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們告訴了他這個不幸的消息時,他“哇”的一聲,悲慟欲絕,鬼哭狼嚎起來。

從此他離開了小鎮。

那個被他挑著的家,不知又被他挑到了哪裏。

感恩寄語

父親的臂膀扛起是一個家庭的脊梁,父親的肩頭挑起的是一份濃濃的愛與責任。父愛

是我們心中一座巍峨的大山,在我們精疲力竭的時候,他會讓我們牢牢地依靠。有人說母愛無邊,其實父愛同樣深遠,他的愛像山一樣深沉,像海一樣寬廣,父愛是熾熱而凝重的,他被深深地埋藏在峰巒疊嶂的山脈下,被隱匿於波濤洶湧的海浪中。

也許我們的父親沒有高大偉岸的身軀,也許我們的父親沒有萬貫的家產,也許我們的父親沒有高人一等的地位,但是他有一幅堅強的臂膀,他會用並不強健的身體為我們建立一個堅固的“家”,他竭力營造一種“家的感覺”,無論我們飛得多遠,無論我們受到什麼傷害,在這裏都能找到安慰。

啞父

文/瀾濤

我的父親是個啞巴。

父親,是每個人生命中無法選擇的,但不會有人希望自己的父親是個啞巴。父親有一把口琴,他吹奏的口琴曲成為我從他那裏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小的時候,我常常會跟隨著他吹奏的口琴曲歡笑不止。

聽鄰居們說,父親並不是先天性啞巴,父親變啞是在我2個月大的時候,因為母親突然留下一個紙條,拋下我和父親去了美國,父親一夜之間就說不出話來了。那以後,他的喉嚨就再無法發出聲音。

父親因為沒有工作,每天依靠著騎三輪車收廢品維持生活。7歲那年,我上學了。常常,父親成為同學嘲笑我的罪魁禍首,父親吹奏的口琴曲也開始變得刺耳。可是,我還是要去上學。因為,我喜歡讀書。

我喜歡讀書,但不喜歡那裏的同學,他們總是用高高在上、鄙夷的眼神看我。甚至給我起外號,叫我“老太太”。我知道,同學們這麼叫我,是因為我穿著的總是破破爛爛,沒有過一件新衣服。大多時候,我都選擇了沉默,將所有的悲憤都發泄到讀書中,用我優異的成績回擊著那些輕蔑。

我清晰地記得,一次學校檢查衛生,我回到家認真地洗了頭,洗了身上那又土又舊的衣褲。第二天,班主任老師對幾個衛生十分差的同學說道:“你們看一看,連她都做到了,你們卻做不到,真讓人傷心啊!”老師是不是真的傷心了,我不知道。但那個上午卻成為我生命裏永遠無法剔除的一個上午,老師的話如同一根針,深深的刺進了我的心中,便再無法拔出,疼痛則愈久愈增。

我變得越來越孤僻,越來越自卑。我漸漸地開始把這一切的不公都歸咎到父親身上。

在我家附近,聚攏著很多收購廢品為生的人家。每天晚上,這些人從四麵八方回到家,總會互相打聽著這一天當中都賺了多少錢,遇到了什麼新鮮事。每次,其他人都會很驕傲地說自己又賺了30元、40元。但比這些人出去的都要早,回來的都要晚的父親,賺的錢卻從來沒有超過20元。一天,我對父親說:“你太笨!連撅秤都不會!”父親用手拍拍他的胸口,搖搖頭,憨笑著。我知道父親是想告訴我該賺的錢賺,不該賺的錢不能要。我無言,在心裏嘀咕著:“那你就繼續受窮吧!”

那天,放學的路上,我遇到了正在收廢品的父親,父親執意讓我坐著他裝著廢品的車一起回家。在路過一家遊戲廳門前時,有2個小混混模樣的年輕人叫道:“看看,這個小妞這麼漂亮,收破爛真可惜了!”我的臉一下就燥熱起來,血管裏的血液似乎要膨脹出來,我憤怒地看向說話的人。這時,父親圓瞪著雙眼,大張著嘴巴,有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那聲音雖然低啞、模糊,卻讓人感覺到是那樣的憤怒。那2個人看了看父親,走開了。眼淚卻順著我的臉頰流淌下來,我丟下父親,瘋了般跑回了家。

那天晚飯後,父親像往日一樣,去附近的菜市場撿拾竹筐。快十點了,父親撿拾回來幾個竹筐,一邊用竹筐燒著炕,一邊用手對我比畫著以後不再收廢品了,想賣菜。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窩裏,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我了解父親,他舍棄掉做了多年的,每天可以維持他和我日常生活的收購廢品這一行,一定有白天我被委屈的原因。但是,我仍舊憎恨他,憎恨他的啞,憎恨他的無能,憎恨他帶給我的恥辱和白眼。我暗想,如果父親不是沒有能力,母親就不會離開他;如果父親不是啞巴,別人就不會嘲笑我。

