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邪皇將第二杯茶喝完邪鳳不等其開口便提起茶壺打算再給自家爹爹倒茶,邪皇見此卻擺了擺手道:“罷了,這茶雖好喝,但喝多了也不好。咳咳,你無需擔憂,那小子正在與人下棋呢。”邪鳳聽了此言先是一愣,而後心中便鬆了口氣,邪皇卻在此時接著道:“不過那盤棋其說不準要下上數年,甚至十數年。幸好我等修行之人壽元悠長,不在乎這些,等著便是了。”原本鬆了口氣的邪鳳聞聽此言卻麵色大變,眼露不可思議之色的看著自家的爹爹。
“爹爹!您……您不會是讓夫郎他去破那邪靈穀祖師留下的獨對棋局吧?!那可是非飄渺修為以上境界無法解開的棋局,若是長久被困在那地方說不準會有什麼不測啊爹爹!”沉默了片刻後邪鳳用顫抖的話音說到,此刻此女臉色極為難看。其清楚的很,自那時獨對棋局創出數十萬年來能破之人不過半百,邪皇更是近五千年來唯一一個破去了此棋局的人。邪皇破除此棋局之時修為已到了飄渺中階境界,遠非如今的賢宇可比,如此讓此女怎能不驚?
邪皇聞聽邪鳳之言卻是抬了抬眼皮,而後淡淡的道:“你對自家相公就這般沒信心嗎?你既然如此愛那個小子就該相信他,相信其是這世上最有能耐的男子,相信他不會讓你失望。若是你不信他,那隻能說你對他的愛不夠深。既然你不夠愛他,那為父似乎沒理由將你交給他。”邪皇說著身子一陣模糊後到了門口,其一隻腳剛踏出房門卻又開口道:“好好想想,你究竟因何愛他,若是你想不明白,那為父隻好收回準許你二人成婚的承諾。”說罷其便邁步而走,隻留下原地愣愣發呆的邪鳳。此女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片刻那絲迷茫卻變作了滿眼的堅定。這一刻其終於知曉愛的真諦,所謂愛就是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景下相信對方。
再說賢宇,其眉頭依然緊縮的站在原地,其隻覺自家好似發呆了數百年,數百年的光陰其卻依然沒等想到應對之策。就在其一籌莫展之時一個聲音卻在其耳邊回蕩:“殿下這棋局很是古怪,對麵那人好似正是殿下的心緒所化,殿下若想破除這棋局得先靜心,心若不靜這棋局殿下根本無法破解。殿下隻管想自家的棋模樣想對麵那人的棋,對麵那與殿下毫不相幹,甚至說對麵根本就沒人。”這聲音柔弱動聽,不是青蓮又能是誰?賢宇聞聽此言卻是心頭一震。靜心?修行之人原本就講究靜心,其已靜了五百餘年,難道還不夠靜?
如此這般賢宇不發一語再次沉默,兩個時辰後其再次睜開雙目,其眼中精光閃動,嘴角慢慢泛起一絲笑意。其的手再次動了,一顆白色棋子被其飛快的落在了麵前的棋盤之上。在棋落下的那一刻賢宇的雙眼再次閉上。對麵那賢宇飛快的再次落下一子,在同一時刻賢宇再次睜開雙目,一子飛快的再次落下。如此這般那半空中的棋子快速增多,沒多少工夫棋盤之上密密麻麻的滿是棋子。賢宇就這般雙目一開一合,看似極為簡單,但在這一開一合間其的心緒卻反複轉變著。當其閉上雙目之時腦中關於麵前棋局的一切全部忘得一幹二淨,當其睜開雙目之時棋局卻再次出現在了其腦中。如此這般,小半個時辰後對麵那賢宇麵上閃過一絲迷茫之色。當賢宇手中的一顆白子落下後對麵那賢宇的身子卻如琉璃般偏偏碎裂,沒多少工夫便消散在了虛無之中。在對麵那賢宇消失的一刻賢宇的雙目再次睜開,其看著麵前半空中的棋盤,麵上泛起一絲輕鬆的笑容。下一刻其麵前的景色一陣模糊,邪皇再次出現在其眼中。
此刻的邪皇滿臉的驚駭之色,看賢宇的目光好似看怪物一般。其嘴角不停的抽動著,口中喃喃道:“七日……你居然,你居然隻用了七日便破除了獨對棋局!這……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些!”其說罷身子一閃,下一刻卻已到了賢宇身前,其一把抓住賢宇的衣領而後一字一句道:“你老實說,是否作弊?那獨對棋局當真是你一人將其破除的嗎?!”其說話間麵上滿是狐疑之色,那狐疑的背後卻又夾雜著一絲興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