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會收斂一些,時間一長禾錦也不怎麼顧及他,甚至還當著他的麵,輕輕吻餘子書的唇,他窩在她懷裏看得一清二楚。
靳褚氣得跳出去,好幾天不想理她,可不理就更過分了,禾錦甚至還靠在餘子書懷裏睡覺,和隻溫順的小貓咪一樣。
對自己這麼凶,對別人就這麼溫柔,靳褚簡直氣得想一把火把屋子給燒了。
好在沒多久就來了江瑜,這人雖討厭,卻來得太及時了。靳褚終於可以獨自霸占她的懷抱,晚上和她睡一個被窩,隻是還沒高興上多久,又出了事。
禾錦一離開,便是幾年。
靳褚活了十幾萬年,這點時間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彈指一揮間,隻是一下子沒了禾錦,他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整天趴在窗台上精神懨懨。就連餘子書逗弄他,又或是抱著他守在門口,唉聲歎氣,他都不太想理會。
等了快五年,餘子書再也等不下去了,那天他問江瑜:“她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江瑜想都沒想就回道:“不是不回來,隻是你等不起。”
餘子書精神懨懨了許久,後來又大病了一場,好不容易才除了病根,他卻突然想通了,拉著江瑜,“我沒多少時間了,我隻有做神才能一直等她,你能不能幫我歸位?”
江瑜隻問了一句:“不後悔?”
“不後悔。”
靳褚簡直覺得江瑜是多此一舉,他想歸位就歸位,皆大歡喜的事,還問什麼問?
江瑜引領餘子書歸位,萬千聖光洗禮著這片大地,他脫離凡體,歸位成神,金光隱沒在他眉心。他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他的目光是溫和的,卻沒有半分感情,就和當年靳褚在神殿上見到他時一樣,冷清得嚇人。
江瑜問他:“子書,你可還記得前事?”
餘子書淡淡道:“正邪不兩立,不過凡塵一段緣罷了。”他指尖凝成金光長劍,直直破開十二道屏障,連不入山都被他劈成了兩半。
江瑜隨他回天上去了,沒有半分留念。靳褚還不願走,就整天守著這破屋子,他總覺得,一定能等到她。
也果然等到她了。
靳褚輕輕把她的手放回被窩裏,她還拽著他的衣袖不願放。他便握住她的手心,將就著在床邊上坐下來,守著她。
禾錦的手很秀氣,是雙很好看的手,她的體格也嬌小,平時裝得威風凜凜,隻有抱進懷裏才知道她有多瘦弱。這正如她的性格,從來沒服過誰,外人隻當她刀槍不入,卻不知這恰是她掩藏柔軟內心的屏障。
靳褚趴著看了一會兒,慢慢放低身子,躺在她旁邊。以前做狐狸的時候,最喜歡和她一起睡覺,等她睡熟了,就可以變成人形輕輕攬著她的腰。
那腰柔軟如楊柳,輕輕一攬就靠在他懷裏,她還會伸手抱著他的脖頸,趴在他胸口睡覺,整個人都窩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