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你好壞。”玲玲撲進顏浩的懷裏,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晚上,他們睡在了一起。好像清風觀的道長清風說的那樣,前世的宿緣,注定今生來還。

第二天,他們像往常一樣開店,像往常一樣做生意,隻是比過去甜蜜很多,經常用眼神充滿愛意的交流,經常在沒有人注意時悄悄吻一下對方。話也比以前多說了。

“玲玲,幫我找個零錢。”

“浩,你餓不餓?”

“我發現今天的天氣特別好。”

“今天的生意還特別好呢。”

幸福的日子過了一直延續的春節之後,顏浩再次向玲玲提出把露露的兩萬塊錢捐給孤兒院。玲玲爽快的同意了,雖然她想多留些錢準備自己和顏浩的婚禮。就在今年春節,他們在自家的小店向那些熟客和幫工門宣布,他們今年十月份結婚。

三月初七,顏浩和玲玲去了附近的一家孤兒院,他們在那裏看見了露露的照片。孤兒院的院長非常高興的接受了他們的捐贈,還特意請他們一塊兒和孤兒院的孩子們共進晚餐。用餐前,孤兒院的阿姨給他們看了很多孩子的照片,他們找到了露露,她很小就非常漂亮,阿姨聽說她離世的消息,傷心的流下幾滴眼淚。

玲玲看照片時,指著一張照片和顏浩開玩笑,“你看,這個孩子像不像你?”

“哪兒?”顏浩看過去,沒想到那張照片真的和自己很像。

於是他找來了幼兒園的阿姨問道:“這個孩子還在孤兒院嗎?”

“這個孩子二十年前被一位地質學家收養,從此離開了孤兒院。”

顏浩想起自己的父親也是一位地質學家,自然更加好奇的問道:“阿姨,請問那位地質學家姓什麼?”

“這你要問院長,原來這個班是院長親自帶的。”

顏浩立刻拿著照片來到了院長室,誰曾想顏浩還沒有發問,校長便先微笑著說道:“很多事情是注定的,孩子你終於來了。”

顏浩詫異的問道:“院長,您為什麼這麼說?”

“孩子,你小時候也在這間孤兒院生活過,不過那時你隻有這麼大。”院長比劃著嬰兒的樣子。

“院長!”顏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怎麼知道他就是我?”

“我看見了你耳朵後麵的那顆黑痣,還有你手臂上的一塊燙傷。”

顏浩下意識的看著手臂上的燙傷,院長指著照片上的兩歲多孩子的小臂,上麵也依稀有一塊傷疤。

院長向他解釋道:“那時候剛燙過,疤痕特別明顯。”

“天啦!”顏浩抱著自己頭,突如其來的身世變化,讓他懵了。

玲玲一直陪著他,相對要清醒一些,她幫著問道:“院長,您見過他的親生父母嗎?”

院長沒有說話,從抽屜裏取出一隻有些年代的鐵盒,用手輕輕打開盒蓋,從裏麵取出一塊翠綠色的玉石,“我沒有見過他們,但在你的抱被裏發現了它,還有一張寫有你生日的卡片。”

顏浩接過玉石,剛要仔細端詳,不料卻被玲玲搶去,她拿在手中看著玉石,眼睛越做越大,直到她拿著玉石跑出了院長室,跑出了孤兒院……此時天空烏雲密布,從空中劈出一道閃電,接著雷聲轟鳴,大風肆虐,傾盆大雨瞬時急落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一連串的問號從顏浩的腦海中冒了出來。“為什麼父母臨終前沒有告訴我實情?為什麼玲玲要拿走父母留給自己的信物?自己的親生父母又是誰?”

院長要給孩子們開飯,悄然離開了辦公室,留下無助的顏浩,去思考連串的問題。

顏浩回到家,沒有見到玲玲。他給她打電話,沒有人接聽,外麵瓢潑大雨再次降臨,顏浩站在窗口,想到玲玲可能去了店裏。於是他冒雨去了店子,果然,店裏亮著燈。

他推門而入,看見玲玲坐在店子的牆角。她的身邊擺著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顏浩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空氣好像凝固了,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聽見他們往喉嚨裏灌酒的“咕嘟”聲。

“為什麼拿走父母留給我的信物。”

“你想要嗎?還給你。”說完,她把那塊玉拿在手上,顏浩從她手上拿了過去。

“他們留下這塊玉是不是希望我以後去找他們?”

“如此不負責任的父母你也想去找嗎?”

“那就算了。”顏浩把玉放進口袋,伸手要拉玲玲起來,結果被玲玲打開。

“為什麼?”顏浩有些困惑,難道那塊玉和玲玲也有關係?

“我想晚上睡在店裏。”

“玲玲,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顏浩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難道你不覺得厭倦嗎?”

“厭倦?你和我之間?”

“對,我覺得厭倦了,我曾經習慣於漂泊,可是在這座港口卻停留了太久。”玲玲望著正前方的白色牆壁,好像一位流浪女詩人訴說自己往昔的歲月。

顏浩震驚的望著她,好像看見一個陌生人,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很顯然,她遇到了麻煩,一個不想讓自己參與其中的大麻煩,還有半年他們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從現在開始他們就必須相濡以沫,任何困難都要共同麵對。

“玲玲,告訴我,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沒有,沒有麻煩,我真的厭倦了。在認識你之前我有很多男朋友,每一個都不會超過半年,即使如此也會讓我感到厭倦,而你已經是時間最長的一個。”

“我應該慶幸是嗎?作為你耗費最長時間相處的男友?”顏浩知道她在撒謊,如果將近一年的時間還不能對她有所了解,那麼他該懷疑自己對她的愛是否真實。

“顏浩,我不想再說什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從現在開始我們完了。”玲玲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但顏浩卻從平靜中讀出了絲絲的痛苦。分手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備受煎熬的事情,偶現的失落與頓通尚可理解,然則這樣的平靜,放著是誰都猜出此時此刻她內心如波濤擊岸般洶湧的苦痛。

“好吧玲玲,我先回去,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如此倉促的分手我無論如何不會接受。”

“你必須接受,我不愛你了。”玲玲睜大眼睛,好像要讓顏浩看見她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猶豫。

“即使你不愛我,也不能阻止我繼續愛你。”顏浩麵無表情的說著如此感動的話,每個字都像低沉的音符敲擊著玲玲原本即將崩潰的心。

“顏浩,你走,走啊,我不想見到你。”玲玲忽然大喊大叫起來,她趕走他,否則她所有的努力都會在瞬間付之東流。

顏浩似乎決意不給她分手的機會,仍然站在她的對麵。店外風聲、雨聲、雷聲,交織成鋪天蓋地而來的鼓樂大合奏,突如其來的閃電、隨風搖曳的婆娑樹影,時時鑽入店內,好像窺伺的鬼怪。

玲玲再也克製不住情緒,猛然間撲進顏浩的懷裏,用粉拳恣意的敲打他的胸膛……顏浩剛要緊緊的像往日一樣摟住她,不料,她卻狠狠的打了顏浩一記耳光,頓時把顏浩打懵了。

玲玲撕心裂肺的喊道:“顏浩,你是我的哥哥,親哥哥……”她的聲音幾乎穿過風雷構成的龐大音網,向外竭力的傳播。

顏浩如同站在瓢潑大雨中間,瞬間便被冰涼涼的雨水浸透,除了身體,他的心也冷冷的向下沉,向下沉,沉到萬劫不複的海底……他從口袋裏取出那塊玉石,對玲玲說道:“你也有一塊,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