她沒吃我的醋,她為什麼要吃我的醋?”
蘇璜說,“邊子林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幾年不見,偶爾來一趟南安,我請她吃餐飯不行嗎?你看人家,對你多友好,還建議你多讀書呢。”
宋紫童說,“原來是老情人啊,難怪她對我那麼好,讓我去讀什麼EMBA,不就想顯她讀的書多嘛,還讓我穿香奈兒,你倒是給我買呀,否則我還不讓她笑死。”
蘇璜說,“宋紫童,你太不講道理了,子林出身書香門弟,又在國外生活,說話直爽,沒有半點心機,是你小雞肚腸了,我可不喜歡你這樣啊`。”
宋紫童說,“切,她這麼好怎麼變成你前女友了,是你不夠她的條件,還是她不夠你的條件?”
蘇璜說了一句“無理取鬧”,把電話掛了。宋紫童也懶得和他再吵,這次她沒打算服軟,憑什麼呀。
宋紫童暗自去打聽什麼叫EMBA,知道是經濟管理學之後,動了去學的心思。隻是那學費讓她著實心疼,南安大學的班是與清華大學聯合辦的,每學期要到清華去聽十天課,學完整個課程需要二三十萬,這麼高,不比出國讀書的學費低呢。
宋紫童和蘇璜鬥氣,蘇璜是極少說好話服軟的,反倒是時間久了,宋紫童的氣生完了,兩人重歸於好。這次宋紫童不想這麼拖下去,把自己的脾氣不明不白地拖沒了。她拿了EMBA的報名表跑到蘇璜的辦公室,往辦公桌上這麼一拍,蘇璜疑惑地拾起來看,竟然沒看出名堂來,“怎麼了,你想學這?”
宋紫童說,“對啊,我想學,邊子林不是說我應該再深造,多讀書嗎,你幫我報名去。”
宋紫童一副無知者無畏的表情。蘇璜忍不住笑了起來,“哦,人家讓你去學你就去學呀,也要看看適合不適合自己呀,這是專為企業經理們培訓的課程,對你用處不大。”
宋紫童說,“怎麼用處不大了,我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嗎?我也要管理人的。”
蘇璜想你那公司才幾個人呀,但話不能這麼說,既然她想去學就讓她去學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順了她的意沒壞處。“行啊,我替你報名去,但有一點我們必須將醜話說在前頭,你得好好讀,把課程修完,拿回畢業證。”
宋紫童說,“這有什麼難的,我敢去學,還怕拿不到畢業證?”
蘇璜果真幫宋紫童報名回來,學費沒少交,可宋紫童隻落了一個旁聽生的身份。因為宋紫童不符合報名條件,報名有一條要求具有國民教育係列大學本科或本科以上學曆,這一點就把她拒之門外了,且不論還要求有八年以上工作經曆,其中有四年管理工作經曆這樣的條件了。蘇璜把前因後果給宋紫童說了一遍,告訴她如果想拿這個碩士文憑,得先修本科文憑,他不忍心她去讀死書,寧可讓她做旁聽生算了。宋紫童很是慚愧,這EMBA也不是你有錢就有資格讀的呢。蘇璜又說因為是旁聽生,所以宋紫童不必趕趟,她的學員資格五年之內有效,她隨時可以去聽課,也可以跟新班一塊開課,這新班要等到三個月後。
見蘇璜不吝在她身上花錢,宋紫童對邊子林的氣完全消了,抱住蘇璜的脖子,像隻猴子吊在樹上說“謝謝了。”
蘇璜說,“別急著謝我,你上課回來我要抽查,答不上的話我可是要打屁股的。”
宋紫童說,“可不可以隔著褲子打,脫光打人家怕怕哦。”她嘴巴不停地蹭蘇璜的下巴。蘇璜心癢癢的,手伸到宋紫童的衣服裏去了。
兩人親熱了好一陣,宋紫童趴在蘇璜的胸前說,“等會我侍候你喝茶。”
蘇璜說,“咦,怎麼突然變成賢妻良母了?”宋紫童說,“我本來就是嘛,我特地為你學了一整套的茶藝,一直沒時間給你演示,你看看是不是過得了關?”
蘇璜對這一套興趣還是蠻大的,起身拍拍宋紫童的屁股說,“我正好口渴了,去,侍候著。”
宋紫童穿著吊帶睡衣,赤腳下樓,煮水。宋紫童在淑女學堂是用心學的,一套動作優美,幹淨利落。蘇璜點點頭說,“不錯,不錯,專業水平了,以後這裏我又可以帶人來喝茶了,你是到哪裏去學的?”
