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就隻有大理!
在法國,是普羅旺斯;在意大利,是托斯卡那;在中國,就隻有大理!
把有限的假期和機票一次次消耗在大理,在大理住下來就不想走,索性租個房子、買個房子、自己蓋個房子,索性開家店……淩晨三四點,星星最密最清楚的時候,在五十碗小酒店二樓天台的帆布躺椅上,我問身邊的朋友:“為什麼一定是大理?有沒有別的選擇?”這個走遍中國也走過世界上40多個國家的旅遊公司老板說:“大理是最好的!”
以旅遊論,中國之大,無論多麼澄澈碧藍的湖海,深藏暮鼓晨鍾的名山,古城和民族風情都不希奇,恐怕輪不到大理;以嬉皮天堂論,陽朔、拉薩也發展經年,梳著BOB MARLEY頭、瘦得打晃的怪人不比大理少,也不能說惟有大理……可是,對於深深熱愛又恐懼大都會的人們,對於奮鬥經年、一夕成功之後身心皆疲的人們,大理是唯一的!在法國,是普羅旺斯;在意大利,是托斯卡那;在中國,就隻有大理!
一個都會動物眼中的田園牧歌,是要有一切鄉村的好處,而沒有它的壞處,是要有它的熱烈陽光,而不要它的燠熱肮髒;要它的四時美景,而不要通向美景的艱苦跋涉;要它白天的寧靜悠閑,但不要晚上漆黑一片;要它食物的新鮮美味價廉,但不要吃壞肚子;要既和本地人混在一起,體會原始生活形態,又不能徹底失去同類……大理容得下一切熱愛自然、自以為熱愛自然,或呼吸到新鮮空氣、看到頭頂上的星星就已經很滿足的都會動物。
大理不是誰的,佛吧音樂彌漫的晚上,揣著一點錢出來看世界的外國窮學生、想在大理買個老房子的旅遊公司老板、把樣板戲人物鑲在大理的雲彩下做出多媒體作品的老藝術家、英日文俱佳卻不肯工作混在大理的性感女孩坐在同一張吧台上,傳吸同一支煙,做各自的夢。
在大理實踐新奢侈
時代在向前走,聰明人已經懂得回望。時間、空間、閑適和環境被德國《明鏡周刊》預言為取代舊奢侈的新奢侈,在CBD汙染得灰蒙蒙的天空下有一個大廈裏的套房,比不上在海東雙廊有一間自己設計的麵海的房子,以及每年四個月的自由時間。不然就覺得自己還是個窮人。
在朋友們津津樂道於這些年來,伊蘭庭院的老阿姨怎麼從街邊攤做大,連脾氣也大了,阿KING、老愚公、尼瑪、歡慶等大理名人的根底究竟如何,方力均的院子、韓湘寧的房子到底藏在哪一片民居中,洋人街已經惡俗不堪踏足……的時候一句話插不進去?即使你剛剛做成一個上千萬的大項目,或揣著一肚子歐洲見聞回來,也難免訕訕地,有點抬不起頭來。
大理是一個實行新奢侈的好地方,需要一定的錢,但更需要時間和眼光,2000塊錢一年租個院子誰租不起呢?但你得花上很多時間,把一個破爛的院子弄得舒舒服服,才能和朋友們在院中間擺個方桌喝酒扯淡。好一點的老房子越來越難找了,價錢也早升了上去,在大理,租得早、租得便宜也是一種身份和資柏,的象征。像竹園小廚那樣的格局和價錢,現在是不要想了,阿KING強調:“我收拾了三個多月呢,其中這間房子還是我自己蓋的!”他說的是我們正坐著的,喝茶、吃飯都很舒服的大餐廳。
幾年前這餐廳、院子就是這樣,想不到現在還是這樣!惠鮮食店的(火巴)肉洱絲還是雪白鮮美,MCA院子裏的水池還是滿的,尼瑪還是那麼不動聲色,雖然又開了一家茶館,鳥吧的空氣還是那麼懶洋洋,阿KING做的香港家常菜還是好吃得令人想哭,懶人書吧的沙發還是讓人坐下就不想走……隻有藍色咖啡不見了,也再見不到公謹和婷婷這可愛的一對,吃不到公謹拿手的素菜和甜點了。
護國路雖然越來越遊客化了,但人民路上多了一些有趣的小酒吧和小食店,法國男孩開了家歪歪扭扭的小馬的店,歡慶和女朋友的店售賣親自采風整理的民間音樂,四川小食店的鹵肉鍋盔和秘汁玫瑰湯圓便宜又美味,五十碗小酒店一到晚上就圍著吧台聚起“八國聯軍”……這樣的變化是有跡可尋的,因而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