父親開始賣菜。

也許是過度的勞作讓父親的身體像一架已經零件破碎的老機器。牙疼剛剛控製住,父親的腰疼越來越嚴重,父親常常因為腰疼而蹲下就站不起來了。父親去一個盲人按摩師那裏按摩,按摩師說父親的腰是椎間盤突出,還有些輕微的腰勞損,不過,隻要能夠連續按摩半個月就能好。那天之後,父親就再沒有去按摩師那裏,因為每天15元的按摩費在他看來太奢侈了。

父親不動聲色的節省著每一分錢,我知道,他是在為我積攢大學費用。

又一個夏季到來,緊張的高考終於結束了。在漫長熬煎的等待和盼望中,我接到了一所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將這早已經在意料之中。父親雙手捧著通知書,就那麼看著,好久好久,突然,父親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淚水滑出眼眶……我的心裏突然一真酸澀。我知道,父親一直在盼望著這一天,可是,我仍舊無法抹去成長中因為父親帶來的恥辱、卑憐和怨恨。

終於要去大學報到父親一直送我到車站,我冷漠地和父親告別。火車啟動,我的心突然輕鬆,我慶幸自己終於可以離開那個小城,終於可以離開那是滿是鄙夷滿是壓抑的小城,新的城市將沒有知道我有一個啞巴父親,沒有人知道我的貧窮,也不會再有嘲笑和譏諷。

父親郵寄來的錢對於大學生活,簡直就是杯水車薪。為了讓自己順利完成學業,我不得不每周做8份家教。每個周末,當我做完最後一份家教返回學校的時候,夜幕都已經到來,而我不僅口幹舌燥,雙腿也仿佛被灌了鉛般沉重。我一步一步挪向學校,心中對貧窮的家,啞巴無能的父親就更多了一份怨恨。

大二的一天,鄰居打來電話,說父親在賣菜的時候發現有小偷偷一個買菜人的錢包,在抓小偷的時候被刺傷了胳膊,醫生讓他住院治療,他不肯,鄰居想讓我回去勸說勸說父親。我聽了,冷冷的讓鄰居轉告父親,我功課很忙,讓他自己多保重,就掛斷了電話。我不想再和父親有任何的聯係,我不想讓自己重新回到那滿是羞辱和白眼的生活中去。但是,那天晚上,我卻怎麼都睡不著,睜著眼睛一直到天明。

日子在忙碌中向前滾動著,我隻是偶爾才能想起受傷的父親。

大二的寒假,我依然堅持不肯回家。一天,我還沒有起床,一個裝束富貴的女人敲開了我的寢室門,這個女人自稱是我的母親,她向我講述起她和我的父親之間的故事——

母親年輕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人,而我就是母親與那個男人的孩子,但那個男人發現她懷孕後,便離開了她。挺著肚子的她就嫁給了我的父親。生產下我之後,一直無法接受父親的母親就獨自去了美國。這麼多年來母親她一直牽掛著我,一直想回國尋找我。直到不久前,母親的美國丈夫去世,她才下了決定回到中國。當她得知我和父親之間的冷漠,就找了來……母親講述著,淚水流了滿臉。我聽著,淚水也流了滿臉,心中有海浪在翻滾,有愧悔在嘶鳴:“我的啞巴父親啊!”

母親輕聲的問我:“我對不起你,但你的父親是真的愛你啊!一個人愛你有多深,並不在於他給了你多少,而在於他有多少就給你多少。你的父親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了你……”

第二天,我跟隨著母親踏上了返回家鄉的火車。火車飛速地向前奔馳著,可我卻總感覺太慢太慢。我看著窗外,銀裝素裹的北方大地是那樣的親切,耳邊突然響起父親吹奏的口琴曲,那聲音隔著遙遠的時空,親切溫暖……

感恩寄語

“一個人愛你有多深,並不在於他給了你多少,而在於他有多少就給你多少。你的父親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了你……”父親在無聲的世界裏默默地承受痛苦,卻用悠揚的口琴曲奏響最無私的愛的樂章。

父親一生都在為我們做著基石,把我們使勁向最理想的高度托,托著托著,不知不覺間自己就累彎了腰,老了。在兒女眼中,父親的角色定位潛藏在他們高貴的品質中。這一生,無論我們人生的坐標有多高,都高不出那份父愛的高度。

