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人的情況跟左估差不多,隻是年輕力壯些,病情也相對輕些。杜銘川一一前去看過後,心裏有了數。這些人的確是中了蠱,他在靈覺當中明顯地感覺到或者說看到了他們身體裏那一群蠕動著的蟲子。但他不敢肯定這是什麼蠱,也沒有把握把蠱除掉。
表舅問:“看出啥名堂沒有?”杜銘川點點頭說:“這些人暫時沒事,怎麼治還得回去問問九公,我們先去祠堂。”
祠堂裏的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一個叫闊哈的男人帶頭反對懲治蘭花。他說蘭花一個女人帶著倆孩子住的地方離這裏隔了半座山,不太可能是她放的蠱。
立刻有人反對道:“闊哈你喜歡蘭花誰不知道?當年白易死的時候你偷著樂,現在倒替人家說話了。有人看見你半夜三更偷偷往那邊茅屋跑,你說你幹啥去啦?我看八成是你幫那女人把蠱帶到村裏來害人喲。”
闊哈臉漲得通紅,大吼道:“你放屁!我打小就喜歡蘭花,光明正大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那又怎麼樣?我闊哈年輕的時候沒娶,就是為了蘭花。白易活著的時候咱自認比不上,現在白易死了,就不興人家再找個男人?”
村裏的女人們罵他不要臉,男人們則開始起哄,似乎突然就忘了在這兒商量的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情。
杜銘川邁步走到祠堂zhōngyāng說:“各位聽我說一句。”嘈雜的祠堂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齊刷刷的把目光移到他身上,等著下麵的話。
杜銘川環視了一圈說:“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嫂,我是外來的人,本來不該管你們村裏的事兒。可我來村裏受到大家夥的招待,對我像自家親人一樣,我就自個兒不把自個兒當外人了,而且這出人命的大事,也不敢置身事外。我覺得闊哈大哥說的有一定道理,蘭花是村裏長大的,什麼樣的xìng子相信大家比我清楚。即便她真是被草鬼附了身,大概也不是自願的,咱應該想想辦法幫她一把是不是?何況還沒有啥憑據,都是猜測而已,這樣就判定她是草鬼婆子害死了人,是不是草率了一點。”
溪頭村的大姓是彭姓,蘭姓沒幾戶人家。自從蘭花的事兒出了以後,蘭家的人心裏一直不舒服,在祠堂裏也都保持了沉默。此刻聽了杜銘川的話,想起蘭花當年作為十裏八鄉一枝花,後來嫁給白易,給蘭家帶來過的榮耀,不禁有些動容。幾個蘭家的老輩人開始附和起來:“是啊,蘭花這丫頭我是看著她長大的,要說她害死了人,我打死也不敢信嘞。”
村裏人對杜銘川這個外來的大學生倒是客氣,沒有像對闊哈一樣的揶揄喝斥。有人就說:“大學生你從城裏來,不曉得這草鬼的厲害,誰也不想冤枉好人,她蘭花不會害人,但被草鬼上身的人,指不定早就不是她本人嘍。”
闊哈對杜銘川會站出來說話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就通了。聽說這娃和蘭珠走得近,幫蘭花說話也就正常了,將來事情要是能成的話,說不定和自己能成一家人。看這娃一表人才,和蘭珠倒是般配。他覺得這個後生也許能幫上自己,就說:“村長不在,咱們這兒也沒個做主的人,塔台的外甥是從大城市過來,上過大學的,比咱有化,咱們就聽聽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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