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耶穌是羅馬人和猶太民族的敵人。”
然而我卻說:“耶穌既不是某個人的敵人,也不是某個種族的敵人。”
我聽耶穌說過:“飛在空中和落在山頂的鳥,不會留心藏在黑暗洞穴中的蛇。讓死人埋葬死人吧!你在活人的行列裏,高高地飛翔吧!”
我並不是他的門徒。有許多人追趕著他,一心想看看他的容貌,我不過是其中的一個。
他瞧瞧羅馬人,也瞧瞧我們這些本是羅馬人的奴隸,就像父親瞧瞧正在玩耍玩具的孩子們那樣;看著相互爭搶布娃娃的孩子們,他站在高處笑個不止。
他不屑與某國或某軍為敵,同樣不屑於進行革命。
他獨自一個人,他喚起人們覺醒。
他淌出了我們未曾淌出的眼淚,而麵對著我們的背叛,僅僅付諸微微一笑。
他本能夠與尚未出生的人一道出生,並且叮囑他們不要用他們自己的眼睛觀看,而應該借用他的慧眼細察。
耶穌是世間不朽新王國的創始人。
耶穌是所有精神王國開國國王的子與孫。
隻有精神國王們才統治過我們的世界。
撒該
談耶穌的命運
你們相信你們聽來的一切,你們何不相信那些還未說出的話呢?因為人們的沉默比他們已經說出的更加接近真理。
你們一定會問:難道耶穌不能從那屈辱的死亡中掙脫出來?難道耶穌不能將他的門徒從受壓迫中拯救出來?
我來回答:耶穌確乎能夠自救,免於一死。但是,他既沒有尋求個人的安全,也沒有用心保護他的羊群免遭夜間狼豺的襲擊。
他深知自己的命運,也知道明天等待他的忠實門徒們的是什麼。
他預言了我們每個人的未來。他並不尋求自己的死亡,但他之接受死亡,就像農夫用灰土把種子蓋起來,迎接冬天,等待春天及收獲季節的到來,也像建房人將巨石放在房基上。
我們是加利利人,來自黎巴嫩山坡地。我們的主耶穌完全能夠把我們帶回我們的國家,讓我們在他的青春裏一起生活在我們的花園裏,直到暮年降臨,低聲召喚我們回到耄耋之期。
難道有什麼東西能阻礙到我們村上的神殿中來?那裏有許多人在讀著先知的書,然後坦然吐露自己的心底秘密。
難道他不能說:“我現在乘著西風飛向東方”?說話間唇上掛著微笑將我們支走。
是的。他可以說:“回你們的部族中去吧!這個世界尚未為我做好準備。一千年之後,我再來這裏,請你們的子孫等著我吧!”
他如果想這樣說,完全可以直言。
但是,他知道,要建造肉眼看不到的神殿,他應該使自己作為基石被埋在土裏,而把我們作為石子,放在他的四周。
他知道,他那參天大樹的汁液應該從根部上升。他把自己的血灌入樹根,在他看來,這不是犧牲,而是一種收獲。
死亡是生的昭示者。耶穌的死昭示了他的生。
假若他避開你們及他的敵人,你們便可能稱霸這個世界。因此,他沒有逃避。
隻有希望得到一切的,才肯舍掉一切。
是的,耶穌本可以逃脫敵人的迫害,活到耄耋之期。但是,他深知時光的更迭,他想唱自己的歌。
對全副武裝世界而奮力抵抗,不遭片刻失敗,仍誌在征服永遠,這是何等的人物!
你們現在會問:究竟是誰殺害了耶穌呢?究竟是羅馬人,還是耶路撒冷的祭司?殺害耶穌的既不是羅馬人,也不是祭司。整個世界站在那丘山上,讚美頌揚耶穌。
約拿單
在睡蓮間
一天,我同我心愛的人在湖上劃船,那湖中的水是甜的。黎巴嫩的群山簇圍著我們。
我們在垂柳的寬闊濃蔭下劃來蕩去。
我正執槳劃船時,我的心愛之人抱起四弦琴,邊彈邊唱道:
除了睡蓮花,誰知水與太陽?
除了睡蓮花,誰解天和大地?
親愛的人兒,瞧那傲然挺立水天之間的金花,
就像你我灑然被愛神懷抱著,
由來已久,永遠繼續。
親愛的人兒,劃起槳來,
讓我撥動我的琴弦。
讓我們與垂柳同步,
但是彌補要離開睡蓮。
拿撒勒人有位心似睡蓮的詩人,
一次他訪問了一女子的靈魂。
他深知水留給女子的幹渴,
更知她對太陽的饑餓,
雖然鮮美食物沾滿她的雙唇。
人們說他正在加利利步行,
我卻說他正和我們一起蕩舟。
親愛的人兒,難道你沒看見他的麵容?
你沒看到柳枝撫摩著他在水中的倒影?
你沒看到他和我們一起晃動?
親愛的人兒,
熟知生命的青春多美!
曉得生命的歡樂多甜!
那船槳不是總屬於你!
我的玉指不是常彈琴弦?
蓮花在陽光裏微笑,
細長柳枝向水麵,
拿撒勒詩人的聲音響在我的琴弦。
親愛的人兒,
蕩起你手中的雙槳,
讓我彈起我的琴弦。
拿撒勒有位詩人,
知道我們在一起,
對我們懷著無窮愛憐。
親愛的人兒,
蕩起你手中的雙槳,
讓我彈起我的琴弦。
伯賽大姑娘哈娜
談她的姑姑
我的姑姑年輕時便離開我們,住在爺爺的舊葡萄園附近的一座茅屋裏。
她獨自生活在那裏。但附近村莊的村民們有病時常找她,她用青草及在太陽下曬幹的植物根和花為他們治病。
村民們把她看作女先知,但也有人認為她是個巫女。
有一天,父親對我說:“把這些麵餅和這罐葡萄酒裝到葡萄籃子裏,把它帶給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