所謂大音希聲,大愛無言。就像陽光和空氣一樣,父愛無處不在,擁有了父愛,我們就會擁有一份永遠不會褪色的至愛親情。擁有了父愛,我們就擁有了做人的自尊,也能活出做人的偉岸。這種愛讓我們震撼、流淚、永生難忘。

溫暖我一生的冰燈

文/馬德

總有一些東西,是歲月所消融不了的。

八歲的那一年春節,我執意要父親給我做一個燈籠。因為在鄉下的老家,孩子們有提著燈籠走街串巷過年的習俗,在我們看來,那就是一種過年的樂趣和享受。

父親說,行。

我說,我不要紙糊的。父親就納悶,不要紙糊的,要啥樣的?我說要透亮的。其實,我是想要玻璃罩的那種。臘月二十那天,我去東山坡上的大軍家,大軍就拿出他的燈籠給我看,他的燈籠真漂亮:木質的底座上是玻璃拚製成的菱形燈罩,上邊還隱約勾畫了些細碎的小花。大軍的父親在供銷社站櫃台,年前進貨時,就給大軍從很遠的縣城買回了這盞漂亮的燈籠。

我知道,父親是農民,沒有錢去買這麼高級的燈籠。但我還是想,父親能給我做一個,隻要能透出亮就行。

父親說,行。

大約是年三十的早上,我醒得很早,正當又將迷迷糊糊地睡去時,我突然被屋子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吸引了,我努力地睜開眼睛,隻見父親在離炕沿不遠的地方,一隻手托著塊東西,另一隻手正在裏邊打磨著。我又努力地睜了睜眼,等我適應了淩晨有些暗的光後,才發現父親手裏托著的是塊冰,另一隻手正打磨著這塊冰,姿勢很像是在洗碗。每打磨一陣,他就停下來,在衣襟上擦幹手上的水,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暖和一會兒。

我問:“爹,您幹啥呢?“

父親說:“醒了!天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

我又問:“爹,您幹啥呢?”

父親就把臉扭了過來,有點兒尷尬地說:“爹四處找廢玻璃,哪有合適的呢,後來爹就尋思著,給你做個冰燈吧。這不,冰凍了一個晚上,凍得正好哩。”父親笑了笑,說完,就又拿起了那塊冰,洗碗似的打磨起來。

父親正在用他的體溫融化那塊冰呢。

看著父親又一次把手放在脖子上取暖的時候,我說:“爹,來這兒暖和暖和吧。”隨即,我撩起了自己的被子。

父親一看我這樣,就疾步過來,把我撩起的被子一把按下,又在我前胸後背把被子使勁兒掖了掖,並連連說:“我不冷,我不冷,小心凍著你……”

末了,父親又說,“天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

我胡亂地應了一聲,把頭往被子裏一紮,一合眼,兩顆豌豆大的淚珠就泅進棉絮裏。剛才父親給我掖被子的時候,他的手真涼啊!

那一個春節,我提著父親給做的冰燈,和大軍他們玩得很痛快。夥伴們都喜歡父親做的冰燈。後來,沒幾天,它就化了,化成了一片水。但那燈,卻一直亮在我心裏,溫暖我一生。

感恩寄語

終於有一天,父親的手不再那樣粗壯有力,而變得蒼老顫抖;父親的身軀也由高大健碩變得有些傴僂;父親的聲音也不再那麼洪亮,甚至當父親的所有身體器官都在老化的時候,隻有一種東西沒有變,而且越來越強,那就是他們望我們時的眼神,握緊我們雙手時的溫度,和那顆永遠和我們連在一起的心。這份希望,這份溫度,這份感動凝結在一起就化作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愛,隻要有了這份愛,我們的人生永遠沒有冬天。

兩位總統的母親

文/ 蔣光宇

美國第一任總統喬治?華盛頓的母親——瑪麗?華盛頓,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早年守寡,以堅強的毅力支撐起家庭的生活,同時無微不至地關心和教育孩子們。她特別關照小喬治,用自己的高尚心靈陶冶兒子的情操。在母親的關心和教育下,小喬治不僅學會自己料理自己,而且還有著強烈的正義感。

在喬治?華盛頓指揮美國軍隊的七年中,瑪麗?華盛頓從來不為兒子的失利而灰心喪氣,也不為兒子的勝利而趾高氣揚。

一天,傳來了勝利的消息,朋友們紛紛跑來向她祝賀。瑪麗打斷他們的頌揚,說道:“請不要過多地誇獎我的兒子。我隻希望喬治能記住我的話:不要忘記他是美國的普通公民,上帝隻是使他比別人更幸運一些而已。”