宋紫童說,“秘密。”
蘇璜說,“女人嘛,就應當學學這些手藝,不一定非要去學EMBA的。”
宋紫童說,“暴露了吧?你根本就是大男子主義,也不對呀,邊子林讀書你又欣賞得很?”
蘇璜說,“我好像沒有在你麵前說過欣賞她讀書多吧?”
宋紫童說,“你們不是好過,不欣賞能好上?”
蘇璜說,“那後來還不是分手了?牡雞司晨總是違反自然規律的,女人還是要清楚份內的事,這不是我大男子主義,社會本來就是這樣,女人怎麼可能和男人一樣在外麵打拚呢,體力也不夠嘛。”
宋紫童說,“那也要看是什麼男人了,如果那個男人不能給女人安全感,女人還是得在外麵打拚,女人啊經濟上不獨立人格上就難有尊嚴。”
蘇璜聽出宋紫童這話有一半是說給他聽的,而且說得也有道理。他拿鑰匙到樓上的收藏室取了一塊古玉,他早想給宋紫童配塊玉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沒給,今天就當作獎勵送給她,女人是要哄的,她高興了,你也才能高興。
宋紫童卻不識貨,看蘇璜遞給她的玉跟塊石頭沒啥區別,那鏈子還是一粒粒灰撲撲的小珠子串起來的。但有了前次玉璋的教訓,宋紫童沒敢吱聲,估計這也是件古物,應該值點錢。蘇璜一看宋紫童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麼了,說,“這塊玉比我身上這塊要值錢,光這條珠璉就能賣十幾萬。”
女人對數字敏感,這東西的價值到底還是要說到價錢上來的。宋紫童摸摸璉子說,“有什麼來曆呢?”
蘇璜說,“這叫天珠,你仔細看看,上麵的花紋像不像一隻眼睛。”
宋紫童認真看了,叫起來,“真像眼睛啊。”
蘇璜說,“本來它們也屬於瑪瑙一類,就這點不同,讓它身價百倍。”
宋紫童想單這條鏈子就值十幾萬,更別說這塊玉了,芳心大悅,把玉掛到胸前。
蘇璜說,“這玉現在光澤不好,是表麵有些氧化了,一段時間後你就會發現它變光潤了,玉是靠身體來養的,你戴了以後輕易別摘下來,可以避邪。”
宋紫童耍了點心眼說,“今天我茶泡得好,你送我塊玉,以後我再有什麼做得好的,是不是還有獎勵呀?”
蘇璜點點她的鼻子說,“那當然了,做個賢妻良母其實也不難的,努力吧。”
蘇璜在事業上還是盡力幫襯宋紫童的。他做完工程,盡量將後麵供電設備工程推薦給宋紫童來做,並幫助她處理好業務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一次對方拖欠尾款,宋紫童派人催了好幾次也催不來,跑到蘇璜這裏來訴苦。蘇璜告訴宋紫童馬上到法院去申請該公司的訴訟保全,對方的賬戶被凍結,根本沒辦法做生意,趕緊給宋紫童把尾款還上。宋紫童通過這事對蘇璜又佩服了好幾分,別人追債總是追得要跳樓,他們追起來就這麼簡單。蘇璜告訴她,做生意不能貪,為一點小利往往虧了大本,他們選擇的客戶應該是正規的,有信用的,這樣的生意做起來才有保障。
電力設備的業務利潤要比服裝來得豐厚,宋紫童把生意做上手後,做服裝變成了副業。
龍婷婷在茶莊主要上的是夜班,星期一是她的休息日,她會到丘麥良的網吧去上上網,幫著打理一些事情。
看丘麥良的網吧生意一般,她抽空到其他網吧去偷偷取經,發現別家的電腦配置明顯要好過丘麥良。上網吧的客人大多是來玩遊戲的,機子新,配置高,網速快,玩起來更炫。她打定主意給網吧添幾台好電腦。她將歐範給的五萬元提成全部領出來,把五疊錢堆到丘麥良跟前說明自己的想法,丘麥良搖搖頭將錢推回來說,“這裏位置偏僻,添幾台電腦解決不了大問題,錢你自己留著用吧,前次你借我的一萬我都沒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