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錦安心地躺下去,有他守在旁邊心頭格外踏實,她睡了一會兒,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抬頭問他:“你既然是神殿的人,也學了神殿的法術,那你應當會造物之術了?”
“會一點,怎麼了?”
禾錦顯得很興奮,抓住他衣袖,“那你也能治好我的眼睛?”
他頓了一下,沒說能,也沒說不能,目光微微暗了幾分,“再等等吧。”
禾錦有些著急,“等什麼?你不會嗎?還是……”
“我不會。”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打斷了她的話,雙目深邃而旖旎,“睡吧。”
她“哦”了一聲,有些失落。也不疑有它,乖乖躺了下去。
禾錦即使睡著也是拽著他的衣袖,不肯鬆開,衣袖都被拽得起皺。也許是因為看不見的緣故,所以她格外依賴他,這種感覺讓靳褚覺得很踏實,什麼也不想做,隻想一直看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靳褚對禾錦的感情其實很微妙。
明明是不相識的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就覺得她渾身上下連同性格都讓他喜歡極了。
從來沒有這樣注意過一個女人,每分每刻視線都黏在她身上。她笑起來比牡丹花還嬌豔,她生氣起來比利刃還鋒利,她撒謊的時候會習慣性地頓一下,她好奇地時候會一直盯著他眨眼睛。
每一個小細節都讓他喜歡得緊,那顆從來沒有泛起過漣漪的心,開始“噗通”跳個不停。
他起初並不懂這是什麼,當看到她對餘子書好的時候他會嫉妒,看到她為餘子書傷心的時候他會心疼,看到她親吻餘子書的時候他會生氣,看到她愁雲滿麵的時候,想為她揉散憂愁。
花妖對他說,這就是喜歡。
靳褚不懂,他從來沒喜歡過誰,又或者說從來沒對誰產生過感情。就連神主對他那麼好,攆他走的時候,他也不曾有過半分留念,頭發一甩仰著下巴就走了。
他一個活了十幾萬年的神獸,會喜歡上一個兩千歲的小魔?
靳褚為了弄明白這件事,便化成一隻狐狸潛入不入山。他的毛色罕見,如天上的雲織光滑靚麗,任誰見了都會愛不釋手,禾錦也不例外。他被她抱起來,美滋滋地就跟她回家了,隻是事情的發展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一向討厭餘子書,甚至巴不得他曆練失敗,也被攆出神殿。當初若不是因為餘子書,他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種討厭已經根深蒂固,斷然不會讓餘子書碰他。他知道餘子書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從頭到尾一直冷眼旁觀,坐等餘子書曆練失敗,也被神主嗬斥個狗血淋頭。
可是餘子書和禾錦靠在一起的畫麵太刺眼了,他們笑而飲酒,醉而相吻,衣衫散落,醉得神誌不清,情意綿綿。
靳褚跳下窗台,將花瓶打爛了,他當天晚上就把餘子書在不入山的消息傳到了天庭。
此後凡是禾錦和餘子書靠在一起,他必跳到禾錦懷裏,讓她撫摸自己的毛發,凡是禾錦鑽餘子書被窩,他必定也鑽進去,就賴在禾錦懷裏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